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极彩已经沉底了,所以,祁晴初连忙又冲过去把李极彩给提溜了起来,若是在昏迷的情况下呛了水的话,肯定是很危险的。
李极彩身上带棉的衣服吸了水之后稍微有些沉重,祁晴初拎着觉得有些吃劲。
大夫估计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到,他这边得帮李极彩洗弄干净了之后换上新衣服,然后放到床上等待大夫来医治。
总不能臭烘烘的睡在床上吧,祁晴初是有洁癖的,他不能接受这样,他自己不能接受,同样的他身边也不允许出现这样不整洁的人。
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将她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其他的地方能给她转,要么是有风险,要么是不合适,隔壁的房间被子早已经被撤走了。
李极彩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除了他的房间之外。
祁晴初揪着李极彩的脖子很是犹豫,直到他发现了李极彩已经在微微的翻白眼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手劲太大,勒的李极彩很难受,稍微松了松。
他的身边真的没有可以用的女子,真的没有,如果有的话,就不用这样忧虑了。
祁晴初要疯了。
他还是计划的不够周详吗?还是说他忙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怪李极彩,觉得他这段时间心神不宁的,连做事情也是做的颠三倒四,丢三落四的。
他就那么直接把李极彩带出来带回了他的房间,那么不计后果。
只是因为听到她发烧了,额头的温度所以把糖块都融化了。
洗了澡也是为她好,去去寒气换上干净舒适暖和的衣物。
可是眼下怎么办?她就这么在桶里面呆着吗?那迟早桶里面的水也会冷掉的,现在是大冬天的热水凉的又很快。
大夫不一会儿就来了,等到大夫进来的时候看到李极彩在木桶里面,而他这么尴尬的站在旁边,孤男寡女的,这算什么呀?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那么,他要替她洗澡吗?
那么是不是就要替她脱衣服,然后还要替她穿上衣服?
祁晴初是正人君子,万万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如果是让别的男子来这样做的话,他也不放心,按照李极彩这种逮着谁咬谁的性子,若是发现自己被男子看光了,去寻死怎么办?
就是等等大夫就到了,等大夫医治的时候,总不能还是这样,脏兮兮臭烘烘的呀。
不行,洗必须是要洗的,不然她没有资格躺在自己的床上。
祁晴初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用手碰了碰水桶里的水,发现木桶里的水,开始渐渐褪去了温度,要变凉了。
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的话,这水就不适合再洗澡了,凉了的水,对于已经感染风寒的李极彩肯定是雪上加霜。
但是,他也无意去占李极彩的便宜啊。
他也不是什么身材婀娜多姿,面容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完全激不起他的兴趣好吗?他才不会对这样的女子有任何的兴趣,绝对不会。
祁晴初在木桶旁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额头的微微的冒出些虚汗来。
怪只怪他想的太简单,他以为李极彩一定会醒过来的,可是现在没有醒啊,关键就是人没有醒啊!
这都是些什么事!
祁晴初只觉得一阵头大。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
眼下简直是束手无策。
想了半天之后,忽然有了个主意,这样既能让李极彩洗澡,又能不冒犯她,祁晴初痛快的松了双手,李极彩重新回到了桶里。
祁晴初随手从旁边的小几上拿了条白色的毛巾,扎了起来,自己的眼睛上被蒙的严严实实的,确定一丝一毫都看不见,也没有留下缝隙。
扎好了之后,走过去长手一捞将桶里的李极彩又给捞了出来。
指尖轻快的微挑,就挑开了祁晴初的李极彩的衣服前襟。
不得不说,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心也在微微颤抖,这辈子他都没有想过,他自己会做如此轻佻大胆的事情,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脱去一个女子的衣物,甚至是给她洗澡,天哪,若是传了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呢?
曾几何时,祁府的公子竟然也有给别人洗澡的一天?
还是亲手给一女子洗澡,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呀!
不不不,荒谬荒谬!
祁晴初的动作断断续续的,白净的脸胀得通红,整个人都浑身挣了一身汗。
原本以为想着因为对衣服极为了解,所以祁晴初就觉得直接三下五除二就将李极彩身上的衣服给挑开了,然后再过遍水,然后拿准备好的衣服把它裹起来就行了。
可是他还是想的太过天真了。
过一会儿之后,在他的尴尬努力之下,李极彩的脏衣服留在了桶里,浑身的衣服被剥的干干净净,她永远也不知道的是祁晴初白皙纤长的手指,曾经在她的每寸皮肤上经过,带起的颤栗激起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
蒙着眼睛,并不能看到李极彩的身体,只是指腹触碰到的属于李极彩身上淡淡的温度,还是让祁晴初脸红了又红,尴尬还有慌张弥漫在周围。
他在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他是个正人君子,他没有冒犯的想法,他只是不希望看到李极彩身上脏乎乎的样子,他不喜欢难闻的味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干净的床铺被人弄脏。
他并不是想要占便宜,再说了,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这样的,姿色平平,一无所有的女子呢?完全没有必要,他只是把她当成男子。
就算李极彩的身材再什么平平,但是曲线还是有的,祁晴初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在遐想些什么,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他也不可能对哪个女子动心,也从来没有触碰过女子。
今天,今天真的是意外情况。这纯粹,纯粹就是意外,绝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在。
不经意之间,祁晴初的手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手感极好,肤若凝脂,柔滑似水。
祁晴初茫然了一下,不知其是什么?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的时候,立马后退了两三步。
脸上血红无比,整个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他,他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绝对是不该碰的东西,那,那,那是亵渎!
祁晴初彻底慌神了,想跑,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是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别人,他不管了,他不理了,这事与他无关!无关!
而倒霉的李极彩因为祁晴初松了手再一次“噗通”一声掉进了水桶里。
听到李极彩又掉进桶里的声音,祁晴初有些于心不忍,又摸过去,然后微微弯腰伸手抓住了李极彩的胳膊,让他再次给提溜了起来。
李极彩如果是清醒的话,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倒霉,不过洗个澡,他已经前前后后地被甩进水桶里,闷了好几次水了。嘴巴鼻腔里都是水。
祁晴初也不好过, 他好几次都有逃走的冲动,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一种鬼使神差的冲动,明明两个人是最陌生的关系,是最不亲密的关系,甚至是为仇敌的关系。
此时此刻却在进行着类似于夫妻之间才能有的亲密的行为。
如此,荒唐荒唐,祁晴初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策来。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给李极彩洗澡?为什么?为什么啊?
疯了吧,疯了吧!
祁晴初的脑袋里纠结的成一团浆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眼下他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不小心碰到了李极彩,甚至他已经在心里暗暗的思索,是不是要把她给娶回家了。
他本来就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因为这意外所以使得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尴尬其实也并非他所想的,但是如果,如果李极彩要嫁给他的话,他就娶了她。
可是想想也没有可能,毕竟李极彩现在是记恨他的,记恨他,杀了他的狗。
揪着李极彩胳膊的祁晴初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挣扎当中。
原来即便是再理智再清醒的人,也会有头脑发热的时候,也有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有了前车之鉴之后,祁晴初行动起来就更加束手束脚了,其实李极彩浑身上下,祁晴初觉得只有她的手腕自己才能碰,其他的地方,他都不能碰。
其实,万一要是被人家发现了的话,他们的名声可就都不保了,即便现在是在他的院子里,也难保不会有人忽然闯进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所以祁晴初最后还是磨磨蹭蹭的让李极彩又泡了一会儿,带她过了遍水,然后再将她提溜出来,胡乱的用衣裙披在她的身上,然后伸手揭开了扎在自己眼睛上的白色布条,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别人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就跟个落汤鸡似的,就那么一坨,头发散乱着,活像是母鸡在她的头上坐过窝似的,十分狼狈面,看起来也有些可笑。
身上湿淋淋的,祁晴初随意的给她披上包裹上的衣服,大半夜沾了水,应当是不能再穿了,所以这个衣服算是废了,要重新找干的。
穿湿的衣服在身上,天气又这么冷,李极彩被动的不清。
祁晴初并不怎么会照顾人,他也是不可能替她一件一件把衣服给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