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一个身着金色衣袍的人正坐在一顶豪华的大马车里,神情极为淡然的品着茶。
墨发极黑,眼神温和,不喜多言。
苏青恭恭敬敬的立在他的身边,心中不由得万分激动,这些日子以来他长期驻守在楚国这边,如果不是常常要写书信回到燕国的话,他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已经被族长所抛弃了。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一天族长会亲自过来,而且开口第一声问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曾经与当今陛下患难与共的那位女子。
“族长,那女子当真是有几分本事,如今已经是做了小农官,过年之后即将上任。”
即便是苏青驻扎在都城外面,但是他也时不时的会进城去打探消息。
楚国的一些大臣之间的异动也会被他所关注,然后汇报给燕国。
不过在顺道查他的老朋友的时候却发现李极彩的动作。
当时的苏青是极为恼怒的,因为按照他们的设计,此时此刻的李极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不应当还活在这个世上,乃至成为陛下的绊脚石也说不定。
当初跟着还是皇子身份的陛下在一起的时候,苏青就觉得陛下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李极彩对于陛下的意义又非同一般,苏青觉得如果在不久的将来,李极彩的身份又再一次为楚国皇室所利用,难免就留下了祸患。
姜喜湖留了一手,把李极彩给救出来,纯粹就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或者不说这一点是苏青没有想到的。
但是将李极彩杀死的最好的机会已经过去了,如果苏青贸然在都城里面行动的话,势必会引起各方注意。
如果他吸引了别人的注意的话,暴露了自己的话,对于整个族长在楚国的布置都有影响,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所以苏青和苏白他们两个在楚国的行动是万万都不能轻举妄动的,而且李极彩在被烧伤严重烧伤的情况下,还被姜喜湖给带走了,而且直接是带到了凉州去,在凉州进行的医治,根本就没有在都城。
如此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想安排到凉州那处找李极彩的麻烦都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加上族长也下了命令,意思是说可以留李极彩一命,苏青没有想太多,既然可以留一命的话,那他不用去采取什么行动,也少冒一些风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哦?去哪?”洛书反射性的问道。
他出发出的早了,眼下都还没有开春,借着花卉交流的意义来到楚国,可以说锅都烧好了,柴也添了,可是锅里没米烧个什么呀?
不过,洛书并没有打算很早就露面,他不着急,反正最近也不是那般繁忙,正好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考察一下楚国的风土人情。
“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组长指点一二。”苏青实在是忍耐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想来想去也不能把这个问题给埋在心里,这样时间长了也不好,索性就趁着这次机会就把它问出来也好,让自己的心里舒坦一些。
“组长,手下当初不知道,姜喜湖留了一手,如果知道他留了一手的话,提前做准备。
此时此刻已经李极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只是手下不明白为什么组长现在听起来好像是放过她一马了?“
“嗯”洛书回答的很简短,一个字就能代表他此时此刻所有的心情。
苏青愣了愣,他还以为自己的族长会跟自己多说几句话,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只是,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难道这样就完了吗?没有更多的理由了吗?。
虽然期望族长还能回答自己再多两句,但是规矩告诉他,任何人跟族长说话都只能提问一个问题,都只能说一次。
“还要多久才能到?”
“要再过个两三日吧!如果组长疲累的话,那就暂且停休整顿。”
“不必,走。”洛书又吐了几个字。
这一路上他们行车至此走了不少的路,打扮的也是打扮成一个商队的模样,这样方面掩人耳目。
洛书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至于特别正规的,正式的访问的车队,则是设置在了洛书离开燕国之后,第二个月开始正式出发。
当然他也安排了一个替身替自己出行,不过真正的洛书早已经到了楚国的境内。
还有两三天的时间都有就能到达楚国的都城,洛书不禁有些隐隐的期待。
以前他曾经想过周游各国,只不过时间不允许,条件不允许,还有诸多其他条条框框的设置限制,以至于他挣脱不了那些限制,而现在洛家掌控在他的手里,他在燕国又是一位身份地位极高的大臣,谁都动不了他。
如此看来,他身处的环境倒是好了许多了。不知道他在楚国又会有怎样的一番境遇,又会遇到怎样的人呢?
洛书觉得自己隐约有些期待,像是一个挣脱了束缚的牢笼的孩童一般天真自在,舒适快乐。
再一次听到那个女的消息,竟然已经做了农官了,倒是有几分本事,除去前朝遗留下来的女官,现在正是向像李极彩一样的女子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是非同一般了。
至少他还不知道有哪个女子可以与李极彩相媲美,在某些方面。
所以就这单独一点引起了洛书很大的兴趣,乃至想要见一面的冲动,乃至最后亲自从燕国赶过来,赶到楚国来看一眼。
无论如何,等他到了楚国的时候,他一定要找机会见一见她,对他来说这个奇怪已久的女子,李极彩的过往,李极彩的前世今生。几乎都要被洛书给挖得干干净净的了,从最先开始的李极彩忽然冒出来的人生,到现在已经成功的变成某位大臣的庶女,成功的拿到了官位。
不得不说这一系列所经历的事情还是让洛书感到尤为惊讶的。
任何一个听到这一系列的事情的人,都会觉得惊讶乃至惊艳。
首先,李极彩好像仅仅是一个被人打出门的丫鬟吧?
后来能够实现这么多的成就,还能够帮衬着燕国皇帝生存下来,这一点极为难得,以至于后来安排他参与了科举考试,考到了楚国的公民,谁能够想到燕国的皇帝竟然能够考到楚国的公民呢?
实在是今洛书觉得很是意外,再到后来李极彩所经历的种种所做的那些事情,包括她孤身深入匪在的时候,包括他一个人如何冲,在治理蝗灾的时候冲在最前头的时候。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洛书对于李极彩发生了极其强烈的好奇心,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见这一位女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先前的时候他听闻李极彩长得并不美,甚至是十分的丑,也有过奇怪的感觉,毕竟像是蕙质兰心的女子,一般都不会长得太差不是吗?
当然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实际上就算是李极彩当真不如外貌那么耀眼,到其实好像也挺耐看的,而且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一种。
这些无一例外都戳中了洛书的点,因为在洛书的心中看来一个女子不仅仅要有貌美,更是要才智双全,更是要有所经营。
经历过一段过往成就什么才是最值得骄傲的,而这些李极彩在借助那些人的力量上,或者是凭自己的努力打拼,赚到了那么多的钱,这也是本事不是吗?当然他也不全是夸赞。
“对了族长,关于李极彩的事情,手下还有一件事情要汇报,眼下因目前的状况而言,李极彩应当是四皇子站在同一阵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国朝堂上出了名的权臣,竟然也与李极彩沾惹了不少关系,听说还一起结伴去到李极彩的家中去吃饭。
这一点若非出于真正亲密的朋友的话,一般是男女之间极为少见的,而属下知道无论李极彩如何如何,姜喜湖都是不会喜欢他的。“
本来已经打算退出去了的,苏青末了想起来什么,然后慌里慌张的就退了回来,又补充了一句,把他心中所想的东西给说出来,这一点引起了洛求的注意。
这句话引起了洛书的警觉,实际上他打算赠与自己写过的一幅书法作品,外加一幅画送给素未谋面的李极彩,但是他也是同样是觉得作为人 私德十分重要。
如果私下里面李极彩是一个极为不堪的女子的话,那么也是会为人所厌弃的。
对于苏青刻意搜索枯肠讨好的话,看在洛书的眼里,听在啰嗦的耳朵里都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洛书是什么人他知道当然不能够仅凭一面之词就判定对方是否好,是否坏,有些过程是细水长流,有些则是十分激进。
不知道此时李极彩知不知道有人已经悄悄地接近到了她的身边了呢?
不过这一切眼下都不是重点,李极彩发现了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她家的日子再也不得安宁了,原本没什么人的时候,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面自得其乐,无依无靠,不用担心这个不用担心那个。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每一天都会有不速之客过来,。
她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一副在她身边山穷水路,没有自由的感觉 。
不过现在距离眼下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样想起来倒是便是能够释然很多了。
若非如果不是出于身份而言,她当真不会想到这么多,现在真的是出于身份而言,很多纷杂的事情就潜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不仅有些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接下来的生活了。
在即将要出发到外面去做官的日子里,李极彩慌慌张张就去询问姜喜湖,关于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丝毫也不耽搁唯恐,但自己走马上任的时候一无所知,为人家所取笑。
反正她已经认定了,认定了自己会乖乖的去做那个小官员,也认定了自己会从丁点儿一点一滴所干起。
所以一方面担心自不自己做不好为人所不接受,另外一方面就打算就觉得如果不能提早做准备的话,不符合她平常里的性格,所以无论如何也是要做准备的。
姜喜湖像是平时一般那样繁忙,轻易不做出什么行动来,但是李极彩在这么积极努力的情况下,他倒是也给李极彩不少面子,让她可以跟在自己的身边问东问西。
但是天黑之后,李极彩她还得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小月亮当中,并且还是有人把守着安排来保护他,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毕竟就按李极彩的身份而言,也是不容有失的。
外头风言风语传得很厉害,说是堂堂的四皇子竟然能够守在一个不三不四不少不下的女子身边,看样子有什么事情,一般两人的关系非同匪浅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在的。
但是话说回来姜喜湖向来不会为这些事情所烦恼所担忧的,这也不符合他的习惯,热评那些准确的人说学好了,反正他也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就觉得问心无愧。
其中就算是谁给他使绊子,他都能够查出来是使绊子子的出处是谁是哪个人,故意要针对他还是如何?
这场当中的事情充满了不确定之处,也充满了陷阱,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乃至为人所陷害,犯下什么不知所措的大事。
这样的事情在朝堂之中是历来十分常见的,有不少品级低的官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牵涉到其中,然后被搁置,然后被流放乃至被满门抄斩太多太多了。
姜喜湖都已经习惯了,因为自己来社会皇子的身份,根本就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所以他才能够在这个漩涡当中自保乃至躲避下来,只要他不犯什么说不过去的,什么大罪,没有什么人能够扳倒她。
同时也正是因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姜喜湖才能够顺带着叫李极彩给保了下来。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深深的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样的关系才是他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