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飞炎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木天灵。床边的火舞见到火飞炎立马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有着还没有消去的泪痕。
“炎哥,我……”火舞哽咽着,脸上写满了愧疚与自责。
“不用说了,这不怪你。火舞你先出去吧,我在旁边看着。”火飞炎摆了摆手,示意火舞不用多说,目光一直停留在木天灵身上。
火舞无声的点点头,又看了木天灵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关上门。
火飞炎坐到床边,看着木天灵跟往常一样静悄悄地躺在床上,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火飞炎轻轻地握住木天灵的手,冰冷的仿佛没有温度。果然,火飞炎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灵力枯竭。
……
“哥,我累了,先睡了哦!”木天灵俏皮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直至今日火飞炎才终于明白那声音里隐藏着多少疲惫。
……
火飞炎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以为自己看透了很多,结果连身边的人都没注意到。
“为什么?”火飞炎似乎在喃喃自语着,她明明只是一只天上无忧无虑的小猫,她是要跟着自己在大陆上游玩的!她让自己能够修炼完成梦想,我本来应该让她尽情享受的!可现在呢?曾几何时,她变成了自己的工具,变成了疗伤的机器……她一次次地透支自己,而自己却认为理所当然……
“灵儿,哥错了,你可一定不要有事……”火飞炎紧紧地握着木天灵的手,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我为什么没能早点注意到?火飞炎双眼通红,是的,他早就该注意到的,无论是她生气造木屋的时候,还是拼命治疗爷爷的时候,还是治疗火舞和火海的时候,还是双人赛拼命辅助自己的时候,还是治疗雷史仁的时候……那么多次,每一次……自己都忽略了……
……
“哥,我救这一个就累得半死……”其实她早就提醒自己了,可是自己只是自作聪明地以为她是想要吃东西……
……
“你这个小懒猫……能不能别睡了……”不知何时,火飞炎发现自己再一次不争气地泪流满面。
火飞炎不由自主地轻轻摸了摸木天灵头上的猫耳朵,这是她跟自己要的唯一一个东西。而她却无私地将两部灵法,适合自己的高级灵术传授给自己,一次次地阻止自己走上歪路……摸着摸着,火飞炎突然注意到猫耳朵装饰似乎与刚买的时候相比颜色淡了一些。难道……每天都在清洗吗……
火飞炎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第一次这样憎恨这样无能的自己。他没能给她快乐,只是让她每天在疲惫中昏睡,甚至,有些时候连一句晚安都没有说……
“哥……”
熟悉的声音将火飞炎瞬间拉了回来,他连忙轻声细语地问道:“灵儿你感觉怎么样?想要吃东西吗?”
“我……”木天灵有些吃力地开口,火飞炎连忙凑近认真地听着,只听见木天灵虚弱的声音,“我是不是……拖累哥了……”
“……”火飞炎哽咽了,他别过头去,不停地擦着止不住的眼泪。
“灵儿是不是……”
“别说了。”火飞炎捂住木天灵的小嘴,不住地摇着头,“别说了。”
“我好像没看见挑战赛啊……哥,你赢了吗?”木天灵紧盯着火飞炎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烧毁严重的衣服,担心地问道。
“赢了,赢了……”火飞炎应和着,“别管这个了,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麻烦哥啦……”木天灵挣扎着坐起来,“你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没做,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躺回去!”火飞炎一把将木天灵按回床上,随后又感觉自己似乎下手重了,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木天灵的脑袋,“乖乖的,可别再勉强自己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哦……”木天灵有些不情愿地嘟了嘟嘴,但还是老实地闭上了双眼。
火飞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只见火舞和火海正焦急地等待着。
“天灵醒了吗?”见到火飞炎走出来,火舞和火海连忙上前一步问道。
“醒了,只是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估计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们帮我看一会,我去给她弄点吃的。”火飞炎小声地说道。
火飞炎走出火舞家,四处张望一番,拼命地回忆着:“我记得这边好像有一条河……”
火灵山是火族的领地,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居住。所有族人大概也就占用了火灵山十分之一的空间,其余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人去,因为可能还会遇见灵兽。
但是火飞炎不同,当初居住在火族的时候,火飞炎有事没事都往这些无人区跑,所以对于一些地方的了解比大部分族人多得多。
慢慢的,火飞炎身边人的数量开始减少,他正在凭着以往的记忆进入无人区。好在火飞炎并没有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不大一会,火飞炎就来到了河边,清澈的河里鱼群游动。
“呼,还好没记错。”火飞炎松了一口气,从空灵戒中取出火云枪,准备捕鱼。
就在火飞炎要刺出去的那一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孩子,你这样捕鱼可是不对的呦。”
火飞炎不禁一愣,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源,但是却没有收获。
“你在找什么啊孩子?”
声音还在继续,火飞炎不禁变得慌乱,下意识地喊道:“你是谁,你在哪?”
“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火飞炎一愣,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一位双鬓如霜,穿着一身类似于长袍的浅红色衣服的老人。
“呃……”火飞炎不禁一阵尴尬,这情景简直跟当初见到欧阳和一样啊!但是又有几分不同。眼前的老人似乎是周围的环境中的一部分,如同空气一般,似有似无,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老人家,您在干嘛?”火飞炎拱手问道。
“钓鱼。”
“钓……钓鱼?!”火飞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但是,您连鱼竿都没有拿。”
“谁说钓鱼一定要拿鱼竿了?”
“不拿鱼竿怎么能叫钓鱼呢?”火飞炎感觉眼前的老人似乎在强词夺理。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孩子,你来捕鱼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给妹妹弄点吃的。”
老人看了火飞炎一会,眼睛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未完全化形的小猫吗……”
火飞炎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她的灵魂气息。”
“这也能感受到?”火飞炎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老人的话并不相信。
“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的。给你一个建议,孩子,下次再有人长时间盯着你的时候,用灵力混乱灵魂气息。”
“像这样吗?”火飞炎试着混乱了一下。
“哦?哈哈哈,很有天赋嘛,孩子。”
火飞炎终于再次放松了下来,他明白眼前的老人根本没有恶意。
“老人家,您在这里钓鱼不会有事吗,这里也算是火族的领地吧。”火飞炎坐在老人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老人。
“哦?现在火族的太上长老都不算火族人了吗?”老人微笑着反问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