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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地初成

清晨,第一缕晨光穿破云雾,照映在钟家镇每所房屋的砖瓦上,照得钟家镇的石子路闪闪发亮。在钟家镇北外围的一个小角落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黑发少年的床头。然而,那里空空如也,并无半个人影。

与此同时,钟家镇北边的一处山林,一群林鸟从树丛中窜出,尖锐的鸣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所幸,四下似乎均无人迹,这群鸟的窜动,还尚未打搅到破晓的气氛。

这是一处野山林,钟家镇划定的北边的边界,就经过这片山林的最高点。不过,巡逻边界的钟家武士,一般最多也就到半山腰上检查一番,很少踏足过这片山林的山顶。毕竟和平的日子过惯了,许多人内心中都不认为会有什么人潜伏在这里,准备入侵钟家镇。因而,这个时间点也并没有什么人来巡逻,也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群鸟窜动的现象。

在这山林深处,一条山涧流过其中,汩汩流水声在林中回响。水流清澈见底,似乎也是因为有此山涧的缘故,周边的树木草地都要比山林外围显得更加嫩绿一些,甚至还有含苞待放的花朵生长在此处。此地在旁人看来,虽称不上人间仙境,却也至少可以成为这一带附近一处绝美的风景。

然而,如果此时有人前来欣赏这一番美景,他的雅兴绝对会被打扰得消失殆尽。

“嘭!”

一声闷响,从不远处的一棵树旁传来。响声刚刚落下,只见那树干中央赫然出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洞,似乎是被什么狠狠撞击过一样。

“呼……”一声轻叹传来。旋即,树干的后边浮现处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一个一身黑衣的黑发少年。或许反差最大的,便是他那白皙的皮肤。

少年端坐在那棵树旁,脸色有些苍白地凝视着那被轰击而成的小小坑洞。

“三天了……”少年嘴中喃喃自语道,“再这么下去,我怕是会气力衰竭而死吧?”

少年便是小黑。他来到这片密林里修炼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他一直都在尝试着运转自己的能力,去轰击眼前这棵不足五米高的小树。口袋里的那片羽毛早已停止了给小黑输送负面情绪,因而小黑在运转能力上还略显生疏,不过经过这三天的练习,也愈发娴熟了。

三天来,小黑不顾自己的拳头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甚至拳头上的神经已经疼痛得有些麻木,依旧在锲而不舍地尝试着,终于是在这一天,成功地将这棵树轰出了这样一个巴掌大的坑洞。等小黑刚刚坐下,疲倦感顿时如洪水一般袭来,令小黑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好累啊……”小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咬着牙支撑着,想要再度尝试一次,看能不能继续再造成更大的破坏力。可是,腹腔中的能量似乎是被完全榨干了一般,小黑竟然一点也催发不出自己的能力。

“真的力竭了么……”

小黑再也抵抗不住疲倦的侵袭,瘫倒在地上,只觉一阵清风拂面而过,随后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哪怕此时有旁人在场,都几乎不可能察觉到,忽然有绿光在小黑口袋中的那片羽毛上闪烁了一下,却马上有回归虚无与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沙,沙……”

那是一片树叶慢慢飘落的声音。

周围的背景,如同梦境中的一般,也只是一片虚黄。

然而在这无尽的虚幻黄色当中,有一个小绿点,却是格外的突兀。那绿点缓缓地踩着螺旋的舞步从上空落下,旋即便被漫天的虚幻黄色所湮没。

可就在那绿点即将融入周遭背景的一瞬间,一点点泛着绿色的荧光,骤然从它的内部暴射而出,却似乎还是挣脱不了命中注定的结局,而在片刻之后转瞬即逝。

随即,一切又忽然变得更为虚幻起来,黄色的背景愈发地模糊,且逐渐褪去了原本的颜色,而渐渐黯淡了下去……

再度回到一片麻木的漆黑。

“唔……头好痛!”小黑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略微地睁开一只眼睛。然而,想象中刺眼的光亮并没有突然射来,映入眼帘的反而是一片漆黑,仅有一旁山涧泉水流动的声音才标志着小黑确实还在原来的地方。所幸,小黑身上还基本没有什么枯枝败叶的覆盖,使得他相信自己在这儿尚还没有昏迷太长时间。

“我在这儿昏迷了一整天么?”小黑心中不禁有些纳闷。在他记忆中,除了正常的睡眠之外,还从未尝试过昏迷如此之久。看样子,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缘由了。

小黑摸了摸自己的身子,似乎没什么变化,才感到有些放心。庆幸了片刻,他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竟原地端坐了起来,闭上双眼,好像是要检查一番自己身体内部的状况。

“咦?”当小黑的一缕感知力漫游到自己腹腔处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地呼出声来。

“我的能槽,居然变得又充盈如初了?”

小黑不可置信地望着此时早已被能量所充盈的能槽,感到目瞪口呆。他明明记得,自己的能槽早就在昏迷前便彻底干涸了,即使他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下意识地吸收天地能量,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几乎要溢出的状态。

“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黑稳住心神,深吸了一口空气,顿时感觉自己心旷神怡。

“我的境界……突破了?”小黑心中暗喜,“只是没办法测验一下我现在究竟是几方天地。”

在真正迈入一方天地之前,小黑早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但是那时的他并未真正地往能力者的那个方面去想。不过,能力的积累却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以至于待到小黑真正迈入一方天地之后,前几年来所暗中积累的能量终于在此时此刻爆发,不断地扩充着小黑的能槽。

小黑的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那些古老的文字。

“据说,每一方天地的晋阶,都需要不断地扩充能槽,这样才能在迈入能力武者之前,将自己体内的能量充盈达到具备晋阶条件的资格。”

“八倍之多……”小黑心中喃喃自语。他并不太确切如今的自己究竟在什么层次上,而钟家镇也似乎没什么人能够帮到他这一点。

他忽然又明白过来,钟列耗费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突破到能力武者之境,或许就是因为他根本不明白这八方天地是如何的修炼而成,他不明白每构筑一方天地都需要扩充自己的能槽,所以他的修炼并没有方向感,而只是盲目地吸入天地力量,致使其中有不少都浪费掉了。

“不过,光是这样一番构筑,居然就使我之前的能槽干涸,还虚脱了过去,这样的锤炼也着实恐怖。”小黑只当能槽干涸是构筑新一方天地的必经之路。然而,他却并不知道,能槽干涸的后果比这要严重得太多。

当小黑正在细细领悟着新入一方天地的武道之时,他身上那片羽毛忽然又亮了一下,旋即,一个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光罩在小黑身旁显现,一点一点地将小黑的全身包裹了起来,而就连小黑本人,也未曾察觉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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