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祁晴初这样说,其实村长自己也是十分赞同的,他们岔沟子村里的人的确是对身边的这几座山都极为熟悉。
其实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山,只不过林木茂盛,进入到山中之后,发现其遮天蔽日,轻易找不到路出来,若是熟悉的还好,若是不熟悉的话便只能迷路了。
他们身在山里,除了有一两亩薄田可以耕种之外,其余的都要做些副业,比如说编织、捕鱼、打猎等等等等,都是谋生的手段,其中关于打猎这件事情是村子里现在极为重要的。
许多村子里的小孩都是从小就教育起要如何在山中寻找各种各样的可食用的,可药用的等等的东西。
所以他们对于身边周围的山都是十分了解,经常走动攀爬的。
山里面也有很多的山洞,有的除了天然形成的,也有人工挖掘的。
总而言之就是如果有人秘密潜入到了山里面,一时之间想要找到真的不好找,而吴冕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提出上山去呢?
而且上山去的话会不会把那个神秘的女子给逮住呢?
这些都是未知之处,村长本不愿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也不想在外面嚼哪一家的舌头根,只不过是觉得那吴家确实有些可以。
不光是经常这样想,祁晴初也是这样想。
“那村长会帮着劝说吗?毕竟这大冬天的在山上呆着是否有些不妥呢?”祁晴初质疑的建议道。
对方匆匆忙忙想上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不过他们所说的这样的话,祁晴初觉得那名叫吴冕的男子暂时应当还没有上山去,不过快了。
“对方若是心意已决,那便是劝说也劝说不了的。”村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想的应当是对的。
吴冕从小到大没少跟在他的身边,他什么性格村长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今天胡敏他老娘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村长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摇头。
如果吴冕坚定了决心做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其他人是劝不住的,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完全没有必要去劝说。
只不过吴冕他老娘并没有跟村长他说明吴冕到底为什么要上山,上山而去的理由是什么,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和重点所在。
如果吴冕老娘不相信他的话,那么他也没有办法,如果吴冕他老娘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经过以及那些不能所说的深层次的原因都告知村长的话,或许村长还知道到底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但是村长心里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大事的话,对方也不会告诉他的。
兜兜转转之间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只不过今天吴冕他老娘带着疑问来找他,村长也感知到了什么。
祁晴初很想问村长,他什么时候愿意带着他跟他一起去到吴家看看。
只要到吴家看看,看看那个神秘的女子被圈养在家中囚禁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李极彩就可以了。
如果那囚禁的女子不是李极彩的话,估计祁晴初会当场掉头就走。
他也想过偷偷潜入到人家的家里面去,但是对方很有可能是个小偷中的高手,他一个新手进到了贼窝里面能好吗?
肯定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来,而且那个吴家单独的住在山坡之上,旁边并没有邻居,还有其他的庄户人家,很显然就是跟村长隔绝了开来。
“要不改日的时候我带你同我一道去吧,我们一起去那个吴家看看究竟。”
村长拿筷子夹了一根菜放进了嘴巴里,慢慢的咀嚼着,等他咀嚼完毕了之后,放下筷子看着祁晴初十分认真的说道。
如果等村长带他一起去的话,估摸着人家早就上山去了,哪里还能够看得到他呢。
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祁晴初 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表示他对这件事情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配合着村长而已。
村长看到他这样的表现也是很欣慰,对待祁晴初的态度 更加又好上了几分。
祁晴初端起了饭碗,然后慢条斯理的吃着,不时加一两个菜放进自己的碗里,面上满是风清云淡。
似乎吴家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一点儿都不在乎。
也正是这样的态度,让村长觉得祁晴初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孺子可教。
而吴家他老娘走在回去的时候,俨然跟来的时候大有不同,来的时候走的步履缓慢三步停两步的,犹犹豫豫,而走回去的时候则是干脆利落。
虽然吴冕他老娘心事重重,但是他也不愿意让村民看到她这副模样,然后猜测一些无事生非的东西,惹来一堆的麻烦。
毕竟先前的时候,因为他失言说自己的儿子带回来一个儿媳妇之后,就惹来了不小的风波,以至于吴冕对待她传出了消息十分生气,甚至完全不承认她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就是她的儿媳妇,这让吴冕他老娘十分的伤心。
毕竟吴冕他老娘自始至终觉得吴冕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吴冕好吴冕,就应当按照她所说的那样,为人处事,方方面面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奇奇怪怪,让人无端揣测有是非。
不一会儿吴冕他老娘就走到了家中,吴冕的家也有篱笆,吴冕在屋子里面也没有在菜地里,而是站在庭院里,隔着一道篱笆跟吴冕他老娘对望着。
不知道为什么吴冕他老娘在看到吴冕的眼神的时候,身子不就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为什么她会觉得吴冕的眼神那样的恐怖。
“娘,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中午饭都凉了。”吴冕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娘,看着似乎是在考验他一般。
“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只是捡了些鸡蛋,带了个腊肉去找村长去了,每年都在这个时候,差不多要给他送些东西的。”污蔑他老娘极力的稳定自己话语中的语气,不让吴冕听出来,她有些颤抖的意思。
“篮子重不重?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就代替娘亲去了, 毕竟跑腿的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吴冕说得很自然,可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因为他怀疑他的老娘正在向别人检举揭发自己,揭发自己带回来一个女子,然后进行囚禁进行虐待的事情。
“村长没有说些什么吗?”
“没有说些什么,我去那儿只是隔着篱笆把篮子递给他,然后我就回来了,什么也没说,跟往年一样。”
吴冕他老娘,没有说出关于吴冕的太多的事情,只是前面的提了一句,他知道村长此时此刻可能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所以她也不急,她只是随便说了些而已,毕竟在这个村子里面 她找不到,其他的人可以倾诉可以寻求帮助,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越来越恐怖了。
“哦!”吴冕相信的点了点头,脸上很是信服的模样。“外面风大,娘还是快些进屋吧。”
“哎!”不敢对视上自己的儿子的眼神,吴冕他老娘选择了回避。
可是这样的回避在吴冕的眼里无异于就等于背叛一般,他老娘很可能没有像今天她说的那样,她什么都没有说,吴冕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娘亲肯定向村长揭发了什么,不然为何感觉如此的心虚。
吴冕他老娘慢慢的挪过来,然后将围着的篱笆给开了道缝,进了庭院也不敢去,走进她儿子的身边,只是一个猛子扎进了屋里头。
大气也不敢出。
曾几何时,她竟然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变得如此谨慎,小心。乃至有些卑微了,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呀,她居然怕自己的亲儿子怕到了这种程度。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可是就一看吴冕对待那个女子的手段,那种残忍程度让吴冕她老娘觉得心惊肉跳,她不敢走进李极彩的房间,不敢看着她在慢慢的慢慢的走向死亡。
即便是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是,她是吴冕的娘,她不可能站在外人的立场上来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儿子,这其是污蔑他老娘自己内心的矛盾所在。
她想爱护自己的儿子,她想偏袒自己的儿子,哪怕是违背了自己的良心,但是吴冕他老娘都决定这样去做。
即便是吴冕他老娘去找村长求助,其出发点也是为了吴冕,好担心吴冕走入了歧途,一去不复返,最后惹祸上身引火自焚。
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吴冕他老娘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一步步看着自己的儿子逐渐逐渐在深渊沉沦下去,而她似乎丁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是选择忍受和帮忙隐瞒。
吴冕他老娘都在心里心想,如果这个女子要是没了的话,要是死了的话,或许这样的事情就可以告终了。
她儿子就不会再因为这个女子而对 她发脾气或者是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因为自从李极彩到来之后,他们就一直过得是鸡犬不宁的日子。迟早也是时候将这些问题给处理掉。
年关已经要到了,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备足了,冬天要用的东西。
其实村里面准备的多半都是粮食,只不过现在都城里面各种各样的摊点,各种各样的商铺,售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每一年吴冕回来的时候都会带许多这样的东西回家,然后自己家用,还有送给村民。
只不过今年是没有了,因为在外的岔沟子村的人没有一个是混得比吴冕出众的,也没有吴冕,赚的钱多,只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罢了。
吴冕在岔沟子村人的心中的地位每一年都在芝麻开花节节高,可惜今年没有了,许多小孩子巴巴地盼望了一年的东西。
冬日里的气息遍布各地,稍微裸露出皮肤,便能够感觉到那严冬的寒凉。
嗯,田地里的菜地里的能收的都收起来了,收起来之后就装在了地窖里仓库里,然后留着过冬用。
先前捕的鱼,杀的猪纷纷制成干货,然后也不用做什么,只是每天挂在自己家的墙头就可以,然后等到过年的时候,无论是割下一块来,做菜还焖饭,味道都十分的香甜。
这是岔沟子村的人冬天里必备的食物,今年吴冕他老娘给村长家里送了一串最大最肥厚的腊肉,自己家里倒是留了腊肠,还有大白菜,还有一些蔬菜。
冬天如果能够在自己姐家中度过,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还有暖炉。
可如果要是出了自己家的门口,跑到山里去过,那可什么都说不定了。
除了寒冷是一方面原因之外,山上的野兽也是很是凶猛,遇上觅食的野兽,少不了要同他有一番争斗。
吴冕的老娘担心吴冕,在山上的时候会遭到野兽的袭击,然后难以抵抗。
平时村民们上山打猎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三三两两,或者是成群结队的,曾几何时,吴冕可以一个人独自在山上做这些事情呢?
吴冕他老娘是真切的担心吴冕的安危,所以才会严厉禁止吴冕提出要上山的想法,说到底也是从实际为了吴冕考虑,只可惜吴冕不听话,不领她的情而已。
每每想到这里,吴冕他老娘总有一种暗自垂泪的冲动,过往在小的时候,吴冕向来都是很听她的话,乃至长大了的时候也很听她的话。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冕就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是做出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乃至身上不知不觉,竟然有了那么多的戾气。
让人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吴冕他老娘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万分倍加珍惜的,一路将她含辛茹苦地抚养长大,没成想长大了之后竟然会变得如此我行我素,不听劝解。
吴冕他老娘不由的觉得实在是太过失望了,可是失望之余仍然是忍不住处处要为他做打算。
无论如何吴家的独苗,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天塌下来的话,她这个当娘的也要保住他,无论如何吴冕犯了什么事情,做了什么罪孽深重,还是伤天害理,还是人神共愤的事情,都一样,她是他的娘,即便再难,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