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嘛,他们都快把锦州城给搜了个底朝天了,但是都没有搜到那个所谓的脖子上带伤疤的女子。
朝廷来的侍卫都没有能够把人给看好,他们这样子的杂兵又算什么呢?
但是念在好歹是贵客的份上,所以至今锦州城的心态也都没有撤回继续寻找的命令,直到朝廷又再一次派人过来,继续协助他们一同寻找。
说是这个女子的身份不简单,在凉州立下大功,就连陛下都说想要接见她。
就冲着陛下的面子,他们也是不得不去找的。
朝廷里倒是没有什么大动静,依然如往常那般秩序井然地运行着。
李极彩的失踪只是引起了一小阵波澜,并没有引起持续的影响。
陛下虽然下达了命令下去,可是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还在观望。
其实他们也怀疑李极彩这个人这个身份她所做出的功劳是四皇子故意营造出来的。
想来有哪样的女子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肯定是受人指使的。
不过讨论归讨论,人都不在这里,他们只能空口说说而已。
祁晴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还是规规矩矩的,让高德帝和其他有心观察的人都没有观察出什么。
只不过过了一段时日天气变得更冷,之后来了几场夜雨,祁晴初就告假回府休养了。
这一休养便是遥遥无期。
大夫都去了好几次,说是感染的风寒较为严重,一时半会起不来。
常年到头祁晴初都没有怎么生过病,突然换季了生病了,众人虽然觉得有些可疑,但是也都不以为意。
四皇子姜喜湖密切关注祁晴初的动静,所以当祁晴初告假的时候,就赶忙派人潜入府中去观察祁晴初的一举一动。
可是无奈,祁府就跟个大铁桶似的,捅不破,扎不穿。
饶是四皇子姜喜湖手底下的人众多,但是也进不去。
就算是进去了,他也接触不到祁晴初。
因为祁晴初最近换了房间,搬到更加偏僻的房间去了。
不少的人都在揣测祁晴初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冬日的脚步已经渐渐的逼近了。
风刮在脸上已经不仅仅是觉得萧瑟干燥,而刮的疼的像刀子一般了。
遍地枯黄的叶子渐渐腐朽了,树上的叶子也凋零的差不多了。
除了常青的松柏冬青,其他的就看不到生机了。
深秋已过,初冬就要来临了。
不知不觉之间,李极彩已经消失了,有半月有余,至今尚无一丁点儿的音讯。
夜雨寒凉,祁晴初偏爱在庭院里,夜半无人的时候行走散步。即便是下雨,也不曾改变。
大有一种故意为之的感觉。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宫里的大夫来了几次,开了点药也就走了。
祁晴初此时此刻就应当在他的床上好好休养,直到他的病好了为止。
可是,祁晴初并没有如此。
安排好了手下的人一些事务以后,在某个深更半夜里。祁晴初离开了祁府,目标直指锦州城外数理之外的宝鸡山。
就像是当初姜喜湖透露给他的那样,祁晴初相信了他的说法,当然他自己也掌握了不少的证据,证明确确实实李极彩就是在那个地方消失的。
不为别的,祁晴初只想自己出去走走,正好最近朝中无事,陛下交代给他的事,其实都是一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完全没有处理的必要。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祁晴初才能够坦然自若着装病。
不得不说的是,自从上一次李极夜的事情发生过之后,陛下就开始对他有些不信任了。
像极了生了嫌隙。
可是那又该怎么办呢,帝王心深不可测,他做臣子的只有消极的去对待。
不知道李极彩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他有话想对她说。
即便他现在不能动用明面上的人脉去寻找他,但是他愿意自己亲自去去找。
如果说第一次跑到凉州是冲动,是失去理智的话,那么这一次,就不是冲动了。
他想要把李极彩给找回来,出于自己的真心实意吧。
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再见到她。
总说人有旦夕祸福,凡事都是祸福相依的,李极彩自己深知这一点。
冬日了,天气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身上的衣服渐渐的开始觉得有些单薄起来,是时候该添置暖和的冬衣了。
可是,李极彩现在还在寄人篱下,尤其是吴敏还对他极度敌视的状态之下,李极彩也不敢提,说自己觉得冷,只能每天拼命的抱着被子。
吴冕他老娘对待李极彩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李极彩丝毫没有敢放松心态。
因为他知道吴冕对于她还是虎视眈眈的,尤其是那天晚上,吴冕他老娘维护的不是吴冕而是自己,而吴冕很明显就是怀疑自己在他老娘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
所有事情的变化,发生在那一天晚上,半夜的时候。
那时候已经是万籁俱寂,天地之间一片宁静祥和,拥抱着温暖的被子以及才是渐渐的渐渐的放松了自己的身心,正欲沉沉的睡过去。
然后像往常那样迎接第二天的朝阳,暂时只要讨好吴冕他老娘就可以。
但是,就在李极彩合上了眼皮,正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有人从房间外面无声的走了进来,脚步很轻,动作很是轻缓,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是光着脚走进来的。
地面的冰凉仿佛丝毫都没有影响到他一般。
他慢慢地慢慢地走近,靠到了李极彩的床边,黑暗中摸索着,直到他发现,躲在被窝里只留下半个脑袋在外面的人。
吴冕在确定了自己出手之后一定会成功之后,他直接闪电般地伸出手去,一把照着黑暗中的感觉就按了下去。
而他按住的正是李极彩的脖颈。
李极彩突然被一双冰凉的大手掐住了脖子,顿时浑身一抖,清醒了过来,吓得就像喊叫出声,可是,被掐着脖子的她怎么也叫不出来。
如果她喊叫的话,或许吴冕他老娘能够听到,如果吴冕他老娘听到的话,很可能就会过来搭救她了。
她能够想到这样一个办法,难道吴冕就想不到吗?
他是特意的,等到他老娘睡着了之后才过来的。
这里是他的地方,没有人能够保得住,他想都不要想。
吴冕为了自己方便出门,而不用时时刻刻的守着李极彩,他想的很明白,只要李极彩不能走了,跑不动了,自然,他就不用看着她了。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李极彩跑不动呢?
干脆一点,打断她的腿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自己的脑袋中形成之后,吴冕他自己越想越觉得十分可行,于是也就真的在脑海中寻找机会合适的机会,冲李极彩下手。
白天的时候,他老娘十分的护着李极彩,时时刻刻的看着他,唯恐自己欺负她。
可是后面他心里也明白,他老娘是怕他找不到合适的媳妇儿,找不到女人,所以才把这个女的当宝的对待着,就是不希望她逃跑。
至少不希望李极彩逃跑这件事情上,他老娘跟他是一致的。
那么这样就简单了。
按着李极彩的脖子不让他说话之后吴冕不知道从哪儿来掏出一根大木棒,然后右手底下摸索着李极彩的腿在哪里,他的左手死死地扣着李极彩的脖颈不让她动弹。
等到他确定好了位置之后,吴敏毫不犹豫地就冲着那个地方,挥动着木棒敲了下去。
木棒是实木棒,打人特别痛,一棒子挥下去瘦弱一点的人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就在这样恐怖的情形下,李极彩在黑暗中眼睁睁的看着吴冕冲她下手。
李极彩的瞳孔睁大到了极致,里面密密麻麻沉满的都是惊恐和害怕。
吴冕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有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去挪动身体,想要离开他的钳制。
可惜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在吴冕掐着她脖子的时候,她就闻到了吴冕的气息,确定这就是他。
木棒敲下去之后,一股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李极彩直接被敲得痛的昏了过去,哼都没有哼一声。
尖锐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吴冕不放心,李极彩还能动,所以又接连敲了两三下,把李极彩敲的忍不住抽搐。
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吴冕连眼睛眨都不眨,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多残忍。
再吴冕第一次动手取人性命的时候,他也曾经有过颤抖、犹豫、彷徨,甚至还有害怕。
可是他知道在这个冷漠无情的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同情怜悯,这些都是不值得的。
谁高尚谁就要倒霉,谁谦卑就活该,要被占便宜,谁老实,谁就过得越惨,越穷苦越没有尊严。
这是吴冕在都城里生活的那段日子,最先开始那段悲惨的日子中悟出来的道理,继而开启了他黑暗生活的生涯。
谁妨碍了他的利益,谁让他利益受损,谁侵犯了他,谁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吴冕觉得自己为人处事的道理,也不会允许他人来置喙说些什么。
吴敏把李极彩的腿给敲断了,没有见血,只是骨头扭曲了。
这可是伤筋动骨,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李极彩是起不来了,就算是起来了下床了也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