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封万里,冰锁高山,这就是冰痕关。
人仅仅是行走也是困难的,更何况是在这里作战,薛痕锦对此实在感到棘手,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远程攻击这一种想法。
雪宗宗主凌也是怀揣着这种想法,但是不仅弓箭缺乏,食物也缺乏,如今尚未开战,食物问题还是要优先解决。
因此,凌决定让一部分人离开冰痕关,前往较为温和一点的南方位面去取粮食,而这一部分的人便决定由薛痕锦带领。
薛痕锦没有带领军队的经验,但这并不是战斗,重要的还是要组织好人手,这点他还是有些许的自信。
在一切都部署完成以后,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凌给他挑选的一位近侍。
这位近侍是位女子,雪宗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女子。
她没有特别出众的特点,拥有着普通女子的气质。
她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普普通通的眉角。
皮肤白皙,看起来有一种干净的感觉。
虽然算不上美丽,但也中规中矩,优点就是五官端正。
薛痕锦再三推托这个近侍,但凌说这是她对他远道而来的答谢,至少帮助一下他的生活起居。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完全没有注意过她。
他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与其他人的气息有所不一样。
柳诗衣,这是她的名字。
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薛痕锦明显显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可能只是他自己的感受,这个名字给他带来很深的韵味。
这个本就像女子的名字,听到她名字显得如此震惊的薛痕锦还是第一个人,对不熟的人的名字显现出这样的神色,让她有点不快。
即使她早已听闻眼前这人的名字,甚至还抱有着憧憬之意。
“对不起,有点失态了,只是我本人比较喜欢这几个字而已。”薛痕锦赔笑道。
其实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举动。
这一份道歉完全是出自于薛痕锦自己本身的道德底蕴。
柳诗衣的不快也就一下子消失了。
“我其实实力很差的,剑技跟别人完全比不了。”
柳诗衣对自己的剑技方面存在着自卑。
“我知道,或许是跟太多厉害的人比起来呢?”
“我父亲是位铸剑师,对于打基础是相当在行的,也因此我才能进入雪宗,竟然是在雪宗,当然要和雪宗的人比了,况且人也总要往高处看。”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不过你还得教我剑术,毕竟我不是特别懂在冰雪中要如何使剑呢。”
“为什么是我?其他人也可以吧。”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跟我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柳诗衣稍微侧了一下脸,表现的不是特别明显。
但薛痕锦还是注意到了,他并没有想到柳诗衣究竟在想什么,他只是认为有点勉强她的样子,不过这也可以让她打起精神来。
“嗯,你的家在哪?”薛痕锦问道。
“就在南方位面之中,我们此行会路过。”
“离开家里作战,很孤单吧。”
“不会,我就在家里。”
薛痕锦看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被这话堵住了喉咙,但过了一会,他还是说了一句话。
“既然会路过,要不就绕路去那里看看?”
“不,没有必要……”柳诗衣无意识地看向前方,有一座小桥,下面是浅浅的河水,“为什么回来了……”
薛痕锦发觉她的异样,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但瞳孔却在不断收缩。
“既然来到了,要不回去看看……”薛痕锦的心里似乎发出了谴责,他一下子捂住了嘴,“不,不用去也没关系的。”
她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薛痕锦感到惭愧,突然,他看到桥上似乎走来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脸上有胡渣。
身材高大,五官并不整齐,算得上是比较难看的。
柳诗衣看到他时脸上露出了恐惧,她无意识地后退。
那人停住了,看了许久,稍微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然后提高嗓子,“哟!怎么,还想着回来吗?杀人犯!”
他冷笑一声,随后用锄头在桥上捅了个窟窿,挥袖而去。
她不停地在颤抖,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很快,无限的恐惧缠绕着她,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放在剑鞘上,即使那人已经走了许久。
薛痕锦握住她的手,低下头道:“对不起,赶紧走吧。”
队伍依旧前进,没有多少人发现两人的状况,因此等到晚上的时候,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柳诗衣抱着腿,胸前是剑,一语不发。
薛痕锦就在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