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一急,索性从书房越出窗外,轻功遁走,可这跳窗的动静瞬间就给人察觉到了,一时间,整个轩王阁的人都动了起来,她跃出窗外,可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多家丁,她一看逃不掉,就轻功跳上二楼,顺着楼梯往上走。家丁们纷纷围住楼阁,而后从下而上逼了上来。姗姗左打右踢,谁挡她的路她就撩倒谁,一路上往上爬。最后爬上楼顶,下面追上的家丁已经堵住了楼梯。自己在这五十米之高的顶楼,无处可逃!
她索性拉开架子,跨步站在楼梯中间,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家丁们一窝蜂的冲过来,领头的看她摆开要决一死战的架势,赶紧刹住了脚。姗姗一个人站在上面,许多人站在下面。她哆嗦试着下要动手,家丁们纷纷也一哆嗦后退一步。
一个下人说道,“姑娘,我劝你束手就擒,这楼你是出不去的!”
另一个人附和说,“对!下面几百个弟兄,动起手来你是根本没有胜算的。”
姗姗尴尬的笑了笑,她举起了双手,“我投降,投降!”家丁们随即把她绑了,然后扔到了阁楼里的看守房里。
经过了一个月,孙温婷终于将书全部抄完,严三小姐也玩腻了摘星阁,于是庄主亲自送二人出城。欢送规模之大,这家丁丫鬟的队伍足足有十几米。吊桥之右,庄主已经备好了马车,严三小姐和孙温婷上马车,双方告别。
公输信谦卑的说道,“还望严小姐待我问侯严老爷。”
严怀蕊傲气的点头答应,“嗯。我会和我爹爹说的。”
孙温婷上了马车,驾车下山。一个家丁悄悄凑到庄主耳边,“庄主,有小贼闯轩王阁。”
公输信一听,说道,“哦?这倒是稀奇得很。这贼抓到了吗?”
“是的。据她交代,她是揽月楼的弟子,溜进轩王阁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
公输信不信嗤笑一声,“我姐的徒弟?跑我轩王阁干什么?这件事和公孙泊说了吗?”
“没有。”
他哼的笑了笑,“那就好。我得先去问候问候这位大姐的徒弟!”
天机城所有人走回吊桥,庄主来到关押姗姗的小房子。
姗姗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任何可供她逃脱的东西都没有。
公输庄主推门进来,姗姗嘟囔起嘴巴,扭开头不想和他对视。
“哼哼,好个小丫头,居然敢到我这轩王阁里胡闹,胆子不小嘛!”
“我……”姗姗本想辩解,心里转念一想,万一被他洞察到若相依还在楼阁里,那就遭了。她闭了嘴巴,任凭这高高在上的庄主斥骂她。
“你师父就教你这么偷鸡摸狗,干这种小贼的勾当吗!?”
“没有!”姗姗大声否定。
“还说没有。你在我轩王阁当场抓到,你还敢否认吗?”
“那你可见到我偷什么东西了吗?”姗姗反问说。
庄主回头看负责管事的下人,下人摇头否定,证明姗姗所言不虚。
“那你跑来我轩王阁做什么?”
“我……”姗姗忸怩一番,思来想去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我就是想来参观参观,听说轩王阁威武大气,于是就想进去看看。谁知道把门的不肯,所以我就……”
公输信冷笑道,“呵呵,你说谎的本事是不是也是你师父教的?可真是菜。”
姗姗被他说得红了脸,她大声辩解说,“那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嘛!反正被你逮个正着,随你怎么处置我吧?”
姗姗这么把话一说,确实让庄主有些受难为,她是公孙泊的徒弟,不能动刑,又不能轻易的放她走,有失他天机城庄主的颜面。
“你就在这反省反省吧!”庄主一甩袖子,出了去,门随后关了上。
下人问他道,“庄主,怎么办?”
公输信笑了笑说,“这件事不要声张,今天她闯我轩王阁,我明天放人,我这天机城的庄主的面子哪里放?给我看严实了,过几天我姐找不到人,低声下气的来求我的时候,我再考虑放了她!”
“庄主英明!”
公输信又交代说,“哎!给我好吃好喝的供着,别最后我姐找我要人,给我使白眼。”
“小的明白!”管事的下了去。
进去了暗门,若相依眼前呈现出一个地下室,他走下楼梯,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他在暗门附近摸到一个蜡烛,打开了火种。
经常被照亮,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呈现眼前,一箱一箱的珠宝翡翠堆满地下室。
“哇哦,着实让人打开眼界!”若相依举着蜡烛顺着走道往地下室里面走。整个地下室像是最近几年修的,没什么特殊的机关,完全是庄主的藏宝库。
若相依点着蜡烛,顺着狭窄的小道向里面走,绕过几个摆设珍宝的架子,他看到有一个极不相称的小桌子,在这些华丽堂皇的珠宝里面,有一个古木做的桌子,上面有几个小本子,也是很陈旧,书是用很早以前的黄纸所编。他走到桌前,拿起这个小册子。
“这是公输家的族谱。”若相依打开册子,历代的庄主之名都列在上面,辈分名位说得明明白白,何时继任庄主,何时离开人世。他翻到最后的名字,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有一个人名被勾去了。
“公输渺升……”若相依嘴里重复册子上被勾去的名字。我心想,这渺升之名不是公孙泊的丈夫的名字吗?为何会姓公输?若相依猜测些许,想象当年的的事情……
如今的庄主是公输家的次子,按辈分来说是亚于公输泊来继承山庄,但公输泊是个女子,按祖宗的规矩,这庄主之位只能由男子继承,血脉相传,公输泊要嫁给公孙渺升,二人相爱之后,老庄主也许看中了渺升之才,将他以改姓为要挟,同意两人成亲。这就是为什么婚礼会在这天机城,而不是在京城的天下第一楼,揽月楼!
但是,“嫁”过次子公输威可不怎么服气这么安排,女人当嫁,怎么能让男人门?于是他就谋害了这出好戏:下毒给自己未来的姐夫,借失疯的渺升之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而后引得公输家和公孙家不和,两家争执之下,公输泊求全于双方,自己改姓公孙,入门公孙家以求双方罢手。借着他就顺理成章的按照辈分继任了这庄主之位,有了今天的这般的结果……
但这不过是若相依所猜测。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需要……
正想到这时,暗门突然打开,亮堂的灯光从外面射入,若相依立即吹灭蜡烛,但还是被从外面的人看到了些许亮光……
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若相依屏住呼吸,呆住一动不动,装作没人进来。
门关了上。这暗室之中又升起了一根蜡烛。一个人迈着极为稳健的步子一步步的走进来。他冷冷的说道:“看来有耗子溜进来了呢!”
若相依不能听出声音究竟从何处传过来,他发觉这个地下室的虽然很多东西堆放,但可以有回声!
他尽量让自己处于暗处,避开蜡烛,慢慢和庄主兜圈子。
若相依故意发出冷笑,“哼哼哼!”
庄主一听这声音,感觉闯入的人非同小可,便质问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我密室?”
若相依装腔作势说:“我是公孙家的人,是来查多年之前的案子的。”
公输信说道,“哼!查案子?你查案子都追到我这地下室来了?”
若相依通过回声,让庄主找不到他的所在,庄主不断向里面探求,而他自己则不断向外移动。他装作冷冷的语气说,“当年公孙渺升死在鹤来楼。我怀疑是有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就是庄主大人你!”
庄主觉察不对,自己亮起的烛光让自己处于敌暗我明的劣势地位,于是便吹灭了蜡烛。这下子,若相依抹黑行动,动作慢了很多,而他也必须十分小心才行,因为这地下室里还有个人抹黑在找他,碰到他自己可就是死!
公输信说,“陷害他?怎么个陷害法?当年他失心疯,杀了我爹,我一怒之下就和他打了起来,但谁知他武功在我之上,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刺死。这些事公孙家的人当时也是亲眼看到,怎么说我陷害他?”
若相依说,“可当时鹤来楼已是熊熊大火,旁人如何观得全部过程?我猜啊,当时旁观的人,恐怕只是看到你刺死公孙渺升吧?而所谓的他杀害老庄主,失心燃烧鹤来楼,都是你一口之言罢了。”
“你不是公孙家的人!”庄主异常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对,这个人倘若是公孙家的人,就不会说“恐怕只是看到”这样猜测的话。因为公孙家非常清楚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理应用更为确定的语气来肯定,而不是用揣测的语气试探自己。他立即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完了!没想到这庄主这么精明!若相依眼珠子一转,继续装道,“哼哼,没错。我是没有目睹当日的情景,也不是公孙家的人。”
公输信试着猜测说,“那就是他们雇你来查的?”
“没错。”若相依立即回答,庄主大人给了台阶下,自己当然赶紧顺着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