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钟力无法掩饰的哀伤,竟有些不忍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着我颇有些古怪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抱歉,在下失态了。不知小兄弟你,现今居住何处呢?”
“城东城隍庙。”我漫不经心的一边剔着牙一边傲娇的看着他回到道。关于剔牙一事,其实吃碗面而已,我也没搞清楚有什么好剔的。不过总是觉着这样看起来我能更怂一点儿。
他定定的用一个很奇怪的眼神望了我很久,我毫不客气的直迎他的眼神。趁势又猥琐的调戏他说道:“公子, 我已经说了,我玩不起你的,你看吧我住的可是城东头的城隍庙啊。那里人多嘴杂的,其实公子你要是果真的看上小哥我了,你可以直说啊,小哥我不介意去你府里被你养着的。”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贡献。一个温润如玉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竟然看上了在路边摊上遇到的黑面小哥。于是,在一个夜黑风光的夜晚,于城隍庙促成好事。
本姑娘的那一片伟大的宅腐情结,穿越时间的界限,跨越种族的偏见,直达几千年前。哈哈哈……你觉得它能那么快就消退嘛。告诉你:宅是一种精神,腐是一种态度。
钟力被我噎的再一次无语凝噎,默默的“哦。”了一声便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住的叹气:丫现在知道了吧,早就叫你好好对我你不听。当真以为我是神勇女金刚打不死的,我跟你说,你一个不小心,嘿!你猜怎么着,老娘就给诈死了。
我结完阳春面的账,酒足饭饱的走向慕温。真是个好孩子,才小半天而已就已经把大白菜卖的差不多了。我看了看天,虽然还早,可是旁边的一些菜农都已经准备收摊了。于是我也招呼着慕温赶紧的收摊,去城隍庙占位置去。
“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认识啊,怎么了,你不认识?骗谁呢大哥,跟着小安子混了那么久,连他都不认识。”
我鄙夷的看着闷葫芦慕温,我靠,那表情才叫个欠抽啊。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我,说道:“以后你还离他远一点儿吧,毕竟……你现在已经是死去的人了。”
慕温重重的咬住那个“死”字,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吗?还是在警告我!
我没好气的斜眼看他,“哼”了一声之后扬长而去。慕温摇摇头,紧跟其后。
街角转弯处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默默地矗立着,轻轻的问自己:“言儿,真的是你吗?!为何相见却不相认呢。”
哦,bingo。这货不是别人,就是钟力。当然化成那副鬼样子的我自然是不易被人认出来的。再加上当年在木府为女婢时,慕天安将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扒拉了以作私人收藏,包括慕天南送我的定情信物——雕琢细致的玉葡萄手镯。
通体透亮无比,玉的质量好的吐血。冬暖夏凉,戴在手上洋气惨了,所以我常年戴在身上。慕天南说过,这玩意儿我以后干脆就不取下来得了,当做身份识别码了,今后见物如见人。
当然这么具有标志性的宣告所有权又影响视觉心情的饰物,怎能入得了醋缸子慕天安的发言,老早就被他给扒拉下来了。据说……后来,它出现在了魅儿的手上。可能,也许影卫就是凭借这个手镯初步确认那一日被下葬的女子身份的吧。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慕天南究竟是出于怎样一种心态,要将我烧死在慕天安的房内。这样他就会很开心吗,他开心毛啊!
不过这样也好,用另一个身份继续活下去,貌似,我心里的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只是魅儿她……哎,如今想来都是满心的嗟叹。
我靠,天下第一大帮派就是不一样,人数果然众多。这才多大会儿啊,就已经坐无虚席了,满目和谐的长老慰问小的们的画面了。
我们刚一踏进去,全体人民立马停下欢乐有和谐的交流,转过头带着仇恨已以及明显排外的情绪看着我们。意思很明确,一个字:滚!
我斜着脚踹了慕温一下,咬住嘴唇面带微笑的凑近他抱怨道:“来晚了来晚了,没位置了,看来我们只能去别的地方睡了。”
慕温轻轻的说道:“王姬,去吧,卑职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帮我们抢到一席之地的。”
我瞪大双眼看着眼中饱含着信任的慕温,感动的一塌糊涂:丫的这时候相信老娘了,早的干嘛去了呀。说了叫你早点儿来把扁担扔这儿先占个地儿了吧。
“王姬,兮源同扶苏都曾在走前跟卑职交代过:如若有一天真的很荣欣的能够跟着您混了,一定记得脸皮厚一点儿、情绪猥琐点儿。”
慕温还在滔滔不绝、孜孜不倦的劝解着我——不仅为我解答了为何他能在这一瞬间,转变的如此猥琐。同时还煞有介事的为我做着心理疏导,教导我放下心理包袱,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出手必然能成功。
天喃,兮源、扶苏我真的好感动喃,你们竟然在走前还不忘帮我从雪卫中发展一些小弟,真的,好兄弟!等到有朝一日再见到你们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对准你们挺拔的鼻梁一人赏上重重的一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