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家小孩?”县令的儿子一脸茫然,这刚刚别灭门的诗府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给我装糊涂是吧?”杨业稹一用力,老县令的嘴巴就出了血,他的儿子一看自己的老爹性命垂危,扑通一声下跪央求,“英雄!好汉!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诗家小孩儿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爹吧!”
老县令一看平日里整日不务正业的儿子突然为自己下跪,哭得窝囊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意。他牵强的笑了笑,这辈子看到儿子为了自己能这么做,也算值了!
正在这节骨眼上,旁院落里的儿媳妇听到声音,想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抱着刚刚满月的小娃娃,这娃娃突然哭出了声,杨业稹一听,立即翻个跟斗来到了这娘俩面前,一手摁在了这年轻女人的脖子上,他在次要挟说,“你说还是不说!?”
这边县太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刚被儿子抱起来,那边的儿媳妇就被人给挟持了住。他那儿子是两边都保护不了,只能窝囊得哭自己没用,“我真不知道啊!我若知道了,我早说了我……”
“爹爹!”诗织画的声音突然从房子后面传出,杨业稹一听,立即放了手里的人质,纵身一跃要去找诗织画,可谁知,房后空无一物!他气得又跳下来,一把拉起县令的儿子,“你还说没有窝藏!刚才那声音是什么?!”
“我……我。”他如何说得清,这无中生有的事情他怎么编得出!
“你非逼我杀人是吗?”他眼睛一瞟,一招飞身斜步就把一个家丁手里的刀给抢了过来,刀一下子就落在了他奄奄一息的老爹脖子上,“我最后问你一遍,交还是不交?!”
他沮丧个脸,无奈想交也没有啊!杨业稹气得刚要落刀,老县令居然先行断了气!
“爹!”他挣脱杨业稹的手,趴在了自己老爹的尸体上,老县令已经没了呼吸,他的妻子抱着儿子也奔过来,一家三口大哭失声。
“爹爹!”远处又传来一声诗织画的声音,杨业稹立即闻声而去。
“来人,给我堵住那个杀人凶手!给我杀!”他身后传来县令儿子的愤怒声音。而后又有一波黑衣人从暗处跳了出来,和家丁们厮打起来,一个声音冲杨业稹说,“二当家先走,这里我们解决!”
居然是在家兄弟!他也没怎样多想,立即去追诗织画去了!
有一个黑衣人抱着诗织画轻功遁走,杨业稹紧随其后,诗织画不停着叫着爹爹,他已经用了十二分力气去追,可这黑衣人轻功在自己之上,刚追出去没多远,他就把带着诗织画的人给追丢了。他懊恼的回头,一看那闫府居然失火了!他又赶紧赶了回去,回到闫府,这里已经血流成河。闫府到处都是尸体,极其凄惨。
“姓杨的!你好狠!”县令儿子拿着刀从院门那边出了来,他旁边是他已经死了的妻子,他手里抱着被人刺得血肉模糊的婴儿。
“我做鬼也放不了你!”他拿着刀疯狂的砍向杨业稹,杨业稹只是躲闪,他心里没了方才的怒火,顿时觉得这整件事颇有蹊跷。可这不会武功的男人疯一般的乱砍,嘴巴里大声喊着,“去死,去死!”
他是什么也问不出的。县令儿子一个踉跄,他砍偏的刀被杨业稹两指夹住,他运动内力扳断刀身,又一反招将断刀打向他,闫府的最后一人倒下了。
他本能的反应最后了结了这个男人。熊熊的大火燃烧着闫府所有的建筑,他环顾四周,这些家丁十几分钟之前还和自己在对视,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他恶狠狠的捶向地面,心里感到无比的憋屈,整个事件他都被人下了套,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玩弄于股长之间。这个人不但栽赃自己,还要让自己费力收拾残局!
“啊!”他大吼着向天空发泄心中的憋屈和无奈。
那个连他都不知道名字的阴谋家此时正在一处高台之上和人饮酒看戏。李公子看着闫府的大火,哼的一声冷笑说,他举起酒杯说道,“你看,这出戏可还算精彩?”
他旁边的人慢慢的拍了几下手,冷笑说,“精彩,十分精彩。您这一出戏,可算是在天狼门的头上拉了一通臭烘烘的屎,之后还问他们要厕纸呢!”
李公子哼了一声,和他碰了杯,“接下来,就更有趣了!”
再说若相依这边,他已经被昭南郡主关在青楼里面一天一夜,她自己倒是没个踪影,也不管若相依死活,若相依自己心里知道这青楼其实是龙潭虎穴,自己妄加逃走只会被杀死,他的穴道过了几个时辰自己就开了,但他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敢去。只盼着那鬼灵的昭南郡主能早些回来,发发善心把自己给放了。
昭南郡主深夜才回来,她推门进来,身上穿着夜行衣,浑身都是血,她倒是像没事人一样,这血应该都是其他人的,她没受到什么伤。她进门之后大舒一口气,她把一袋子食物扔给若相依。自己坐在床上换衣服,也不管屋里的这个若相依是不是男人。
“那是吃的,一天了,想必饿坏了吧?”她关心的说了一句。
若相依打开袋子,里面饼还是热乎的,似乎刚买没多久。若相依很好奇,她这么穿着夜行衣,还浑身是血的去买饼,那个店家是怎么卖给她的……
“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关在这儿,让我等死呢!”若相依早就饿的不行,他拿起饼大口吃起来,也不管昭南有没有下毒什么的,他配着茶水,不讲什么礼节不礼节,狼吞虎咽的吃喝。
昭南郡主脱掉夜行衣,里面的白色衣裙现了出来,她就像是金蝉脱壳一样的退掉了夜行衣,把那身脏衣服扔到了一边,而后到梳妆台前去搭理面容。“我能去哪?我这个坏蛋当然是去坑蒙拐骗,栽赃陷害喽!”
若相依看着她,她那张可爱俏人的脸丝毫看不出她的狠心毒辣,如果她装作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人,想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看穿她的美人计。他一边吃着饼,一边盯着昭南郡主的映在镜子中的脸。昭南郡主从镜子里看到他,转身过来,她抱着胳膊轻笑道,“怎么?看入迷了?”
若相依嚼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说,“不,我是在想,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昭南郡主愣了下,她确实有心事给他说中了。她说了实话,“没错。我是不高兴。我不高兴他把我当垃圾一样随便丢,随便用。”
若相依点头同意,随口敷衍的说道,“是吗?有你这么漂亮的垃圾,随便用或许也是一种重视。”
“你!”昭南气得把若相依手里的饼夺了过来,一把扔在了地上,而后又踏上去踩了几脚,哼的转头生气了闷气。
若相依无奈的摇摇头,伸手要从袋子里再拿一个出来。可昭南郡主把袋子也抱走了,她又是哼的一声扭头生小家子气。
若相依无奈的哎了一声,“我喝水总行了吧?”
“水也不让你喝!”昭南郡主把茶水往自己身边一揽,若相依也不好意思去抢。无奈只能投降。“我的大郡主,我错了好不好?给我口饭吃,我肚子还在渴望那香喷喷的大饼呢!”
“哼!”她故意又扭一下头,不理睬他。
得!这马屁拍得还是对她的心意。若相依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这漂亮的垃圾啊,总是要废物利用的。但我看啊,那人把你当垃圾,就是有眼无珠,不识货!”
昭南郡主一听,高兴起来。把饼和袋子茶水都推到了若相依面前,笑嘻嘻的坐在他面前,“是吧?他怎么能随便使唤我呢?总有一天啊,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让他还对我吆三喝四的!”
哎,女人心,海底针!表明嬉皮笑脸,暗地里说不定骂狗血喷头呢!若相依继续吃饼。对着昭南郡主的话,他只点头应声。反正她口中的那人又不是自己,干嘛管那么多!
昭南郡主又说,“你说他给我安排什么不好,居然让我去正面给刘将军的部下交手!那可是十三太保耶!这不是去送命吗?”
“你不会……”若相依把卡在嗓子眼的食物吞下去,有点不敢相信的说,“你不会答应了吧?”
“答应?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旁边那群人啊,都是疯子,一听要和十三太保过招,都摩拳擦掌的手痒痒!哎呦,真是可怕。”
若相依说,“十三太保?”
昭南郡主点点头,“嗯,对啊。十三太保!”
若相依说,“很厉害吗?”
昭南郡主解释说,“当然了!这十三个人都是少林出身的武僧,在刘将军手下多年,武艺超群彼此又心有灵犀,因为有十三个人,刘将军就封他们做了个十三太保!这十三个人啊,论名气,在江湖上确实没有什么名号,但这身手可绝不一般,少林的钢筋铁骨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这小身板啊,那十三个秃驴哪怕只有一个人打我一掌,我看我都活不成了。”昭南郡主说着说着就愁了脸,自己虽然也是高手之列,单打独斗着实能和他们其中一个过过招,但对方可是有十三个,他们可不会讲什么车轮战!这要打起来啊,以一敌多那是保定了。
若相依说,“那你不去,躲起来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