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谷盐令与愁家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说是天下重宝,可私通盐业,若丢失,怕是这天下的盐业都要混乱了”。
“洛之,无论长安等我们的是什么,现在,我们都要马上赶到长安,你且放宽心,无论前方有何雄险,我定凭手中长刀护你周全,助你夺回谷盐令”。
二人一路行至此,早已知彼此间的心境,两个初入江湖的少年,在林中相遇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这一世的羁绊,从杨文图背起愁春登上大船的那一刻起,从杨文图传授愁春万空寂灭心法时,再到浓雾中愁春搀起悲伤满心的杨文图的一瞬,江湖险恶,二人都生活在氏族大家,从小就见惯了勾心斗角,明争暗夺,此时二人却拿赤子之心坦诚相待,已是万般的不易。
二人从客栈出来,去马市选两匹快马想直奔长安,一进马市,愁春便看中两匹膘肥体阔的,便于杨文图说“文图我们就鞋买这两匹吧”。
“洛之,一看你就对马没有研究,这两匹马,虽然膘肥,但却是真的肥,跑不快的,我们再去里面看看吧”,愁春随着杨文图一路向马市里走去。
“文图,你快看,那边好热闹啊,我们也去看看吧”, 二人向人群走去。
“老头你这马也太贵了点吧,这么两匹马,你要一百两雪花银,还有一匹半大的,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犁地啊”。
“是啊, 你看这两匹马,还没有其他的马胖呢,鬃毛也没有打理,就这品相还要一百两银子”?
“大伙儿看那匹半大的,这么老半天了,那马就一直在地上爬着,也没见动,多半是病了吧”。
“世人皆醉我独醒,无心怎能辨真龙啊”,老汉没有去争辩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点起了手中的烟袋锅,吧嗒吧嗒的抽着。
杨文图与愁春挤开人群来到老汉面前,杨文图一看两匹马,两眼放光,上前站在两匹马的面前,而此时,卧地许久的半大马驹忽的起身,马尾不停的甩来甩去,那匹半大的马也将脸贴近了杨文图,在杨文图的手掌蹭蹭,两匹马嘴中打着响鼻,原地打转,然后面对着杨文图人立而起,嘶鸣不断,众人都退出好远,二马渐渐平静下来。
“洛之,给银子,就要着两匹“,杨文图说着伸手拔去两匹马头上的黄草。
”文图,你确定要买这两匹吗,也不问问价格,你看它们两个脏兮兮的,一点也不精神,还有一匹小的,也不能骑,买来要放在哪里呢,要不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不,我们就要着两匹,老人家,不知,此二马售价几何啊”,杨文图向着老汉拱手问道。
“两匹马一百两,该不还价”。
“洛之,拿二百两银子”,“文图,人家要一百两,你干嘛要给双倍,你是不是练功练傻了”。
“洛之,你可知,这两匹马乃是龙驹啊,你看这马,鬃毛虽乱,却密而油亮,四肢修长,肌肉线条分明,蹄大背阔,踏地声清脆,如果没有看错,这马叫做探海狮子骢,在看那匹半大的马驹,全身红色无半根杂毛,眼神精气外漏,四蹄踏地不住,身体匀称,嘶鸣声响彻云霄,灵气十足,这怕是纯种赤兔的后代了,就只是这一匹马,价值又岂止两百两“。
杨文图说完,愁春看向两匹马目瞪口呆,周围的人也都静了下来,老汉磕掉手中的烟袋,“不想小友年纪轻轻,对于马匹竟有如此认识,我愿将两匹龙驹送与小友,金钱无数,知己难寻”。
“老人家忍疼买卖此等神骏定是遇到了难处,以此价格买到这两匹神骏,已是占了老人家天大的便宜,怎可白受如此大礼”。
“好!年纪虽轻,做事有分有寸,日后必成大才,如蒙不弃,愿与小友结下忘年交,老头子姓马名文忠”。
“原来是江湖人称伯乐的马文忠老前辈,小子姓杨,名文图,这位姓愁,承蒙伯乐看重”。
“原来是朔北杨家的二公子啊,我说的呢,怎会如此识马,哈哈哈”。
说话间愁春讲怀中的二百余两银子都与了马文忠,文图牵过两匹马,拱手说到“前辈我们两人还有要是在身,不能与前辈把酒言欢,我们还要再买一匹马,赶往长安,如有机会,定会前往拜会”。
“这马市里,能够赶上探海狮子骢的怕是没有了,想要不换马就赶到长安,怕是不行,如果不嫌弃,我将我的坐骑赠与小友吧,希望小友此行所求之事皆成,所求之物皆得”。
“如此便谢谢前辈了,杨文图,愁春与马文忠三人走到城外,二人翻身上马,拱手道“前辈就送到这里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二人打马风一般往长安方向奔去
长安,西北第一重镇,北邻大辽,南接西域,唐以前一直是各个朝代都城,因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河流经长安,故又称八水长安。
二人赶到长安城时已进黄昏,“这八水长安城果然不负它西北第一的城的称号啊,宏伟大气,名不虚传啊”,愁春感叹着长安的繁荣,“愁春,我们从进城开始,后面穿灰色衣服的男子就尾随我们,这样......”
愁春找了一家客栈进了去,将马交于小二,开了一间上房,杨文图继续向前走去,灰衣男子想了一下随愁春进了客栈,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要了酒食,愁春进房后便没在出来,也没有要吃食,杨文图也没有再出现,灰衣男子吃完酒菜觉得纳闷,便上楼来到愁春的房门前,就在此时,杨文图不知何时赶到,一脚将灰衣男子踢进房间,反手带门此时,刹御已出鞘抵在了男子的脖子上,瞬间出了一道血痕,“是你盗走了谷盐令吧,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偷到了我的头上,你也不打听打听,天下间有谁敢拿这块牌子”,愁春哗的打开扇子坐到椅子上别有深意的打量着男子。
“愁少误会了,您听我解释,男子被刹御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们空空门早得知愁家派大公子来珍宝会,不惜重金买走其中的八宝琉璃草和人形千年雪参,所以门中有要事与公子商量,怕您二位在途中多做休息,错过此等大事,故遣我前去陇西道,盗走愁家至宝,谷盐令,得罪之处,望二位公子担待则个”。
“少废话,你们找我做甚”,愁春对于男子偷去谷盐令甚是介怀,只觉得那一双手现在应不在他的胳膊上。
“在下空空门六长老叶行坐下弟子,六长老与愁少有要事相商,事关两件珍宝,望愁少稍移贵体”。
愁春看向杨文图,心中很是犯难,此次出行为的就是两件珍宝,听此消息定是要去的,可又怕去了会出什么事情耽误前往珍宝会,“愁春我陪你去,大可放心”,杨文图看出愁春的心事。
有了杨文图的陪伴,愁春自然放心,放眼整个江湖,能留住杨文图的人不多。
“前面带路”二人起身随那男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