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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修炼

“我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劲的力道啊?”小黑内心充满了疑惑。他很清楚,毕竟自己并没有怎么练习过武道,放在平时,他这一拳不可能产生能够直接将对手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力度。

“对了,那股烦躁暴怒的情绪!”小黑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竟出声尖叫道,“能力!我在出拳的时候肯定会带着这样一股情绪,而导致不经意间得以附带了一丝能力!看样子没错了。”

先前小黑感应到脑海中突然迸发的异样情绪时,曾一度尝试着压抑,然而他并不知道应该把这股情绪压抑到何处,于是便自然而然地向下压制,导致有那么一小股被压进了腹腔之中。

而那里,正是每个能力者的能槽所在之处。

当小黑终于忍耐不住这股异样情绪的骚动,才转而突然袭击岗哨守卫的时候,这些烦躁暴怒的情绪自然是一股脑地倾泻而出。而被压制在腹腔处的那些情绪,由于混杂在能槽之中,当被释放而出的时候便不可避免地在其中夹杂了一些能量,于是乎理所当然地被最终附着在了小黑所出的那一拳上。

小黑这也误打误撞地算是第一次成功运作自己的能力了。可惜,他并非是主动运转自己的能力,因而当小黑五次三番想要再度尝试找回先前的感觉时,也均都失败了。

“奇怪,那股暴怒的情绪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于我的脑海当中了。”小黑挠了挠头,神色略显困惑地靠在一棵树旁。先前他能够感受到,当自己的拳头轰击在守卫鼻子上的一刹那,那股烦躁暴怒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迅速地离开了他的身体。随后当他再度感知的时候,却发觉所有的负面情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他也还是对自己误打误撞运转能力的一拳所产生的威力感到吃惊。

“如果仅仅只是非自觉地运转能力,还是像我这样根本不入流的能力者,就能够将一个凡人打得差点失去战斗力,那真正的能力者,究竟有多恐怖?”小黑胆战心惊地思考着,“怪不得当初列叔成功觉醒之后能在钟家镇引起那么大的轰动。看来,相比于凡人,能力者还真当是优越十足。”

想通了这些,小黑便也不再做过多停留,起身继续向着山林深处进发。

借助月光,小黑小心翼翼地在树林间摸索着,按照钟列在地图上所指示给他的方向缓慢前进着。钟列曾跟他保证过,这个地点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来过,也足以看出该处的隐蔽性,小黑自然也是无需担心什么。

终于,在东方已经泛出些许鱼肚白的时候,随着小黑继续向山林的中间地带深入,潺潺流水声渐渐清晰。小黑不知走了多久,当他拨开最后一片树丛的时候,一片空旷的林地出现在了眼前,一条山涧淌过其中,涧边生长着许多嫩绿的苔藓。此刻,由于已是拂晓的原因,层层迷雾逐渐凝聚,笼罩林间,足以给人一种仙境般的错觉。

“这山林中居然有这样一处空地,如果天地力量浓郁的话,或许还真是个修炼宝地。”

小黑旋即也不再过多犹豫,直接寻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仔细感觉着周遭的一切。

然而,就在小黑正准备好好地苦修一番,想要继续探寻能力者的天地之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应该……怎么修炼?”

先前构筑一方天地之时,小黑只是在浑浑噩噩之中,偶然间成功认可了自己能力者的身份,从而成功构筑一方天地。在构筑期间,小黑其实是并没有什么感觉的,而且构筑一方天地的关键之处在于自身认可,而后续的天地则并不一样,需要通过自身的修炼来完成构筑。

而小黑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恰恰就在于他并不知道能力者应该如何修炼。换句话说,他现在只能坐在这里空想,如同一个坐以待毙的废人一般。

“我靠,如果我连怎样修炼都不知道,那得多少年才能突破啊?”小黑懊恼地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喃喃自语道。此刻,纵使周围风景无限幽美,小黑也无暇欣赏。“别说多少年了,就连能不能突破,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他不知道如何吸收天地力量,他不知道如何运转能力,他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去修炼……他不知道的太多太多。如果钟家镇是一座能力者城镇,那么小黑或许便会很轻易地从别人口中得知修炼的要诀。可问题就在于,钟家镇并不是这样的一座能力者城镇。

就连钟列,都没有告诉他该如何修炼,看样子也是并不十分清楚。

“能力,能力……”小黑紧锁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对了,刚才我用拳头轰击那人的时候,不是就附着了能力吗?如果我能够唤回那些负面的情绪,再将之发泄而出,是不是也可以算作运转能力呢?”想到这里,他便心神一动,闭上眼睛,努力在回想过去有哪些令自己不开心的事情。

小黑首先自然想到之前那守卫的一番不逊言语,不过似乎自己已经以这个缘由发泄过一次,负面情绪难以再因为此事而再度汇集。

“还能有什么方法来汇聚负面情绪呢?”小黑仍在冥思苦想。虽然钟家镇上也有不少人对自己或多或少有些意见,不过这还并未达到让他仇视的地步,起码这些年他在钟家镇过得还算不错,也并未结什么仇。因而,他也很难通过回想和钟家镇有关的事而唤起负面情绪。

“钟落云……”要说曾经三番五次对自己和钟列出言不逊的,也就只有钟家二少爷那么一个人。虽然小黑对他也确实有所看法,但还未达到那么深的地步。通过联想钟落云,小黑倒是悄悄汇聚了一丝负面情绪,但数量实在太少,以至于距离能够倾泻而出的地步,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半晌,小黑才睁开眼睛,失落地望着前方山涧旁长满青苔的地面,叹道:“或许,通过负面情绪来修炼的这一条路,也行不通吧。”

猛然间,他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胡乱地翻找着自己的口袋。“羽毛……那片羽毛!”

最初,当小黑将手放置在羽毛上时,就可以不由自主地将能量灌注其中,致使羽毛被点亮并充盈;后来,又是羽毛产生异象,使得他获取了一些关于能力者世界等阶的知识。他并不知道这羽毛究竟是何物,不过既然是他父亲留给自己的,而且能够产生如此变化,便必然跟能力有关联。

小黑想,或许这一次,他能够再度引起羽毛的变化,从而获取关于如何修炼的信息。

小黑从口袋中翻找出那片羽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无旁骛,将手轻轻搭在那片羽毛上。

然而,令他大惊失色的是,那些古文字并没有显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反而是一股强烈暴戾的气息从那羽毛中传来,转眼间便进入小黑的脑海之中,如罡风一般在其中肆虐。

“唔啊!”小黑使劲捂着脑袋,脸色狰狞地惨叫着。这股负面情绪比起先前小黑体内慢慢积累起来的相比,要暴躁猛烈得太多。

小黑急忙把羽毛丢在一旁,可那些负面的情绪仍然源源不断地从羽毛中涌出,钻进小黑的身体之中。小黑额头青筋暴起、直冒冷汗,可纵使他再怎么尝试去死死压制,负面情绪如同决堤海啸一般涌入小黑体内,不仅仅在他的脑海中肆意乱窜,甚至还冲进他的气血与骨骼之中,令他痛不欲生。

“啊啊!”前后不过十来秒的时间,小黑却已经无法再支撑住负面情绪的冲击。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拳轰在了身旁一棵树的树干上。

“轰!”小黑只觉自己拳头一胀,随后便发现,一丝丝灰黑色的线条,从他的手指关节处蒸腾出去,消散在空气中。旁人如果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见这些线条的。

而那棵树干上被他轰击之处,此时此刻已经出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洞,部分树皮随之脱落,仿佛在向他印证着刚才那一拳并非虚幻。

“呼,呼……”小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似乎刚才那一拳耗光了他的精力一般。他既惊恐又带着一丝疑惑地望着眼前那棵被轰出一个坑洞的树,嘴中喃喃自语道:“我刚才那一拳,能把树给轰变形?”

“咦?”小黑不自觉地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猛然发现自己腹腔处的能槽内,能量已经损失了一部分。

就在他想找个地方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这些事时,那片羽毛却又猛然从地面上浮起来,旋即又是一缕负面情绪涌入了小黑的脑海中,让小黑刚刚调理恢复正常的身体又紊乱了起来。

“喝啊!”自然而然地,小黑没过多久便又忍耐不住,又是一拳轰在了身旁那棵树上。

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本充斥着迷惑的双眸忽然间明亮了起来。

“原来,这片羽毛在教我该如何运转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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