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明的府上,郡主不在,段绮在手下的陪同下进了府。高泰明夫妇款款而至,微微一拱手道:“不知殿下驾临,罪该万死。”他只是说一些客套话,段绮免礼进了屋,堂中高坐。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段绮来访,恐怕,不会是小事,难道是因为段正严?高泰明早就对段正严看似端正的外表所厌恶,加之上次女扮男装之事,他更是愤恨,以至于许久都没有去段正严的府上小坐。虽然对这大殿下也没什么好感,但总归是皇上的儿子,他还是怠慢不起的。
“大殿下今日前来,恐怕是有要事相商吧。”高泰明说着,支走了夫人。大殿下早就想将段正严斩草除根,这几乎是皇宫里公开的秘密,高泰明是大理的相国,有他做后盾,绝对牢靠。而相国高泰明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恐怕就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吧,高泰明两眼一转,心里已经有了底。
“呵呵,相国说的哪里的话,我在相国面前还要尊称世伯,怎敢有劳,我这次来是看望您老的。”说着,段绮的手下拿来一个木盒,高泰明的手哆嗦着打开一看,竟是一把真金铸造的宝剑,剑刃锋利无比,他虽不是用剑之人,却对此礼甚是喜爱。段绮对此尽收眼底,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什么都不用说,高泰明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怎么做。
砰——段正严用力一拳砸在桌子上,瞬间,桌子便断裂开来,这个高泰明,脑子进了什么水,为什么突然间什么都要跟我对着干,我说要父皇加强练兵,他就说暂无战事,边城受涝灾需要支援,他却要极力制止。 在这个皇宫里,段郎已是孤注一掷,段绮买断了宫里大部分人马。他很想能有个人跟他说说话,就算帮不了他,至少能安慰一下她。
这时,韵依神采飞扬的进来了,这个没头脑的家伙还不是时候的来找段郎调情,梅儿在身后直拉她的袖衫,韵依一甩胳膊责备道:“你拉我干什么。”看到被段正严砸烂的桌子,韵依以为是景儿做的好事,便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娇声道:“殿下,生什么气呢,是不是那小贱人又惹你了,臣妾这就去收拾她。”段正严一肚子火没处发,又来个不识时务的,一巴掌就把韵依打在了地上:“住口!滚!马上给我滚!!”韵依被段郎突如其来的发怒惊呆了,良久坐在地上都没起来,接着就抹开了眼泪:“殿下,您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臣妾可是对你一片真心啊,那个,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啊。”梅儿拉扯韵依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韵依这没把门的还是喋喋不休,段正严抓起茶杯就扔在了地上。吓得梅儿 忙拉起韵依往外走。
段绮经过时,韵依和丫鬟梅儿正抹着眼泪往外走,段绮嘴角微微翘起,段正严,你想跟我斗,我会让你死的很惨。韵依看到段绮后就把段绮拉到角落里,用手里的手帕抹去眼泪换上笑颜道:“大殿下,怎么,你也有兴趣看我们夫妻吵架?我可告诉你,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我等你消息,如果还办不好,我就拉你下水。”韵依的眼睛瞟着段绮,段绮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但脸上依然挂着及其难看的笑:“一定,明天一定。”韵依冷哼一声离开了。段绮两手紧握,愤愤的低声道:“想拉我下水,我先让你下地狱。”
韵依自以为是的想法正一步步让她走向绝路,而她还在引以为傲,她还不知,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死亡陷阱正给她准备着,也许,她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这一刻还在得意着,下一刻就尸骨无存了。
工作,工作,自从被收了以后,就一直没闲下来,景儿腰酸背痛的,放下手里正洗的衣服,锤锤胳膊锤锤腿。远处,李公公看到了,大步流星的就冲了过来,手里的拂尘一甩一甩的指着景儿:“你这个猫妖,不好好干活还在这里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李公公将拂尘倒过来拿,长长的木质握把像个笤帚把冲着景儿打来。景儿站起身,冲着李公公“喵喵喵”叫了几声,李公公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诧异的看着景儿,景儿知道自己失口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尴尬的小了一下,李公公一看气急败坏的打了过来,景儿只是身体往旁边一躲,李公公就撞在了墙上,鼻血都出来了,景儿一时觉得好笑,却没敢出声。那李公公一抹自己的鼻子,看到出血竟然像个女人似的哭了:“血,呜呜,都流鼻血了,景十娘,你,你等着。”李公公边倒退着往回走,边指着景儿骂,可惜,后面没长眼,可怜那李公公,一个跟头,脑袋着地了,摔得他是满眼冒金星,景儿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
忙完一项又一项,一直到了晚上,景儿还在打扫卫生。 “星星,好漂亮的星星啊。”景儿放下手里的扫把,开心的看着漫天繁星,转身看另一侧天际时,她欣喜若狂:“流星雨,是流星雨哎。”可是,瞬间她又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了,想当初穿越的时候也有过流星雨的,不是已经许愿了吗?为什么没有实现呢,摆脱了后母,却成了猫妖,又掉进另一个魔窟。不过,即使这样,还是不后悔,如果老天在给一次机会,我还会进宫,哪怕比这还惨,因为这里有他。
段正严此时也在皇宫的后院里欣赏流星,不禁从胸前的衣服内侧拿出那块衣料,那块爱妃死前抓下来的衣料,他狠狠地将那块衣料握在手中,曾经我们一起看过流星的,一起依偎在院子的角落里,漫天的星星就像今天一样灿烂。他不禁将那衣料捂在胸前,爱妃,你可知道我现在好想你,我绝望了,矛盾着,甚至悲哀着,求你在天上,给我一点力量,帮我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