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这片儿管事儿的啊,快出来说话。”
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开始冒虚汗了,虽然现在我叉着腰一脸要打群架的模样——其实我才是最虚的那一个好不啦。看着庙里面这群人,虽然邋里邋遢可是明显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一群人喃。这家伙,要是真的干起架来我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庙里面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嘲笑声,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发音为:“哈!哈!哈!”。行为很夸张,表情很欠打的那种笑声。
随即从庙里面走出来一位很邋遢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大,顶了个天能有个二十七八岁吧。可是由于常年木有洗澡,所以头发很长而且杂乱无章,泥巴也已经深深地与头发融为了一体。他扬起头,张开五指举起手来,于是……下面的人立马噤声了。
那一刻,鸦雀无声,让我深深的为这一个集体优秀的组织纪律性所惊叹。随即他用手指着我,冲我高喊道:“我就是这里管事儿的,不光是这个城,这方圆百里的乞丐都由我管。”
我擦,混黑道的哥子啊,你伤不起。瞧瞧那一身的泥巴,你再瞅瞅人那厚度,你一般人敢吗?!
我立马点头哈腰的冲着他说道:“我一看您就是那管事儿的,瞅瞅您那器宇轩昂的脸。”
紧接着我发现那被一层厚厚的泥巴所覆盖的脸上,带着一种如同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似的表情。他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在庙门口耍宝,妈的,我觉着这货是成了心的看我出丑在。当然这么好的机会不会被人放过,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带着各种轻蔑的笑声。我可怜巴巴的抿了抿嘴唇转头望了慕温一眼——这厮,竟然也抿着嘴在大笑。见我在看他,立马的低下头转过身去不看我。
这一屋子目测百八十人的阵势,丫的就指着老娘一个女人笑——虽然只有我和慕温知道。我尴尬的涨红了脸,可怜巴巴的讨饶般的瞅着对面的老大。
“你进来说话!一个人。”
慕温眼见势头不对,立马抓住我不让我过去。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慕温:这算是个什么意思?你还担心那边那位哥好男色,可是小哥我现在这副模样能有人看上吗?我看着玄。
“怎么不敢过来,那就从老子的地盘上滚出去。哈哈哈!”
想着今后方圆百里的城隍庙我们都住不了了是多么伤心的一件事哪,我早就想明白这事儿了——打死慕温他也不会让我住客栈的。权衡一下,难道大家不觉得城隍庙当是最好的选择了么。不然我们去住妓院?!
于是我硬着头皮,苦大仇深的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穿梭于满地的人墩子,走了过去。他挑了挑眉毛,仿佛挑衅般的冲着对面慕温忘了一眼。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我,侧了侧身为我让了一条道出来。我望着菩萨老爷听见大哥在我背后关上了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祈祷了一番。
“大哥,我们两兄弟是从乡下来城里卖菜的,因为误了时辰如今出不了门了。我们就是想在您的地盘上借宿一宿,要求真不高,你就跟我们腾出一点儿小小的空间就好了。求大哥您通融通融好吧,刚刚在外边得罪大哥您了,还望大哥您别见怪喃。谢谢大哥了啊。”
我双手抱拳一个劲儿的给大哥鞠躬,他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一脸堆笑的看着我。半天了,才幽幽的吐了俩字儿:“俩兄弟?!”
我心中一慌——真的,今天面对钟力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慌过。可是现如今眼前这个人,即使面脸堆笑,却始终让我有一种寒冷无比的感觉。
他的眼神也仿佛有一种穿透力,像是能不动声色的将你一眼看穿似的。鬼魅的眼神能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