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知道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够依靠对方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亲力亲为的,只不过她需要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去学习,才能够迅速的成长起来。
不就是一个县太爷嘛,没事没事,没有什么好怕的,再凶恶的人她都见过,去见一见那个县太爷,对方又不会把她给吃了,而且她可是朝廷任命过来的人。
想明白了之后,李极彩心理上也不是那么特别抗拒了。
碧萝领着李极彩下去吃早饭,清粥小菜,饼子鸡蛋,看样子满满的摆了一桌,但是实际上每一碟都是一点点的,菜种类多,但是分量却不多。
不过能够看到这么丰盛的已经很不错了,李极彩也不挑,三下五除二就给它吃了个精光,也不在乎旁边那个小二看着自己瞠目结舌的样子,估计对方是在想这女子怎么这么能吃吧,毕竟李极彩,可是把一桌子基本上都快撸完了。
碧玉带着满脸的笑意就这么看着李极彩,看着她这么吃得欢的模样,也觉得心里开心的不行。
跟李极彩在一起的日子无疑是开心的,无论是跟她合得来,还是说带她们一起尝试新事物,又或者是说其他的一些日常,都觉得十分有意思,这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小姐,早上的时候碧萝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今日我们要去拜访县太爷,小姐您这身装束我看着倒是挺合适的。”
“哎呀,你说好就好吧,我觉得这身衣服穿起来怪怪的,这个裙子袖口束的很难受,这个腰这边绑的又特别紧,这个头发扎的也好紧,都快把我头皮给勒起来了。”
“小姐,你这样看起来才是大方得体,贵族家的女子都是如此的。”
“什么贵族哦,我就是个平民草根。”李极彩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她是真的被搞得有些难受了。
“您还是忍一忍吧,好歹也是为了得体一点,才将您打扮成这样,如果不是为了必要的话,也不会委屈您这样的。有人将我放在您的身边,就是为了照顾您,请小姐多体谅体谅吧!”碧玉苦口婆心地说道。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知道我知道。”李极彩有些无奈。
不仅仅是李极彩一个人,碧玉和碧萝也纷纷的将自己给整顿了一番,然后,大大方方十分得体的出了门。
好在没有超过她们跟县太爷提前说好的时间,如果超过了的话,到时候再去的话,未免有些不守信用。
城镇里的事情,钱管家就交给了碧玉来做。而钱管家自己则是督促郊外的房子建造,等到房子建得差不多了,钱管家还要返回都城,还有自己的任务。
碧玉和钱管家是老合作的人了,自然对彼此都十分熟悉也很放心彼此的行事作风。他们都是身在四皇子门下很受重用的人。
除了客栈之后,他们就乘坐了一辆破落的小马车,然后就赶往官府衙门去了。
李极彩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有些紧张的,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直面的场面,虽然有碧玉和碧萝帮忙给震场子,但是也不知道对方那个县太爷会不会给她们面子。
怯场倒是不怯场的,只不过需要一个过程来适应,李极彩对自己还是充满信心的。
“小姐,到时候您若是害怕的话就尽量一句话都不要说。奴婢来帮您说,按照您的身份是不需要太过忌惮这个县太爷的,毕竟有主人在上头给您帮衬着的,您不会受欺负的。”碧玉看出了李继才稍微有些担心的表情,微微一笑安抚道。
“是啊小姐,您在凉州的时候那可是有多威风呀!现在怎么就怂了呢?”碧萝也帮着搭腔。
“碧萝,别乱说。”
“这不是第一次当官嘛,还有很多地方不熟悉,等到以后熟悉了就好了。”李极彩安慰她们也安慰自己说道。
碧玉和碧萝跟在姜喜湖的身边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什么大大小小的事务还是能够担得下来的。
李极彩这种安慰式的话语听的她们姐妹俩相视一笑,但是也没有什么嘲讽之意,毕竟李极彩阐述的也是事实。
要知道他们这位小姐最近开始可是一个丫鬟出身,然后又做了流浪汉,还做了商人,种种种种什么职业都干过,就是没有当过官。
照理说如果经历了这些的话,李极彩多多少少有些市井市侩之气的,但是碧玉和碧萝在接触李极彩这么久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这一面,当真也能够算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众人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来到了雀舌官府衙门前……
“她现在怎么样了?到地方了吗?”祁晴初手头还翻动着书页。动作没有停下来。
专注的模样让人觉得刚刚好出口的那句话仿佛是幻听了一般是听错了一般。
“回主子的话确实是已经到了,听说已经去拜见县太爷了,似乎并不是很受重视呢,需要奴才向底下打好招呼么?”若水站在门边转了个方向,对着他毕恭毕敬地说道。
祁晴初的手停了下来,脸上微微有些犹豫。
即便他不去做这样的事情的话,自然也会有人替他做这件事情的。
姜喜湖不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的人,如果姜喜湖没有打通关系的话,就说明他是故意的。
祁晴初觉得自己不应当为这件小事而烦恼。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李极彩的事情又不算什么小事。
不过好在陛下愿意相信他用公事的理由来接近李极彩,不然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方便运作。
“主人若是有这个心思,奴才只需要打个招呼就行。不费心的也不会有人知道的。”若水试探的说道,虽然猜测主人的意思是不当的举动,但是如果能够为主人分忧,或者是说迎合主人的想法,其实也是一个合格奴仔应该有的举动。
显然,若水这样说的话,祁晴初不免就有些心动了。
“她是第一次做官,肯定有很多地方都不懂,你若是跟下面提点一句也行吧。”祁晴初许可了若水的做法。
若水躬身弯腰连连称是。
祁晴初自从疾病痊愈之后就正式回归朝堂了,开春之后倒是举国上下有不少急需解决的事情,又堆到了他的桌案上。
以往任劳任怨的祁晴初做多了这样的事情不免也觉得有些心神疲惫。
感觉有些吃力不讨好,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干政,朝堂上的各方势力隐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祁晴初不需要控制他们,只不过有时候协领大局会比较困难。
对于祁晴初来说,他的陛下,高德帝无疑是活活给他增加难度。
只不过这些他都不能表示出来而已。
上一次,看李极彩的意思,基本上就是等于拒绝他的意思。
祁晴初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试过被人家拒绝的滋味。李极彩是第一个给他这种体会的人。
原本在祁晴初的眼里,他要娶一个女子为妻十分简单的事情,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看得上的女子而已。
如果有看得上的女子,她也不会独身一人独身这么多年。
可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女子,对方却直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她怎么能拒绝?她凭什么拒绝?难道他看上她对她来说不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吗?
祁晴初有些想不通。
而且李极彩看他的眼神明明也是欲言又止似有情意的。
有意无意都是。
就算是祁晴初没有同女子有什么交往,但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李极彩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祁晴初当然有同情的成分在里面,他也知道她确实不容易,而且也经历了不少磨难。
祁晴初觉得自己无非是想给她一个温暖可靠的家,跟着他的话要比跟着那个姜喜湖靠谱一万倍。
可是,李极彩宁愿选择姜喜湖,也不肯选择他。
这就让祁晴初觉得十分气愤的点了。李极彩她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他?
“若水,女子的心都是那般漂浮不定吗?”祁晴初心中烦躁看到旁边有人,心中一时无法疏解,所以就干脆拉个人过来询问好解一解自己心中的郁闷。
“是的,主人,女子的心都是漂浮不定的,女子是最为善变的,女子最为不可信。”若水听到祁晴初这样问,直接专注地评价道。
“啊?为何你会如此说?”
“若水曾经娶一女子为妻,对她甚好,只是最后却遭了她的背叛,奴才当时就发誓一辈子再也不相信女子。”
“是这样。”祁晴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又转过来,专注的看着他的公文,没有再说什么了。
只不过祁晴初的心里还是专注地记着李极彩,似乎只要她不在自己的面前,就经常会想到她,看到什么样的东西,有时候也会莫名的被触动到,甚至是有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的就会想到她,反复的去想到她。
难以控制。
曾几何时,他有过这样的想法,好像以前都没有过类似的感觉,至少没有哪个女子能够让他如此挂怀。
该死的在意的感觉,甚至还受阻的感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
“主子若是在意的话,要不以巡查之游出城走一趟吧?”若水看到祁晴初很是烦躁很是纠结,知道他还是惦记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