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杜凌水有些尴尬,“没……没有……怎么这样问?”
“没有什么?杜小水,你都结巴成这样了还没有?”在一旁自个玩的没劲的穆青葱跳过来问道。
杜凌水马上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这是他被青葱欺负多年总结的经验。
杜凌水很单纯。这些年,我变了,穆翰弗变了,来信里,小胖子和谦煜也都变了,唯独只有他,人生若只如初见,他却是一直如同初见时那般天真。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都在成长,在烦恼,而他却一直生活在彼岸,在那天真无邪的笑,这种天真的让我忍不住的羡慕。
娘亲总是舍不得让我离开,本是该秋天去的飘渺岛,这一拖就拖到了冬天。
从三伏夏日到三九寒冬,外面天冷的不像个样,我从悠竹院跑去奶奶的傲梅院都冻的鼻头红彤彤的,娘亲这下子是更加舍不得我离开了,直说要等过了春节,来年开春了再送我去飘渺岛。
爷爷觉得娘亲越来越不像话就直接做下决定,让腊月初一离开。
命令下下来,我反而是松了口气,老早就知道直接是要被送去飘渺岛的,虽说是舍不得家人,但天天面对娘亲和奶奶那一张不舍的脸,心中也生了些厌烦,更多的压力。
于是乎,在一个寒风猎猎的清晨,我登上马车离家。
来送我去飘渺岛的车夫是苏孟潜,就是那个当初带着我和谦煜去丰瑶阁的车夫。
这几年来,他经常带我和老夫子在丰都周围四处游玩。半年前,也是他带着老夫子离开,所去之处无人知晓。
我坐在车上,看着爷爷一脸照旧一脸严肃,奶奶和娘亲皆是十分不舍,父亲的表情最为矛盾,有担心、有不舍但又不想表现出来。
一大清早赶来的青葱还睡眼惺忪,凌水眼圈有些发红像是快哭出来了。
我心中不舍万分,最终只是冲他们笑了笑,放下车帘,让苏孟潜驾马启程。
马车缓缓前行,我忍着不回头。
离别,是为了再次的相聚。
再相聚是,我不再是我,而他们,又将变的如何?
马车出了城门,速度变的快起来,片片雪花从窗中落入车内。
风打在脸上刺骨的寒,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想起那无数的丰国高干子弟们,在有被别人羡慕的家世背景时,也承担着别人不需要承受的孤寂,小小年纪,就被迫背井离乡。
为的只是家长们的期望,家族利益。
中午的时候进了城里,苏孟潜同我说,“小姐,今日风大,不大适合赶路,可否在城中留一日,明日再赶路?”
我皱眉问他,“你确定明天风会小?”
苏孟潜黑黝黝的脸上绽出笑意,“刮的是东南风,这风冬天刮不长。”
我挑眉,这种笑容让人非常的舒服,这是一种自信的笑容。对自己多年来所从事的工作的自豪感。“那就这样定了,明日若是还刮风也要继续赶路。”
夜半,风吹着床子呼呼作响,我在床上翻滚了半天,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滚就是睡不着。索性起身,出门。
沿着客栈前的小路直走到了河边,河边种有许多的柳树,因为是冬天,柳树上没有柳叶只有柳枝乱舞。
而此时那树下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