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也许,这就是报应吧!离护,是我若相依欠你的,这下也算还清了。若相依仰天苦个脸笑了笑,推门出了去。
这家店接待的都是像若相依一样的过错关城门时候的人,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是平头百姓,这个时刻都是已经睡着了的。还有些过往客商和大户家的公子,他们一般住得都是上等房,夜晚的生活时间要长。
若相依下了楼,楼下只有三个桌子上有人。一个官府的捕快和囚犯;一个公子和漂亮姑娘;两个路过的商人。
若相依来到柜台前,“掌柜的。”
“客官,有什么事。”掌柜的老先生出来招呼他。
若相依随手点了几个便宜的菜,要了几个馒头和一瓶酒。考虑到没了银票,自己本就不怎么鼓当的钱包可真要见底了。后来想想幸亏自己让姗姗把酒钱垫了出来,不然啊,自己就乞讨着回京城喽!
“就这些吧。炖好了送到房间。”若相依说。
姗姗坐在床上,望着暗暗的屋子发呆。有一个人影停在了门前,挡住了原本散在屋中的月光。若相依本想推门进来,可又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伤了姗姗,再进去有些不好意思。他叹声气,停在门外,望着月亮呆呆的等着。姗姗望着他的影子,想要叫他却又哑了嗓子,自己本就对不起若相依,又怎好意思再惹他生气。蛐蛐儿吱吱的叫着,唯有风声是唯一的伴奏。
没过一会儿,跑腿的小二便回了来。在外面和若相依说了几句,便又离开了。不过一会儿,小二端着若相依要的东西走到门前。
若相依接过小二手中的盘子,“我来吧。你去熬药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若相依端着菜进来。
“现在已经很晚了,店里的东西也没剩几样好的,你就将就着吃吧。”他把菜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扶姗姗坐下椅子,点亮蜡烛。
“你还能自己吃东西吧?”若相依动起了筷子,他已经饿了一天了。
姗姗点点头,低声说“嗯。”
“那就好。”姗姗隐隐听到若相依笑了。
“吃啊。”若相依见姗姗不动筷子,嘴里嚼着馒头含糊说。
姗姗慢慢拿起了筷子。烛光下两个人的影子摇晃,彼此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姗姗也算是在帮若相依才弄成这幅伤残,若相依心中也有些愧疚之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姗姗的帮助,离护是不会轻易放弃科举的,如此算来,姗姗算是曲折的帮助了若相依。
小二将药熬好已是天快亮的时辰,若相依把姗姗扶坐在床上,一勺一勺的喂她喝。姗姗看了看药,又看看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得到公子这般悉心照顾,心里感动不已。
若相依眼神撞见她看自己,讽语说,“干嘛?怕药里有毒啊?”
姗姗摇摇头,很乖顺的喝了药。
“再睡一会吧。”若相依望了望外面已是黎明的院子。“过一会,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公子呢?你不睡吗?”
“我只趴桌子上小憩下便好。”若相依这样说。他点亮蜡烛,借着烛光看起了书。
太阳高悬之刻,这酒店之中却乱了起来,店里面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官府的人都来了。店外人群围了起来看热闹,大家都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姗姗,姗姗。”若相依推搡她。姗姗眯缝的睁开眼,若相依红着眼圈站在她的床头,长时间没有合眼,若相依都快成兔子眼了。
“天亮了,城门应该开了。走了,该回去了。”
“哦。”
“能走得动吗?”
姗姗试着下床,双手撑着身子移动双腿,伤口一下的开裂让她瞬间住了脚,表情皱做一团,她痛苦的摇摇头。
“看来得好多天才能好呢。”若相依搀着她,背起她出了门。
姗姗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公子。原本是我该照顾你的,没想到……”
若相依背起姗姗,“哼,等你伤好了,我要你十倍还回来。”
若相依慢慢的下楼,楼下一群人在破口大骂,甚至要大打出手。官兵捕快都来了,店里面乱成了锅粥。
“他们在干嘛?吵什么?”姗姗望着那堆人好奇的问。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若相依只当路人,不想管他人闲事。
“对,还有那小子!”人群里面有人指着若相依喊到。
声落,大家便堵了若相依的去路,将他围了起来。所有人脸色都没个好,这出的事看来不是小事。
若相依见他们的眼神没有善意,牵强的笑了笑说,“各位,有什么事吗?”
“小子,你昨天是不是在这家店过夜?”官兵问道。
若相依说,“是。”
“晚上听到什么动静没?”
“没有。我和姗姗都在睡觉……”若相依微微看后背的姗姗,示意他背上的这个女孩叫姗姗。
官兵的眉毛微微挑了挑,“睡觉?”
“别给他废话!我看,就是他把银子给偷了!”人群里有人放出狠话。随后便有人附和,有人甚至要扒若相依的衣服来证实他的嫌疑,官兵上前制止才平了这乱。
“公子……”姗姗害怕的低语耳边,“这些人丢了钱?”
“两个商人,一个富家公子和他的情人,一个官兵和流放的罪犯。”若相依看着他们一一说。
若相依冷笑说,“你们说我是小偷。我偷你们什么了?”
“我们的银票!”
“对!”两个商贩首先说。
“我的玉佩!还有怜儿的金镯子!”富家公子向大家展示他身边女人空空的手腕。
官兵倒是不做声,拉着罪犯站在一边。
若相依呵呵的笑了笑。“你们说我是小偷,有证据吗?”
一个商贩说道,“证据?还要什么证据?”
另一个商人附和说,“昨天就我们几个人住在店中二楼,门窗没有动过的痕迹,楼道之中也并没有外人进来的痕迹,除了你还能有谁?”
若相依说,“你们啊!你们在这吵了半天,不就是吵这个吗?”
几个人舌头打了结。相互看看,没话了。若相依迈开步子刚准备离开,官兵又堵了他。“此盗窃案公子颇有嫌疑,再未查明真相前还请公子……”
若相依坦荡说,“我就住在城里,需要问话的时候找我便是。”
“你若是逃走了呢?”
“你们派一个人跟着我就不就行了吗?正巧,我也省得背这个麻烦女人。”
麻烦女人?姗姗不高兴的嘟囔着嘴。
于是,一个免费的官兵就护送着若相依两个人回了家,店里面其他的人都被带回县衙问话。
“啊,真是谢谢官兵小哥了!”到了家,若相依立马倒下床上,舒适的轻松感充满了他的笑容。“要是只有我背着她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辰到家呢!”
“哪里话。”官兵小哥放下姗姗,扶她坐了下来。“公子还请配合官府办差,如有招问话,还请速到衙门。”
“那是自然。”若相依跃下床,“敢问小哥如何称呼?”
“我姓唐。”
“唐小哥。”若相依拜,“今日真是多亏了你,多谢!”
姓唐的年轻人说道,“公子多礼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哦,我送你。”
“留步!”唐官兵稳步跨出门外。后方传来深远的若相依“慢走”的声音。
“公子?”若相依搀着姗姗躺在床上,姗姗开口说。“店里的人都丢了东西。你没有丢吗?”
“我能丢什么?”若相依掏遍全身,值钱的东西一个没有,只有几锭碎银和几张欠条。姗姗笑了,“难道是小偷看公子穷,没有下手?”
“我看未必。”若相依给姗姗倒了杯水。“我怀里的东西没有一丝翻动,这就说明小偷没有进屋子。他只是去了其他人的屋子。”
“哦?”
“银票,玉佩,金镯子。这些都是值些银子的东西。看一旁的官兵,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若相依把水递给姗姗。“这就说明,偷东西的人知道谁有钱,谁没钱。而且偷东西的功夫也着实了得。”
姗姗说,“公子知道是谁偷的?”
“我才懒得管呢。管他谁偷的,又不是偷我家的。”若相依甩手扬长而去,埋头书海。
若相依并不想管闲事,一是自己孤身在湖州,惹是生非不是明智之举,二是他并没有做好人的打算。可姗姗就不一样了,她相信若相依有一个善良的心,一个乐于助人的心,只是不好意思表达出来而已。
关于那起盗窃案,当天下午就开堂审理,若相依被叫去问话,当事的几个人全在场。
伴着两边衙役“威武”的声音,若相依跨步上了大堂之上。
“草民若相依,见过大人。”
“若相依,本县令问你,昨天晚上是否在当事客店入住?”坐在高堂之上的县令捻着小胡子说。他头上的帽子跟着他的小脑袋晃悠,虽然有着滑稽的表象但眼神非常的严肃。
“是。”若相依跪在堂下,没有抬头。
“嗯……”县令咧着嘴斜斜的看若相依,“若相依,先如今有人怀疑你就是盗东西的真凶,你可有何辩解?”
“请大人明察!小人不过是误了进城的时辰,在店中逗留一晚,实属巧合。”
“本官自会明察!你若不是小偷,本官自会放你走。”
“小人昨天带侍女姗姗住在店里,开了一间房间。昨天晚上我一夜都没有出房间,还请大人明察!”
“嗯……若相依,你昨日带着名叫姗姗的侍女,为何只开一间房间?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