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了人家!大姐问起来,我可帮不了你!”花竹一看两个人剑拔弩张,不再劝架,她后退几步让开空间。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看招!”裴尹飞扑过去,使出剑劈。
“师叔教诲,师侄谨记在心!”飘云接下她的第一招。
二人在不大的院子里扭打起来,双方都有得放失,比武之余避免对方受伤。虽然如此,但打斗还是不断升级,你一来我一往,真气不断加大程度,裴尹虽然主动挑衅,攻势虽然压住飘云,但飘云短刀防守得当,自己被压制却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她的职责是守住这个院门,而裴尹意在赢她比武,二人目的不一,自然也就武功对不上。
这一打起来,就不好收场了。裴尹先出得手,这叫飘云的小姑娘不败阵,自己怎么好意思下场?这招招过起来,几百招就过上去了,这动静渐渐大了,公孙泊和姗姗也就听了见。
“什么人好像要进来。”姗姗的心思被外面的动静给吸引了去。
公孙泊说,“别理她们。”
姗姗担心那边是不是出了事,“可是……”
“你在这继续练着,别偷懒啊!”公孙泊交代她一句,自己出了院门去看看怎么回事。她走到院门外,牧歌正在门外躲着,她被公孙泊抓了个正着。
公孙泊哼了哼说,“今天的教完了,你赶紧走。别让别人发现了。”
牧歌感到奇怪,“为什么?难道我在这听师姐讲学,还见不得人了嘛?”
“你是天山的王牌,别人知道的底细越少越好。懂了吗?”她说罢,吹了个口哨,将潜伏在附近的朔烟呼唤过来,“朔烟,送牧歌姑娘出去。”
“是,楼主。”
“大师姐,这到底……”还没等牧歌说完,公孙泊已经离开了。
“牧歌姑娘,这边请。”朔烟为牧歌引开另外一条道,二人抄一条没人知道的小路,绕离了紫云阁。
裴尹和飘云还在比试,二人你一来,我一往,僵持不下。
“住手!”公孙泊一声令,飘云立即后撤到她身边,迅速收敛短刀藏在袖子之中。谦卑的缩在她的身后,像是错在自己一般的施礼赔罪。“楼主,是飘云办事不利。”
公孙泊摆手让她退下。
裴尹没了对手,也从空中飘落下来,散去了杀意。
公孙泊说道,“两位师妹,突然造访不知道有什么事啊?这舞刀弄枪的,吓得我以为自家弟子得罪了师妹们呢!”
花竹说道,“不敢。大姐,我两个来也就是找你叙旧聊天,没什么大事。很长时间不见,想念大姐罢了。”
“是这样啊……”她回头瞪一眼飘云,飘云立即鞠躬道歉,而后转身进了院落之中。
公孙泊说,“如果是叙旧,咱们就回紫云阁吧。找个地方咱们做下来好好聊聊。”
裴尹半玩笑的说,“大姐在里面做什么呢?神神秘秘的?还让高手在这里挡着,怕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见不得人啊,那这白天,不得曝光吗?”公孙泊拉着两个人往紫云阁的方向走,找个凉亭,坐下来好好叙旧。
“说起来,怎么不见六妹?”裴尹环顾四周,她们乘凉的亭子只有四五个紫云阁的下人,没有看到牧歌人影。
公孙泊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六妹?”
“牧歌没有来吗?”花竹叶问道。
“牧歌?她来我这儿做什么?”公孙泊反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花竹牵强的笑笑。
朔烟带着牧歌回到了山庄通向紫云阁的山路之上,两个人在山路上站立,不再走了。
“我们在这等什么?”牧歌拄着拐杖,见她不前不后,显然是在等着什么。
朔烟说道,“门主交代,你的行踪要绝对保密。我等在这里是为了不让你乱走,暴露行踪。”
牧歌不禁苦笑道,“这在天机城,至于做到这样的程度的嘛?”
朔烟则认真的点点头。
凉亭之中,三个人聊天过一刻钟。
花竹提议说,“六妹也在这天机城中,不如找她一起过来吧!”
公孙泊不禁嗤笑道,“好啊!可这天机城大得很,谁知道她那个瘸着腿的人儿跑哪儿去了。”
“我去找!”裴尹高兴得起身,提着宝剑就要去找,但公孙泊却叫住了她。
“哎,五妹何必大费周章。天机城这么大,你又不熟,让我托人来找吧。”她将一个信号烟花打向空中。朔烟看到,立即轻功飞了过去。
朔烟交代牧歌说,“牧歌姑娘千万不要离开此地。”
朔烟来到凉亭,公孙泊向两个人介绍。“这是我门下的一个弟子,名字叫做朔烟。她熟悉这里的道路布置,让她找起来,可比你五妹快多了。”
公孙泊正色命令说,“去!把牧歌那个瘸子给我拽过来,就说这儿啊,三个人差一个人打牌的!”而后三个人都笑了。
“是,遵门主令!”朔烟一个纵身,立即飞走了。
她在次回到牧歌这边,“门主和花竹,裴尹已经在紫云阁的凉亭了。请牧歌姑娘前去叙旧。”
“四姐,五姐都在?那咱们快过去!”牧歌刚想走在前面,朔烟却拦住她。
“请牧歌牧歌跟我来,具体的地方我知道在哪。”朔烟走在牧歌前面为她引路。
牧歌不明白公孙泊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还是相信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她跟着朔烟绕进了院子里,从一个院子穿到另一个院子。这里院子多得就像迷宫一般的,朔烟似乎在她兜圈子。
过了片刻,牧歌说,“姑娘,我们刚刚走过这个院子吧?”
朔烟说,“那是你的错觉,这里的院子都差不多。”
“你为什么要拖延时间?”牧歌也不做拆穿谎言这种费力的事情,直接问她缘由。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足足兜圈子有半个时辰,朔烟觉得时间差不多。就把牧歌带到了目的地。
“哎呀,你跑去哪了?”裴尹招呼牧歌过去凉亭里面坐。
牧歌稍稍愣了下,她瞄一眼公孙泊,公孙泊只是笑着看着她,没什么特别的暗示。
“哦,天机城有些大,我有点摸不着道儿了。”牧歌拄着拐杖上了凉亭的台阶,心里感觉很奇怪。朔烟微微鞠躬,而后轻功遁走。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咱们就开始吧?”花竹微微坐正,家常话结束,情报交换开始,几个人都说了最近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个术者是公孙大姐的徒弟,可她却似乎听命于什么人。”裴尹分析说。“她是这么说的:那个人给她的报酬着实不少……”
“为财?严家作为荆州的一方大户,会缺钱?”牧歌笑了笑,不赞同这个观点。
花竹说道,“可她确实是拿出了一个金佛。”
“重要的是金佛里面的东西。”公孙泊说。“我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变成那样。这孩子执着于深奥的秘术,那个金佛想必是湖州的金家所有之物,金家的第三代夫人曾经是梅剑弟子,曾窥得天山秘术些许。”
“她接下来还会去搜集散落在民间的天山秘术?”裴尹说。“她说接下来要去冀州,会不会……”
公孙泊说道,“师妹们不用担心,她的事情交给我料理。揽月楼的不肖子弟,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牧歌说道,“还有一个人……鬼医。”
“我们曾经抓到过他,他说什么,自己现在是地狱门什么玩意的人……”裴尹抚抚胳膊上倒竖的汗毛。
花竹说,“大姐你消息灵通,这个地狱门,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这我可不知道。”她而后笑了笑。“八成是那个混老头骗你们的,江湖上有什么厉害的地狱门,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被揽月楼探知,这样的地方不可能有的。”
三个人默默点头同意,“也是……”
公孙泊说,“好了。师妹们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个老头了。他和我那个徒弟在一块,就一并料理的便好。时候不早了,妹妹们要不在这紫云阁住下来?”
“好得很呢。我正想说借宿在大姐这里呢。”裴尹高兴的接上话。“四姐,好不好?”
花竹笑笑,点头。
牧歌却摇头拒绝,“我还是住在夏前辈住处,换药什么的较为方便。”
公孙泊点头同意,“也罢,时间太晚的话,我让朔烟送你回去。”
四个人谈妥正事,便聊起了天南地北,一眨眼的功夫,天色就暗了下来。在院子迷宫里练剑的姗姗跟着两个师姐出了来,四个人准备散了这场下午茶会。
公孙泊说道,“朔烟,你送牧歌小姐回去。”
朔烟为牧歌引路,两个人绕上了山路。公孙泊为花竹和裴尹安排房间,各自就寝去了。
朔烟引着一个灯笼走在前面,牧歌拄着拐杖跟在她身后。
牧歌问道,“朔烟姑娘,你送我回去这件事,是不是公孙大姐也想到了吧?”
朔烟说,“我知道牧歌小姐心里想什么。公孙楼主这么做,是因为她不相信花竹和裴尹二人。”
“什么?!”牧歌惊得站了住,瞪大眼睛盯着朔烟,朔烟也站了住,她微微回头瞄着牧歌,冷峻的眼神中带着斩钉截铁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