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君昊拥着雪樱的身子,突然说:“樱儿,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故意冷落你,对你不假辞色。”
“夫君!我们不是说好了尽释前嫌了吗?不要在介怀了!” 雪樱的心一暖,舒心的笑容,让她更加俏丽得摄人心魂。
“恩!那我想和樱儿说说我以前的事,樱儿想听吗?”君昊抬起右手,抚过雪樱的额头,撩起她的发丝。
“恩!好!樱儿也想多了解些夫君的事。”雪樱吸了吸鼻子,歪过头,望着君昊的眼睛,娇唇轻启。
“我七岁那年,母亲她因为一场动乱而被要求赐死。可是有些人打算斩草除根,于是秘密派人暗杀我。可能上天怜悯,我在母亲的贴身婢女的誓死保护下得以逃生。在逃亡的过程中,那个婢女死了,一户姓项的人家收养了我。养父养母生有一女,名叫星蕊。那时她才四岁,很是娇小可爱。那时她总是”哥哥哥哥”地叫着,跟在我身边转。我们的生活过得虽然有些清苦,可是养父在外耕耘,养母在家刺绣养家糊口,我和蕊儿帮衬着洗衣做饭,倒也快乐幸福。本以为会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是蕊儿六岁那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开始只是发热、面色苍白、玩累后有些心慌气短,食欲不振,骨关节疼痛,找了大夫看,他开了张药单说是贫血,多补补就好了。养父养母便放宽了心,只道是妹妹营养不济,以后多加注意便是。可是,谁曾想,后来她却严重到鼻腔出血,那次一不小心划了伤口后就血流不止……养父养母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蕊儿死在他们的怀里……”
从此,一家人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于是他决定离开。在他穷困潦倒狼狈万分之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眼前。 那人身材匀称,身着一袭灰色缎衣,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勃发的英气。
他只说了两句话:“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从此你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后来,他就和好些孩子一起,生活在一个庄子里,接受着各种教育和训练。只是每个孩子主攻的科目都不同。有的主攻潜伏刺探,有的主攻谋略策划,有的主攻指挥作战,有的主攻制毒用毒……
在回忆诉说过程中,他始终睁着眼睛,语气平静。
“直到今年秋,那人告诉我时机快到了。于是,我……”君昊的声音一停,忽然住嘴不说。两行清泪从深邃的眼下拖曳出光亮的痕迹,他的语声已然哽咽。
“夫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活着的人还是得朝前看啊!蕊儿她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雪樱的脑袋瓜子蹭了蹭他的胸口,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会的!只要樱儿一直在我身边。”君昊拉过雪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道。
“那,夫君的脸......”
“呵呵!原来那张脸一直是易容的。我满十岁那年之后那人就不让我以真面目示人。现在这张脸才是真实的,樱儿喜欢吗?”他怔怔地看着雪樱,眼睛依然那么漆黑深邃,在昏暗的烛光下,流转着温柔的光芒。
“恩!夫君变得更好看了呢!嘿嘿!不过樱儿能不能再问夫君一件事?”雪樱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睛有些许调皮,又有看透一切俗事的明澈。
“樱儿想问什么?” 呵气如兰,清甜的味道点点沁入君昊紧绷炽热的心底。
他慢慢举起右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揉弄着她唇边那朵微微颤抖的微笑。
“夫君先答应,一定不生樱儿的气!”雪樱笑颜一展,两颊的酒窝陷得更深,盛满了醉人的甜意。
“好!我答应!不管樱儿说什么,我一定诚实以答,也一定不生气。”君昊轻轻地掐了掐她的鼻子,清冷的眼眸里盛满了浓浓的疼爱。
“夫君怎么知道我认识达奚公子的?你那天去接我时,姑丈也告诉你这个了吗?夫君又是怎么知道今天我出去逛街是和他一起的?”
“那次你离开我后,我,我有派人找你。今天我也有派人跟着你。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
“喔!嘻嘻!不说这个了!樱儿明白的!今天樱儿只是为他送行,樱儿以后也会尽量不见他的。”雪樱那一如既往顽皮的双眸,却传递着某种深邃的眷恋。
“谢谢你!樱儿!”君昊说着,一只手插入她披散开来的秀发,托起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吻上雪樱的红唇。
他怀中的人确实很美呢!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如红樱不点而朱,白皙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她的身体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味道,不像其他女人身上的花香,可是却让人很舒服,很安逸和很平静。
“我终于可以抱抱你了!可是为什么总感觉不安?” 君昊一直握住雪樱的手,头靠上她的肩膀上,喃喃自语,“总觉得这幸福是我偷来的。”他的声音很低,有些不知所措的迷离。
仿佛被君昊的这句话击中了,汪雪樱的心中莫名一阵扯痛。
“啵!”雪樱侧过身,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个后,回身躺下。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带着些许真意,些许戏弄道:“这样,夫君还感觉不真实吗?”。
君昊轻叹着,把雪樱拉到怀里,温柔地覆盖上她的唇,细细吮吸着。雪樱的呼吸沉重而慌乱,脸色泛起一片红潮,眼中的神采染上情欲的味道。
“樱儿!我爱你。”君昊放开雪樱,把头搁在她的颈窝旁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炎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
雪樱混身一震,心里不知道是惊异还是喜悦。她知道,淡然如他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诉之于听觉的琴声固然动人情肠,如霜的月色却更撩人情丝,屋内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