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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吃醋

当晚,眼看着到了墨誉回府的时辰,我便亲自迎在二门口长廊尽头候着。

遥遥地,透过稀疏的枝叶看到他大步流星地朝着这边走来,二宝在他身后惺忪惺忪小跑跟着,递上去一块巾子,他随手胡乱抹了两把,又向后扔了过去。

我低眉一笑,这个不爱干净的男人,就要走过去。

可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鹅黄色娇俏人影,兴冲冲地跑到了墨誉跟前,手中还提着一个食匣子。

只见她微微仰头,露出潋滟明媚的笑靥,不知展颜说了一句什么,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绣帕,欲语还休地送了过去。

“这不是秋月吗?她怎么跑这儿了?”流云惊叹。

眉儿双脚一跺,啐了一口,“看这小蹄子,怪道抢着去拿食盒,在这候着呢。”说着就要冲过去,我手一抬,示意她不要说话,眼睛却紧紧盯着墨誉的一举一动。

墨誉似乎并没有耐心搭理秋月,二话不说,直接忽视了她递过来的丝帕,大声冲二宝嚷嚷着,“二宝,快,擦擦汗吧,怪热的。”

说罢,径直朝我这个方向迈过来。

“噗嗤。”流云和眉儿跟着我都乐疯了。瞧着秋月青红不接的表情更是乐不可支,眉儿更是直呼大快人心。

“你怎么在这儿等着了?”墨誉很快看到了我,惊喜地双目璀璨,更加快了脚步,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我身旁。

“自然是等你等急了。”我粉面微酡,娇滴滴地直视他赤裸眸光,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行走间,我又故意后退半步,一记犀利眼峰若有似无地扫向身后呆若木鸡的秋月,秋月猛的一震,便低下了头。

行了一段路,我瞧着四下里无人,便依着墨誉开了口,“绣君姑娘的事儿,我这有一个主意,你且听听可不可行。”

墨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你说,诚庆伯世子如此这般恶行,他几个叔叔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否则怎么会不借此打击他,也不至于现在也没争出个结果。”墨誉随意地说着,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其中关卡,狡黠冲我眨眼,“你的意思是说授人以柄?”

我跃跃欲试的点了点头,“这么大的把柄如果我们暗地里送给他几个叔叔,你说他几个叔叔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同世子撕破脸的还是诚庆伯自己人,母亲只要到时候及时为绣君主持公道,这出戏闹出来,迫于人情压力,绣君姑娘脱离伯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不管是叶府还是我们靖王府都不必为此惹得一身骚,岂不是很好?”

墨誉瞬间明眸炯炯瞥过头,“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主意真是绝了。”

“那我可放手去做了,啊!”我雀跃地跳了起来。

“你去?要不我来吧,暗地里传句话的事儿。”他犹自不敢放手。

我嘟囔着瞪了他一眼,“就是因为这事儿不难办,你才应该交给我,否则我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我虽然年纪轻,可我肩上担子却不轻,将来堂堂靖王妃哪能没有自己处事的能力,我不能一味依赖他了。

他无可奈何地笑着应了。

晚上,我替他整理第二天的衣裳,顺手就塞了一块嫩绿色绣海棠花的湘霏软帕到他的袖兜里。

他正躺在软榻上举着一本书看着,时而三心二意地瞄我两眼,见着我的小动作,好整以暇地坐了起来,“你这是帮我藏什么呢?”

我横眉冷对盯了他一眼,龇牙道,“怎么着,还想用秋月的帕子擦汗啊?”

“噗嗤!”他乐颠颠地朗笑起来,“你这醋吃的,我心里反而舒坦。”

“德性。”我矫揉造作地满意一笑,继续手上动作。

他一个跨步走了过来,掏出那帕子端详了一会儿,问,“怎么一会儿功夫你就绣出条帕子来了?”

“哪有那么快,是我用过的。”我仗势一把抢过来,两颊顿时粹红。

“那能不能换一条,忒女气了吧。”他有些为难地皱眉。

这我也知道,可是我本是女的,帕子自然都是这些色儿,迟疑地问,“要不,明儿个我给你绣两条新的?”

“不要。”他手臂一展,癞皮似的贴着我后背,温热气息突突地往我耳朵里涌,“我就要你用过的,有你的味道。”

我只觉着全身鸡皮疙瘩都渗了出来,矫情地蹦出两个字,“流氓。”

他二话不说,恶狠狠地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一边疾步往床边走,一边挑眉,“我就爱对我媳妇儿流氓。”

这几日,容瑶婆家的那个晔哥儿的案子总算有了着落,人是放出来了,在牢里被折磨地皮开肉绽,这也不打紧,外伤总有痊愈的时候,只是不知怎么瘸了一条腿,再难恢复了,年纪轻轻,成了瘸子。到底他伤的是高官大员家的长子,哪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不可能。

紧接着第二日,庄子上杨姨娘就传出了喜讯,母亲贤惠地将她好生接回来安胎,祖母更是心情大悦,做主拨了好几个贴心人伺候。流连父亲也是破天荒地时不时歇到他屋里陪陪她。我知晓了更是郁闷,却又无可奈何。幸好容瑶没有那么幸运了,听说晔哥儿的事情,她办事不力,她婆母愤懑心疼,将气全撒在她身上,这段日子,她正不好过呢。听闻这个消息,我抒怀地连着两日多吃了一碗饭。

眼见着就是秋日光景了,诚庆伯府的事情酝酿了大半个月终于爆发了,昨儿个世子便被言官狠狠参了一本,言行有失,酗酒闹事,朝上便被逼的下不来台。可到底这是诚庆伯府家中私事,皇上虽然气愤,但也不能因此就携他入狱,但这世子之位肯定是岌岌可危了。墨誉带回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就是笑笑没说话。

今儿个给婆母请安时,我便将新做的秋日中衣送了过去。

婆母坐在上首,借着侍女欣然姐姐的手,抖擞开来细细婆娑着,欣喜地点头,“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瞧着针脚细密,这花色更是新颖,招人喜欢,想必费了不少辰光了吧。”

我腼腆一笑,“费不费辰光的不打紧,母亲喜欢才是最重要的。”说罢,朝流云挥挥手,“小姑那里我还没来得及做一套,不过想着她在屋子里烦闷,便做了一套从前我闺阁时耍着玩儿的棋子给她送过去,小姑做累了针线也可消磨时光,还要母亲准许儿媳东西送进去。”

说罢,流云将手中锦盒送了过去,婆母摊开来扫了一眼,风华绝代的笑靥顿时蔓延开来,点着头,“你是事事想的周到细致,一样的年纪,文婧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正说着,外面有人通传,宁王府四婶娘赵氏过来了。

我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今儿个真是不知哪儿刮来了邪风,她居然跑来了,说实话,我都快忘了还有这号人物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叽叽呱呱的嘴巴让人头疼。”婆母将茶盏重重托于几上,嫌恶地捏着额角。

我明白她的感受,抿唇轻笑,起身整了整衣衫,“那儿媳去前面迎一迎她,将她带到我院子里吧。”

婆母无奈地摆了摆手,“不要了,带她过来吧,且瞧瞧她干什么。”

我知道,婆母还是怕我应付不来。

依旧是二门口的游廊边上,我瞧着她一身相紫富锦流云真丝裙,喜气洋洋地朝我走过来,那花枝招展的模样恍若一株硕大骄矜的红玫瑰,还是带着暗刺的那种。

“子衿给四婶娘请安了,四婶娘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呢?”我也是从容娴静地款款走上去,衽敛行礼。

她急忙托我起身,悄声问,“我那二嫂子可在?我也是家中闲着无事,过来说说话。”

“正是母亲让我过来迎四婶娘进屋呢。”我坦言。

她暗自点点头,四下瞧了瞧,小心问,“听闻你与那诚庆伯府世子的妾室绣君姑娘沾着亲?”

我一愣,继而盈盈淡笑,“是啊,四婶娘怎么问起这个?”

“诚庆伯世子出事了,你难道没听说?”她簇尖娥眉,压抑着声线紧张地看我。

我继续傻笑,“倒是听到过一两句闲话。”

“那可不就是了。”她安慰地拍着我的手背,满面仓惶,“那个绣君姑娘也是太可怜了,世子明知道你们沾着亲,还这么对待这姑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不拿誉哥儿这个小靖王当回事了,可恶至极。”说罢斜眼好整以暇地看我的脸色。

我只是云淡风轻地轻笑两声,“四婶娘严重了!哪有那么夸张。”她这是故意挑拨离间谁和谁呢,以为我们年轻气盛,给她激两句,就会为绣君姑娘与世子作对?”

“呵呵。”她见我宠辱不惊,讪讪地扶了扶发髻,“我的意思是,事情闹到如此田步,绣君姑娘若再在诚庆伯府待下去那便是死路一条,我们知道她娘家是不可能管她的,你沾着亲,少不得你要费心,不过也不要怕那世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你许是不知道,诚庆伯府二夫人便是我娘家大堂姐。”

原来如此,说来说去,还是想方设法引我们靖王府与诚庆伯府世子单方面交恶,拖世子下水,那样的话,她的大堂姐也就顺理成章成了世子一脉了。

我只笑不语,“四婶娘多虑了,这事无论如何都有我娘家操心呢,。”

她尴尬地掩帕,却仍然不死心地劝我,“傻孩子,你娘家与你又有什么区别,若叶府有什么不方便的,别忘了尽管与我说。”

我只好点头佯装满面感激,“那就先谢过四婶娘了。”

“什么事儿不方便啊?”她还待开口,婆母清清冷冷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她,藏青色身影由扶着慢慢走出了屋子。

“哎呀呀。”四婶娘说着话活泥鳅似的滑了过去,亲自掺过婆母,卑躬热络,“今日,婉婷过来打扰靖妃嫂嫂了,我正和誉哥儿媳妇说起诚庆伯府最近传出的那桩祸事呢,不是那位绣君姑娘与誉哥儿媳妇沾亲带故么。”

“我靖王府与诚庆伯府世子鲜少往来,他的事与我们王府无干。”婆母自顾自地啜了一口茶水,眼底一片波澜不惊,若有似无地看着我。

我连忙上前一步,“是,媳妇已经个四婶娘说过,这绣君姑娘的事儿发展由我娘家做主。”

“是是是。”四婶娘灵动双眸微眯,话锋便是转了过来,“我那娘家大堂姐,也就是诚庆伯府二夫人,一向是个与人为善的,这次世子犯下大错,二夫人为了人间正正道,主动向皇上揭露世子恶行,可又实在不忍心,原求着我找小靖王说说情,皇上跟前美言两句,也给我一口回绝了。他们家的事儿且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这段瞎话编的,真是出神入化,那二夫人恨不得世子马上被废,还会四处求情,做梦吧。这二夫人可真不是善茬,阴险的主儿,惯用背地里的伎俩,表面却是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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