宁宇收起手机,继续盘膝打坐,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出现方婷的身影,不由浮现出无限遐想,一些龌龊的画面在脑子里幻想,脸上挂起了淫笑。宁宇想着想着身体开始有了反应,下面支起了帐篷,准备起身活动活动,一睁眼,白元君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瞪着那双修长的丹凤眼邪笑着瞅着自己。“啊!”宁宇被这冷不丁吓了一跳,通红的脸上挂满了尴尬。“你小子不静心反而动起了淫念,心里想什么呢?讲给为师听听呗。”白元君笑问。“额……”宁宇老脸又红了几分。“跟我走!”白元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身就走。“去哪师父?”宁宇问。“给你换个静心的地方。”白元君说完已经走出门外。宁宇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宁宇跟着白元君来到圆空和尚的禅院。推开禅房见圆空正端坐在蒲团上打坐,没有睁眼,面带笑容,“来了。”“你给这小子静静心,他的心太污浊。”白元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呵呵。”圆空慈祥的笑了笑,睁开眼,“宁施主来这里坐。”宁宇点了点头,坐到圆空对面。“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是以,凡所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能见诸相非相,当知虚非真虚。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是幻也,造物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了悟有无,参透虚实,自然遨游天地宇宙,无所阻碍。是谓大幻之道也。境由心生。静,以不动制万动。静,心则清,体则凉。喜、怒、哀、惊、乱、静全由心生。”圆空说完,双手合十,闭上眼开始念起了佛经:“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宁宇虽然听不懂圆空说的是啥,也听不懂他念的是啥,但是圆空的声音却能使宁宇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中的杂念也飞到了九霄云外。宁宇的心在慢慢被净化,慢慢被洗礼……
圆空头顶散发出淡淡金光,随着佛经响起,一道道霞光笼罩在宁宇周围,祥瑞之气弥漫整个房间,佛音响彻五龙山,就连坐在一旁的白元君也听得有些出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哼!”宁宇听到一声低喝,突然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圆空和尚和白元君看到宁宇的举动不由一愣。白元君盯着宁宇问:“你小子睡着了?”“嗯。”宁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应了一声。“哎呦,真是丢人啊。”白元君拍了下额头,一脸的无奈。圆空和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呀,天都黑了,我睡了一下午啦?”宁宇抬头瞧见窗外透进来微弱的夜光,面带尴尬道。“行了,回去睡觉。”白元君瞪了宁宇一眼后,转身就走。“刚睡醒又要睡?”宁宇心里嘀咕一句,下了床穿好鞋,走出禅房,院子里还有三名喇嘛在打坐,为首的正是乌丹住持。乌丹住持看到走出来的圆空和尚连忙跪在地上,身后的两个喇嘛也跟着跪倒在地。“阿弥陀佛,住持这是为何?”圆空和尚不解问。乌丹住持一脸的激动,“大法师佛法高深,屈尊降临小寺令小寺蓬荜生辉,佛光普照啊。”“住持过谦了,快快请起。”圆空上前扶起乌丹住持。“请禅师和两位施主用斋饭吧。”乌丹住持说完,吩咐身后的喇嘛将斋饭端了上来。“我俩就不吃了,告辞了。”白元君说完,直接走了。宁宇倒是有些饿了,端起一碗饭边吃边走。
回到院子,宁宇见白元君正站在院子仰头望着天空,宁宇也抬头望去,除了满天的星辰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小子还有心情看星星啊,回去继续给我静心。”白元君见身旁端着饭碗仰头望天的宁宇,沉声喝了一声,转身回屋了。宁宇快速吃了几口饭,把碗筷放下,走进了禅房。
“今日听了圆空经法,心可静些?”白元君问向走进来的宁宇。宁宇愣愣的点了点头,低声回了句:“倒是没做梦。”白元君正在喝水,听到宁宇的话“噗”的一下把水喷了出来,“你小子明天赶紧给我滚蛋。”一听白元君要赶自己走,宁宇连忙跪在地上,“师父,我是诚心学道的,我保证不会再偷懒了。”“虽然勤能补拙,可是对于灵根来讲,先天与后天却是有天壤之差别,何况你丝毫没有悟性,谈何学道?你听说过一个乞丐可以翻身变成皇帝吗?”白元君对宁宇已经失去了信心。“有啊,朱元璋。”宁宇的话又呛的白元君一阵咳嗽。“师父,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开始老大说我没有灵根,后来我不是也开了灵窍了吗?”白元君听到宁宇的话一愣,思量片刻,“好吧,我再给你七日时间,若你能安静的打坐一天,我以后不会再撵你走。”宁宇闻言连连点头保证。“我现在教你道家静心诀,你要熟记于心。”白元君开始念道:“静心咒曰:冰寒千古,万物尤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内关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白元君见宁宇默默记下,继续道:“所谓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皆悉归,你慢慢领会吧。”白元君讲完,也不管宁宇听不听得懂,翻身躺在床上不再理会宁宇。
宁宇虽然不懂意思,好在他经常抄书背书,白元君所讲的静心诀他可以轻松记下,没敢跟白元君同睡一床,只好席地而坐,开始默念起了静心诀。
第二天一早,白元君睁眼醒来,发现宁宇没在房间,起身来到院子,向山下望去,看到宁宇正在山下跑步,笑了笑,“这小子倒还勤快。”过了一会,宁宇端着斋饭回来了,“师父您醒啦,洗脸吃饭吧。”宁宇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又打了盆洗脸水。“嗯。”白元君应了一声,洗漱完后坐到椅子上,见宁宇还站在一旁,“你小子发什么愣,快些吃饭,吃完饭继续静心。”“哎。”宁宇嘿嘿笑着坐到白元君身旁,端起米饭开始吃了起来,“师父,您吃这个。”宁宇时不时的往白元君的碗里夹菜。“臭小子。”白元君看着碗里满满的菜笑骂了句。自从宁宇经历了黑熊的事,对肉食不怎么感冒了,寺中的斋饭倒很合他的胃口。
吃过饭后,宁宇收起碗筷交给院外的护山喇嘛,又跟护山喇嘛要来一个蒲团。“有了蒲团再打坐就不硌腚喽。”宁宇抱着蒲团回到房间,把蒲团放在地上坐了上去,入定后开始默念静心诀。白元君见宁宇继续打坐,也没有打扰,出门找圆空和尚聊天去了。
接下来的六天,宁宇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坐,从一开始的一小时,坐到两小时,后来只有一天三顿饭的时候活动活动身体,其他时间都在打坐,就连睡觉坐着也能睡着。
到了第七天,宁宇端坐在蒲团之上,白元君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宁宇。一上午宁宇倒也能轻松入定,可是到了下午,一连端坐七八个小时的宁宇,开始感到腹中饥饿又加上腿麻屁股痛,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不停晃动着身体,显得有些心烦气躁。“心神合一,气沉丹田。”白元君在旁提醒道。闭目打坐的宁宇丝毫没有听进去白元君的提醒,只感觉自己被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漆黑盒子里,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诵经之声缓缓传进宁宇耳中,宁宇突然感觉所有的烦闷都已消失,开始平静下来。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听到白元君的声音,“好了,起来吧。”宁宇睁开眼,见桌子上摆着斋饭,窗外也黑了。“师父,我成功啦?”宁宇兴奋地正要起身,“哎呦”一声,却没有站起来,两腿已经麻木了,使不上一点力气。“你小子算是勉强合格,不过还是欠缺定力,若无圆空和尚用佛法为你加持,你小子早就坚持不下去了。”白元君说道。“师父不会撵我了吧?”宁宇见白元君点头,嘿嘿笑了声,两腿也开始有了知觉,走到饭桌前端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填着饥肠辘辘的肚子。
“这才只是个开始,你小子莫要得意,吃过饭早些休息,明早起来继续入定,功课不可松懈。”白元君说着,走出了房间。“师父,您不吃饭啦?”宁宇一边吞着饭一边问道。“饭菜都被你吃了,我吃个屁啊,我去圆空那蹭点。”白元君随着话音消失在黑暗中。宁宇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饭菜都快被自己吃光了。宁宇索性把桌上的斋饭打扫个干净,打了个饱嗝,美美的就地一躺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