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一声震天响啊,由于围观的人民群众太热情,吸引了更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由于人数急剧增多,部分官兵抽刀开始维护现场秩序。终于导致那两匹可怜的羸弱的拉车小马驹,被维护秩序的兵士抽出的刀给惊倒了。
“呲!”
惊马难驭,马车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我在马车内失去了重心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站在马车前头的王公子被甩了下去,李掌柜、张掌柜赶紧下了车准备去扶他。一时间马车失去了控制,我从座位上被直接甩了下来,额头磕在了座位的边角上——有点儿蒙。
窦肖然暗自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该死。”冲出马车跳到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用手拿住另一匹马的缰绳。
我刚稳固好的呕吐感在剧烈的摇摆下又被无情的催生了出来,我无助的看着越来越颠簸的马车。一旁围观的群众独善其身避之不及,能有多远跑多远。当然跑的远点儿了他们还得继续的关注后续发展,不然怎么才能在稍后的饭后闲谈中显示出自己身在现场的优势呢?!总之,事不关己,自然就高高挂起了。
几个不怕死的兵士冲上来企图帮助窦肖然稳住马匹,却不想我们都看错了这两只可爱又瘦弱的小马?!是谁?谁说的这两匹马没用的,丫的发起疯来比谁都有劲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这叫: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发疯的小马驹突然停止了原地乱蹬的策略——我怀疑它们乘着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撒丫子往人群外冲了出去,直接冲出了城门,愣是踹翻了一排守城官兵。
士兵们在后面象征性的追了两步,那跑步的姿势,还有那漫不经心的追击距离告诉我们:这种追踪且不说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更何况明显的没有走心啊。真正追的最投入的还是王公子——这小子自觉命还被我捏在手里,若不追上我们,他便得一命呜呼了。
“诶,别走啊,你们别走啊!快回来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啊。回来啊,回来啊……”
王公子在追了很远很远之后,看着越跑越远的马车,最终体力不支绝望的瘫倒在了地上。眼中盛满绝望的泪花,手僵直的伸在半空中。
没有想到机关算尽,我跟窦肖然辛苦忙活了一晚上最终竟还是以这么野蛮的方式冲了城。至于王公子,就让你在胆战心惊的生活中度过今后的日子吧。私以为这也算是对你平日里横行霸道,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的一种惩罚吧。
只是,如果我们这般出来的话,不就是等于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吗?下一站,他们会不会先于我们到达巫城;亦或是,干脆就在路上围追堵截将我赶尽杀绝?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好像是:吐!我难受的掀起帘子发现窦肖然竟依然还在同两匹小马驹做着斗争——虽然暂时马儿被控制住没有发疯了,但是却依然不听使唤的没有目的性方向性狂跑。
马儿哪,都跑了这么远了竟然还不听话——关键是二位长时间这么不要命的跑,你们不累吗?真是要了我的命啊。看着窦肖然骑在马背上使出全力却也只能勉强保持住平衡而已,我绝望的又将身体缩回了车内。撩起窗帘,准备就在车上随时解决呕吐的问题。恍然间看到一个黑影从马车两旁的树上追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啊。就在这紧要关头,那个黑衣人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同马背上的窦肖然打了起来。
影卫!看来他们动手还真是快——宁愿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主儿。I的的确确的服了各位的孜孜不倦。
靠了的,早知道就先在城里面潜伏两天,又或者是挖个狗洞子爬出来,我也绝对不会去青楼找那个人头猪脑的王公子帮忙。现在倒好,越帮越忙,本来我还属于行踪未定,年龄不清,性别不明,小团体人数浮动的在逃反贼。如今却腰身一变成了没有大脑,女扮男装,两人一对,暴力冲关的朝廷钦犯了。
黑衣人在快速奔跑的同时,使出一记流星拳打的窦肖然眼冒金星。本来只顾逃命的窦肖然被这一拳打的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的飞身跳了起来,在树上一上一下的与黑衣人厮斗起来。
突然,一个黑衣人又冲了出来,并且很没有江湖道义的从背后偷袭了窦肖然。窦肖然吃了一记闷拳之后,心中的斗志和江湖正义感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他拔出藏在靴子里的长短剑:左手长剑,右手短剑,相互配合,左右互博。我靠,太帅气了。
大白天的看到两黑一白三个人在树林里飞舞跳跃的打群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排练飞天呢。由于三位大男人花哨又不是实际攻击性的动作太过绚丽,看的我眼花缭乱。掀起窗帘的手也开始颤抖,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这回看来是包不住了,必须得吐了。
“哇!”白菜萝卜土豆米饭包子甜糕玉米小米糊糊,烤鸭烤鱼清炖小鸡活着蘑菇……老娘一口气连带着把昨天晚上在城隍庙吃的晚饭,青楼撑的夜宵,商户吃的早饭全数一起吐了出来。
待我再抬头预备招呼窦肖然玩的差不多得了,该打昏的直接甩晕,该踹小亲戚的直接踹的失去……恩,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刚刚的确是呕吐的太投入太专注了,怎的,一不小心,从树林里一下到了大草原。窦肖然呢?黑衣人呢?怎么一晃眼间就只剩下两匹发疯的小马驹,连带着我这一枚不认识路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小女子?!
我下意识先从马车的座位下边把我们的行李银票全部掏了出来,收拾了一下值钱的金银细软。全部藏在了鞋子中,衣服里,总之一切能藏的地方。把所有的衣服拾掇拾掇全部裹在了身上,准备跳车跑路——不然怎么办?我也搞不定这两匹马,再这么跑下去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窦肖然了。如今趁着还没有跑远,走回去小树林,说不定还能找到窦肖然。
“啊!”妈的,摔死老娘了,不是草地嘛,怎么特么的这么硬啊,怎么特么的就这么硬啊!抬头再看看跑向远处的马车,我表示我惊呆了。真是福大命大不死之身啊,丫丫的要是再晚跳一点儿的话,愣是会被这这两匹不要命的马摔成傻子不可。你看吧,叫你别疯跑别疯跑你偏偏不听,现在被树绊倒了吧,摔得四仰八叉人仰马翻吧。兄弟飞出去了,直接摔得不省人事了吧。幸亏姑奶奶醒事儿早啊,这要是还在车里不定去见谁了呢。
内个,刚刚我们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的来的?!是这边,还是那边,又或者是……怎么这里,一望无际,长相都一个样?茫茫无际的草地连接着翠玉葱葱的树林。那现在又是几点了呢?太阳应该在哪个方向呢。我……凭着脑海中仅存的一点儿印象,朝着一个方向面色凝重的默默走了过去……
“给位窦某自认与给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给位为何要为难在下呢?!”
转头,窦肖然突然发现冷慕言所乘坐的马车早已不知所踪。心下当即一慌,赶紧停手同两个黑衣人握手讲和。
“窦盟主,只要您肯交出你的同伴,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江湖上的事情,由您说了算没错,可是朝廷的事儿,您说了可不算。所以我们劝您,还是告诉我们马车究竟驶往何处了吧。”
果然是他们,窦肖然心中很是慌张,连他也不知道究竟马车驶去了哪里。都怪自己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都忘记了言言还在车上。她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在那么颠簸的马车上,若是万一……他不敢想,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懊恼来。
他顾不上再同他们究竟,一甩手朝着记忆中最后马车消失的方向飞奔了过去。留下的黑衣人交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立马跟着窦肖然,另一个则朝着反方向飞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若是皇后除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
“大人,我们也曾想去追赶马车,只是窦肖然将我们拖住,一来二去之间谁也没有注意到马车的消失。如今传奇已经跟了上去,想必皇后早就同窦肖然他们约定了汇合的地点。只要是……只要是皇后自己没有迷路的话,找到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怕……就怕皇后她……”
“你们!混账!”
钟力拍案而起,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豹头扶手被掌中化成了一把木灰。钟力皱起了眉头,之前皇上明明是派他们去木犀营救皇后的;可为何到了最后却又让他们放火烧了言儿的房屋。害的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便是杀死言儿的罪魁祸首,万幸的是言儿果真是同慧缘方丈说的一般是福大命大的人。却让他又在这里见着了她,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保的她的周全。他不想,再一次让自己后悔,也不想皇上他也悔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