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的离逝,让昔日云文院的一班好友陷入了长时间的缅怀之中。在赤珠的葬礼上,蓝碧见到芸娘、尹娘、沈夫人等云文院的一班女眷。真是多日不见,各自变化太多:芸娘已有两个孩子,而尹师傅看上去更显得苍老。。。。。。
回到家中,蓝碧有几日都不曾出门。赤珠的意外让她突然感到人生变化无常。想到以后的生活将没有赤珠的陪伴,几般难过就涌上心间,这让蓝碧的笑容越来越少。可她并不知,赤珠虽然离逝,可万家和冷家仍在积极筹备她和子鼎的婚事,万孝文非常想让子鼎的大婚冲淡自己府门上下的阴郁之气。
这一天,子鼎穿戴整齐来到张府找蓝碧,一进府门就一头撞见了琥珀、烟儿和素儿。
“你们也来啦!”子鼎无比欢喜的见到两个小丫头
“是啊!少将军,冷老爷说这次大婚恐怕人手不够,特意把我们两个带过来帮忙,我们也顺便到长安城来见识见识。”素儿调皮地说,边说边挽着烟儿使眼睛
“噢!你们小姐呢?”
烟儿刚想开口说话,被琥珀抢了先:“司玉还在屋里,她几天没出家门了,还在为赤珠妹妹的事伤心。”
“我就知道。”
子鼎点了点头,对烟儿说:“你去叫小姐,就说今天我要带她去见一位高人。”
“高人?”琥珀惊异的问了一句:“什么高人?”
“琥珀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吧!我还叫上了晶娘,她也是一天到晚的把自己关在屋里,现在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琥珀还想问下去,烟儿已小跑走远,子鼎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像是要见大人物一样,对琥珀说:“琥珀姐,我有点口渴,给我上点茶水吧!”
“噢!素儿备点茶水给少将军。”
“我知道了,少将军请跟我来。”素儿调皮的行了一个下人礼,装着一幅毕恭毕敬地样子
“得了吧!这地方我比你熟悉多了,还是你跟我来吧!”子鼎打趣的笑话她。。。。。。
子鼎带着琥珀和蓝碧来到自己练兵的沙场,只见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正各自排列的在那里操练:有练棍的、有练拳的、还有练枪的。。。。。。
“鼎哥哥,你说晶娘也来了,她在哪里啊?”
“在那儿!”
蓝碧和琥珀应声望去,就见练兵场边的大帐下,小晶娘身着自己日常所穿的粉色锦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来往士兵扬起的阵阵灰尘,洒的她满身都是。她可能是等的时间太长了,满脸怒气。见到这三人如蜗牛过街一般慢吞吞,边走还边说笑,气的小晶娘隔的老远就叫骂起来:“哥,你叫我六更天到这里,瞧瞧这个时辰,都什么时候啦?”
子鼎也不理她,咬着蓝碧而耳朵说:“司玉,她最近火气可大了,和她说话小心一点。”
蓝碧知道,事隔多日,任宁仍不搭理她。这或许是晶娘火大的原因,心里也不奇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三个人继续走近她,晶娘不耐烦地唠叨:“哥,你带我们来见什么人啊?你看这天气,阴沉沉的。跑出来做什么?”
蓝碧抬头看了看天,确实不太晴朗,不是出行的好时候。但子鼎的脸却像阳光般灿烂,笑着对晶娘说:“今天带你们来见一位高人。”
“什么高人?”晶娘大声地问
“一个剑舞高手。”
听到此言,小晶娘把嘴一撅说:“舞剑?你当我不会吗?”
蓝碧知道小晶娘从小跟自己爹学剑,也舞了一手好剑。昔日在云文院,她就常在众姐妹面前戏耍,以博喝彩。见她现在满不在乎的样,蓝碧上前问子鼎:“昔日我听说京外有一公孙氏,剑器很了得,而现在他的女儿更继其衣钵,你说的难道是。。。。。”
“不是。”子鼎知道蓝碧熟悉舞学各家,马上肯定的否定:“今天这位一定要让你大吃一惊。”
“谁啊?我就不信,他能把剑舞上天去!”小晶娘叫嚷道
蓝碧见她气焰嚣张,上前数落她:“好啦!你没看出来你哥哥是好意,想带你出来走动走动。别把你那三角猫的功夫拿出来班门弄斧。”
“什么?三角猫的功夫?”小晶娘见蓝碧这么不抬举她,有点着急了,大喝一声:“拿剑来!”
蓝碧眼见晶娘跟自己较劲,刚想上前劝阻,被琥珀拦住说:“由她去吧!”
只见小晶娘拔下剑鞘,三步并做两步,在沙场上扬起阵式来。一些过往的兵士开始驻足观望。晶娘不愧为将军府的小姐,就是花拳秀腿,也拼的比一般人有架式。加上她是女流之辈,引的那些过往士兵起哄叫好。
小晶娘见周围有这么多人替她助兴,越舞越兴,一个横跨并做飞燕跳收住脚,把剑一扔
“好!”周围的士兵拍手大叫起来,晶娘得意的走上前问:“怎么样?”
蓝碧没好气的说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几个招式?一点变化都没有,我都看厌了!”
听得此言,琥珀和子鼎忍不住笑出声来,琥珀笑着跟蓝碧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她就是一招鲜吃遍天!”
晶娘气的走到子鼎边上问:“那你的高人在哪里?”
子鼎一挥手问边上的兵士:“裴旻将军在哪里?”
“万将军,他在那边教几个兵士射箭。”
“让他过来露一手.。”
“是!”
那位下士领命去了。刚才围着晶娘的一班小兵,听说要让裴旻将军来露一手,马上像得了什么喜讯似的四处散言:“快来看啊!裴将军要舞剑啦!。。。。。。”
蓝碧一见此景,就知道此人一定不凡,忙上前问子鼎:“鼎哥哥,他是什么人?”
子鼎笑着说:“他曾做龙华军使,舞得一手好剑,在军中被人奉为剑圣。不过这人可有意思了。据说他驻守在北平时,北平有很多老虎。他善射,曾经在一天之**死过三十一只老虎。后来有一位老头对他说:他射死的都是彪,象虎而不是虎。于是他催马向北而往,果然找到老虎。可那只老虎就站在那里一吼,就把他的马吓得倒退,弓和箭都掉到地上,自己差一点儿被虎吞食。从此他不再射虎了。”
几人正聊着这人的趣事,这裴旻在一个兵士的引领下来到这里,后面还跟着一串人
“万将军,找在下有事吗?”
“大家操练的辛苦了,想请将军露一下拿手绝活,也好让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见识见识。”
裴旻面露难色道:“这不太好吧?”
“没事,这不违反军纪。”子鼎安慰他
裴旻还想要拒绝,周围的人都叫了起来:“裴将军,别客气啦!来一个吧!。。。。。。”
见众人这么抬举自己,激起了裴旻无限的斗志。他把自己的披肩一撩,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别剑,开始舞了起来。
蓝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超的剑器舞,裴旻不但寻着鼓点把剑舞的十分有形,还时常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而后又引剑入鞘。看得蓝碧等人目瞪口呆,而两边的观者喝彩不断。
“刚才谁说不信有人会把剑舞到天上去?”
琥珀偷瞄了一眼小晶娘。小晶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把手一甩,嘟囔一句:“不就是舞剑嘛!有什么了不起!”
看着眼前高手的表演,想起前头小晶娘的阵式,又眼见现在她的尴尬样。蓝碧和琥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
小晶娘一转身要走,蓝碧和琥珀还在那里笑个不停。子鼎一伸手,揽住晶娘,想劝慰自己的妹妹
“别笑啦!”
小晶娘见自己的两个姐妹还在那里笑话她,忍不住吼道。但可能是被笑气传染,她也开始自觉好笑起来。。。。。。
看着三个人的笑脸,子鼎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