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城脚的那家仙人醉。姗姗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桌子前,一动不动的等着万成军。
“你怎么又来了?”万成军一进来便看到了到姗姗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他一脸厌烦的坐在她对面。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姗姗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
“公子还有几天就要问斩了!”姗姗对他说。
“怎样?”万成军眼皮都没眨一下。
“求求你救救他吧。”
“我会在刽子手落刀的前一秒救他,放心吧。”
“不是这样的救!”姗姗喊了出来,“求求你,帮公子出狱。”
“为何?”
“因为……”姗姗声音低了下来,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一个也想不到。
“没有合适说服我的理由的话,你还是自己想办法救他出狱吧。反正他死不了。”万成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手臂交叉着,眼神向下轻蔑地看着姗姗,他二郎腿翘在桌上,支起椅子的前端半躺着,这男的打心低没把这小姑娘当回事。
“理由是吧?好,听好了。你不是说过吗?会在公子在处死最后一秒。可你不是隐居在此吗?劫刑场难道不会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吗?”姗姗话语有些哽咽,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万成军冷笑一声,“没错。所以我打算救出若相依之后便离开湖州。这样才免得仇家找上门。”
“那么,只要你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名姓,实际上是可以帮公子脱狱的,对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以前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差事,所以不能让外面人看到我这张脸。”
“如果是这样的话。”姗姗低头有了主意。
万成军右眼微微上挑,姗姗下一秒则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大街上,一个蒙面大汉双臂交叉的站在姗姗身后,望着来往的人流露出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你以为一张面罩能解决事情吗?那些盯着我仇家,仅是看我的走路背影就知道我是谁。简直白费功夫。”
“那这样呢?”姗姗嘻嘻的背起他,万成军被包装成了一个伤员,一个好好的壮实男人被包成的木乃伊。姗姗背着他艰难的移着步子。
“只要……你告诉我接下来的线索……能够顺利的破了这盗窃玉佩的案子,就算是帮到公子大忙了。呼呼……”姗姗说实话确实在硬撑着背他,自己的伤口本就不没有好全,又要背着这近两百斤的大汉跑东跑西。可再大的苦她也得受,比起在牢狱中的若相依,这点累算得什么?
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喘息声越来越大……
“怎么了?这么快就背不动了吗?”万成军风凉的说。姗姗步子开始不稳,左右摇晃的倒地。腰部涌出红色。
“喂!”随着万成军的这声,姗姗失去了意识。
姗姗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一个破庙里面,一个黑衣人正在照顾自己。这里是城外,自己再次开裂的伤口也止住了血。
“这是哪?你是谁?”姗姗迷糊说。
“是我。”万成军拨下黑字的连衣帽。“真是,你身上有这么重的伤,为何不早说!?”
姗姗低了头,“对……对不起。”
“‘对不起’能治好你的伤的话,那就好了。”他给姗姗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放心,我没有看。乘人之危非君子,你放心好了。”
“谢谢你。”姗姗勉强的支起身子。他看到万成军穿的黑衣。“对哦!你穿黑色的夜行衣,就没人看到你的脸了嘛!”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笨到这种程度。”万成军把剩下的白布条扔给姗姗,“伤口还没有好全,不要过烈运动。”
“那,你愿意救公子喽。”
“帮你我也只能在暗处帮你。破这件案子,还是得你来。”万成军把黑帽带上,整个脸隐在黑暗中。“说说吧,你查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查到……”姗姗不好意思的尴尬笑。
“果然笨的出奇。”万成军毫不客气的说。
“喂。你怎么这么喜欢说我笨啊。”
万成军说,“那你这两天做了什么?难道在家睡大觉吗?”
“我……我去了钱庄找线索,结果上面都没有发现。”
“是吗?”万成军倚靠在残破的柱子。“十七八岁的少年,轻功了得的惯偷。而且还不能在钱庄露脸的贼……”
“你想到什么?”
“哼。只有一个人选。”万成军成竹在胸的竖起中指。
“哦?”姗姗看到希望的两眼放光。
“他本人没有出现在钱庄就说明他的容貌是人人都知道的他,甚至可能被官府追捕。而十七八岁的惯偷,在湖州的只有一个小子——”
“是谁。”姗姗迫不及待的追问。
“他名字叫陈磊,是个孤儿。这小子跟着一群混混长大,偷东西的身手还算了得。在这邹县小县城劫富济贫算是个侠盗。”
“那,只要说明来意,想必他一定能物归原主了!”姗姗高兴的说。
“这就要看你了。我已经告诉你是谁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说罢,万成军几下轻功便不见了人影。留下一声千里音,“他就住在城北外的村子里。”
“真是一点力都不愿多出呢!”姗姗抱怨着撑起身子,前往城北。
在小城北边的村子是座荒凉的村子,这里聚集着散人和混混,乞丐和最底层的老百姓。姗姗来到这里,路两边都是破旧的茅屋,明明与城不过几里地远,两边的建筑却有这极大的差距。
姗姗从这里的百姓打听到,那个陈磊的窝点就在这里。姗姗没花多少工夫便找到了陈磊经常住的地方。
门是开着的,土砌成的矮墙围着茅草屋。里面传来男人嘻哈的声音。
她走进瞧瞧,十几个人混混正在玩赌酒。看到一个女人进来,都朝她看过来。
“请问,陈磊在这儿吗?”姗姗尴尬的说。
“你谁啊?”
“竟然闯到这儿来了,砍了她!”
“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要不来陪哥哥玩玩?”
……
几十人抄起家伙向姗姗围过来。
“有人知道陈磊在什么地方吗?”姗姗提高音量。
混混们停了动作,彼此看看。“你找他做什么?”
“我有事要问他。”姗姗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不记得认识你啊?”一个少年,穿着补丁衣服的少年站在房顶说道。
“陈磊!是不是你盗走了玉佩?”姗姗冲他喊。
“玉佩?什么玉佩?”
“价值两万两的玉佩!”姗姗强调说。
“哦,那个啊。”他嬉笑的咧开嘴露出了两排牙齿,“想要玉佩的话,那你就来追我吧!”
“等等!”姗姗想要叫住他但已经迟了,陈磊早就跑了没影。
“竟然无视我们,上!揍她。”
“这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话还没落。姗姗在他们合围完成前轻功越上茅屋,紧随陈磊追了上去。混混们大丢颜面,几十个个人在街道里面跑在后面追姗姗。
这么追下去可没个头!不知觉间姗姗已经追出了村子。
她猛一跃跳到陈磊前面挡住他,“游戏结束了!”
姗姗喘着粗气,几条街追下来,她体力消耗很高。
陈磊承认,“你赢了。轻功不错嘛,虽然我看你是个女人,稍稍放水了些。”
紧着陈磊拔了出腰间的短刀。“打赢我就告诉你!”
说罢他持刀便冲向姗姗,姗姗随手捡起一个树枝迎战,但脆弱的树枝被陈磊短刀一节节的砍断,姗姗一步步的后退。
姗姗退至一颗树旁。她的脚后跟触到树根的瞬间她明白已经无路可退,而陈磊却仍在逼近。亮堂堂的短刀举向空中猛然落下,目标正中姗姗的脑门!
姗姗瞅准时间,用十几厘米的树枝打中了陈磊的右手腕。陈磊右手因手肘被阻,握着匕首的右手突然没了力气松开了匕首。姗姗向前半步左手夺过匕首,下一秒那只匕首便出现在陈磊的脖子边上。
“游戏结束了!”姗姗上气不接下气。
“别杀我。”陈磊的脖子都能感受到匕首的凉凉气息,姗姗没有和他继续玩的意思了。陈磊一动也不动,生怕她一怒下手起刀落。
“好了,告诉我玉佩在哪?”姗姗威胁他说。
陈磊说,“那块玉佩我卖了!”
“卖了!?”姗姗突然感到腰部一疼,腰部那伤口因为这剧烈运动再次开裂。陈磊眼睛一亮,双手钳住姗姗拿匕首的右手,轻巧的后撤了开。
“嘿嘿,想要抓你小爷我,再回去练几年吧!”他调皮的跳上一个树,扮个鬼脸。“再见喽!”
“还没说你好就要再见?”他身后传来万成军的声音。陈磊转头一看,黑衣人已经把他打落下树。掕着他像是掕兔子一样的来到姗姗跟前。
万成军哼的一声说,“你也太大意了,这样都让这小子给逃走了。”
“我……”姗姗捂着腰部牵强的站起来。
“说吧。不想死的,就说出来玉佩卖给谁了。放心,我们自然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真的?”这黑衣人倒是很懂陈磊在担心什么。
“快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万成军踹陈磊一脚。
“吴达凯。地主吴达凯!”他抱着脑袋瑟缩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