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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流星

苏素沿着环校路往下走,远远看到了纪凌,心里暗暗道,‘教练这么看重你,我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实力!在这里,能逼你使出真本事的,怕只有金城川了!若你没有能力对抗金城川,一个月后的团体赛,要你出赛也于事无补!’

‘我也不相信你这家伙能将中国剑舞融入击剑中!做不到的,我就趁这次机会让教练赶你走!一个星期后的比赛也没必要比了,免得你在全校人面前出丑。’

苏素想得很安心了,走近道:“看什么呢?有美女吗?”

纪凌回头看一眼,没好气道:“走吧,去找教练!”

苏素却不动了,揉着肩头说:“教练叫我俩在这等,他还得跟那许福平口蜜腹剑一番!”

纪凌见苏素神态慵懒,不见平日那刀子般的眼神,倒是有些意外。

环校路上方跑来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生,胸前的颤动,简直令任何血气方刚的男生看得眼睛发直。在十七、八岁的年龄段,萧娅身材的火辣,是那些柔弱少女们不敢想象的,是大男孩们最爱想象的。

史卓与那群敌视金城川的男生们,都躲在不远处的教学楼下窥视,希望是看到金城川被打得狼狈的模样,但现在的注意力,自动的转移到萧娅身上!

这些男生的目光,在她那一双妩媚柔情的眼睛与一双更妩媚更柔情的胸脯之间游走,个个感叹起来,“唉,要是能让我摸一下,死而无撼了。”“何止啊,简直光宗耀祖!”

史卓哪里忍得住,喝道:“胡说八道!这就是女生们喜欢金城川,不喜欢你们的原因!”大家看踩到了史卓尾巴,都憋住不吭声了。

史卓实则苦恼得很,唯有希望金城川与纪凌打个两败俱伤,那萧娅就能回他身边了,忙心里祈祷,就看苏素有什么法子了!

纪凌只看了萧娅一眼,并非他对波动汹涌不动心,而是萧娅身旁的男生,让他产生一股焦灼的压力,不得不将目光锁定金城川!

金城川,背着三四把竹剑,扎成重重的一捆,跑步带来的细微的汗水让他闪亮而迷人。但奇怪的是,有美相伴,他的目光却是直直的,每个动作都很标准,如同机械,浑身透出一股孤独的气息。别说一个萧娅,就算他周围围着大群女生,他仍是一个人在跑!

他没有朋友!这奇怪念头在纪凌脑海闪过,像是起了共鸣!

苏素手掌一翻,夹着一小块石子,悄然无声的在纪凌身旁弹出!弹石子,很难保证准度,但苏素很有信心,何况目标这么大!

嘟!小石子弹中萧娅的胸脯,这女生粉脸羞红,嘴里呜的一声,人就蹲下了。她捧着胸部,羞惊的瞪着纪凌,道:“你!你!无耻!”

纪凌一怔,他也隐约看到有小东西打中女生的胸部。

史卓等人眼珠都突了出来,身后有人失声道:“弹……奶……”剩下的字还没说完,就被史卓怒瞪住了!史卓强忍住暴怒,心叫上了那苏素的当了!他以为是苏素亲自动身,没料到是出卖他的萧娅!这个事情,被身后那群无聊的男生看到了,至少谈论个一年半载,想着就气愤难平!

“他太过分了,你怎么不帮我!”萧娅一双泪眼,娇怜点点,是男人看着就心痛。

金城川立住了,但没看萧娅,而是直直的盯着纪凌,脸上划过不知何意的浅笑。他的眼睛,流光溢彩!

苏素巴不得金城川发飙,连忙添点油,加点醋,跑过去扶起萧娅,道:“纪凌,你是不小心的,快道个谦呀!”

纪凌没出声,也盯着金城川,但他的眼睛,光华内敛!

这两个奇妙的人,渐渐散发战斗的意味。苏素也紧张起来,暗叫打起来吧。

谁知,纪凌转目,盯着一旁的这两个女生,缓缓道:“是我失手,并没有意冒犯,对不起!”这个变故,实在出人意料!

苏素没想过以纪凌的怪个性,居然会承认没做过的事!何况是这么无耻的事!‘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承认,难道他怕了金城川?不……’苏素就在这一霎,看到纪凌嘴角动了,似有嘲弄的意味!

‘不会吧?他知道我在挑拨?他居然提防着我?’

史卓一看那几个人毫无动静,知道苏素一败涂地了,想到萧娅粘着金城川,而纪凌曾经非礼萧娅,心头焦火燃烧,对身后道:“妈的!他们打不起来了!出去,哪个想揍金城川的跟我来!”道罢抽出花剑就冲出去!

击剑队的男生们面面相觑,“那金城川是日本来的!”“废话!姓金城的,有可能是中国人吗?”“那就上呀,揍死那自以为是的小鬼子!”一商量好,这群人都跳出隐蔽处,杀气腾腾的追上史卓了。

史卓大声道:“纪凌!就算你懂得青萍剑,峨嵋剑再加太极剑,你以为能一下子打倒我们二十多人吗?”

二十多男生挥舞着花剑,大咧咧的喊杀起来。这场面也够吓人的,但引来不少路过的学生看热闹!

苏素一看闹大了,急忙对纪凌道:“你还发楞,快逃呀!”纪凌淡声道:“那一晚,我刚离开这学校,发现有个女的跟踪我,那人是你吧!你既然想知道我实力,怎么现在叫我走?”

苏素无端有些委屈,那天她偷偷跟着石峰岩,在这里的体育馆第一次看到纪凌,也不明白他如何击退史卓,惊奇下打算跟踪他,只是在大门口就被发现了,此刻,她恼怒的说:“小气鬼!我是想对付你,但我不黑心,没想过要你重伤!”

纪凌听着,但眼角瞟着金城川。这金城川也是乖僻,居然不理旁人,继续跑步了!萧娅在后头,满眼的失望。

史卓双目冒火,大叫道:“两个都别放过,拦住那日本鬼子!”

当即有好几把花剑挡在金城川跟前!史卓冷酷的道:“说话啊!来了这么多天,没听过你说一句话!”

队员们哼道:“是哑的吧!”“连中文都不会说,当然不敢开口了!”“那我们得教他说饶命了!”众人一并大笑起来。

四周草坪上,围观的人越发多了,似乎能闻到有热闹的香味,大老远的都跑过来。

金城川一声不吭,背上负重用的竹剑一散,咚咚的落在地上,笑声立即止住。金城川手上提着一把竹剑,幽幽的环视众人。

没表情,那就是自傲的表情了!

苏素忽然不想看下去,这金城川得遭殃了,二十多个练过击剑的人,任凭你多有剑术天才也不别想全身而退。

观众们也低声议论,眼神大多是复杂的,毕竟二十多人围攻一人,未免过分了。

史卓不顾那么多了,喝道:“还等什么?抽他!”

队员们呼呼喘气,他们并不知道金城川的真正实力,但看着他如同戴着面具般的脸,越发不爽快了,都是招呼一声,冲向金城川!

萧娅失声道:“你们太过分了。”又冲着路边看热闹的人叫:“快去叫老师过来呀!”

啊哟,哎呀!惨叫连连!观众们明显一惊,脑袋向后仰后些,似乎受到视觉冲击!

苏素眼眶睁圆,不相信眼前所见,纪凌脸色凝重了些,他忽然想起石峰岩的话,蔬菜,那些人简直成了蔬菜!

只见这环校路段上,花剑抛飞,那些要围攻金城川的队员,无不大叫着扑倒在地!这金城川,恍如战神附体,手中竹剑,削,劈,扫,回斩,直刺,行云流水,明明是剑道,却又如中国太极剑般浑然天成,虽然不霸道,却有不可阻挡的气势!

苏素曾败于这金城川之手,不服气是有的,但今天看到这等情景,心里震撼不已!‘不可能!怎么他们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金城川的剑,并不是很快啊,怎么就没一个人能躲开!莫非,里头有奇特的技巧?’

队员们已经倒下好几个,痛得地上打滚,他们都是手腕、肋骨中剑的。竹剑也就是剑道练习用的竹制长刀,分量沉重,可谓剑如重棍!

一队员越看越心寒,只得瞄准机会冲进战场,但金城川横手一剑,击向他的胸膛。那队员急忙向后闪避,眼睛盯着那竹剑,不由暗喜,好,我避开了!

啊!却是胸口一痛,这队员莫名其妙的还是中了剑,捂着胸口直往外跌。

史卓在战斗圈外,也真看傻了,那金城川简直如同不可攻破的堡垒,那挥洒自如的竹剑,便是最强悍的机枪,人多,似乎没有取得任何优势。

二十多人,花剑横地,全数趴在地上**。金城川兴奋了,脸容虽没多大变化,但双目越发出彩,就像宝石般流光如波!他一眼看到史卓,便一个跨步,竹剑横扫而出!

史卓早被吓住了,心里急叫,快举剑抵挡啊!但那僵硬的右手怎么也动不了!眼看竹剑就要斩来,史卓干脆一闭眼!

却是背后一紧,史卓被人推开,跌倒在草坪上!

是纪凌!纪凌冷峭如山,昂然对着金城川!

观众们早被金城川剑艺所惊,如今唯一站着的剑手,只剩下那一个他们并不熟悉的纪凌,想着就紧张莫名。

金城川看史卓被救,瞳孔一转,盯着纪凌,同时竹剑后举,横在脑后,是大斩的架势!

苏素好懊悔,她的确希望看到金城川与纪凌的决斗,现在来了,才暗骂自己怎么想出不懂轻重的主意!

金城川太强了,难怪教练与许福平都认定他是能集剑道与击剑所长的天才,相比之下,纪凌不就差了一大截?至少苏素无法想象纪凌能轻易击败二十人!

纪凌会受伤的,而且是我害的!报复心理一消失,苏素内疚不止,又见金城川已经摆好一剑横斩的姿势,心里急声叫:‘纪凌,你个傻瓜!快拿你的剑出来啊!’

观众也不知道纪凌身有收缩剑,自然更担心了!

此时,纪凌双手动了,缓缓回到腰间。苏素松了大半口气,‘对,快拔剑,至少能抵挡一下!’但接下来,苏素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她无法相信纪凌面对强大的金城川,会如此荒唐!为纪凌担忧的观众们,更是惊疑得捂住嘴巴!

只见,纪凌!双手插回裤袋,空荡荡的对着横剑的金城川!

认输?诡计?无人猜到纪凌在玩什么花样!

金城川目光一闪,嘴角便笑了,同时身子一颤!手中竹剑夹着猛烈风声,划出一扇黄影,直接斩向纪凌的脑袋!

众人再也忍受不了,哇的惊呼,心里暗叫,快躲开呀!

只有苏素,一眼看出,以金城川与纪凌的距离,这一剑离纪凌的鼻子至少还有十厘米!她心头大喜,‘纪凌,你肯定看出的,千万别闪躲,气势就靠这一次挽回了,站着别动呀!’

然而,剑影罩面而来,沉静的纪凌,腰身一动,脑袋就向后仰去。

那一霎,苏素好失望,‘胆小鬼,胆小鬼,你真没用透了!’

但事实上,金城川的竹剑横削而过,几乎是贴着纪凌的鼻子!观众没看出个中玄妙,只以为是一斩一躲,顺理成章,都只是佩服纪凌动作敏捷。

金城川脸上闪过异彩,眼内更炽热起来!

在剑影消失之际,全场静止之时,只有看清楚状况的苏素惊叫起来,“他的剑,会变长啊!”她几乎认为金城川能使用妖法,要不,怎么那剑瞬间长了近十多厘米?更惊奇的是,纪凌居然避开了……

“是流星!”一人在苏素身旁道,语带惊叹,是石峰岩!他拍了拍苏素肩头,叹道:“这种剑术技巧叫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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