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程让知刘备三人往救广宗卢植去了之后,心下顿安想到过得几天,必定能安然归来倒也不以为意。哪知忽忽月余已过,却还不见三人回来,程让又提起心来,日日都到城外张望看是否有军队归来,却日日都是失望而归。在说刘焉得知刘备三人投卢植去后心下也是稍感放心,只道除却了一大隐患,更以此为理由,不在给予刘备营中补给,而这营中所留的俱是伙夫,马夫,更夫之流,皆是为了混得口饭吃才投军而来,今见营中难以为继,便纷纷各自走路,另奔前程。程让眼见的一日难过一日,心思如此下去实非长久之计需另图它法才成。既此处难容得我,不如一走了之,反正知道刘大哥他们是去了广宗,自己便到那里去找他们去。忽又一想如果我这一走,他们回来了知不见了我却怎么办,旋又写留下一封书信交于把守营门的老兵,又将营中所剩无几的干粮和自己留有的少许钱财带了便自上路而去。
行得个数日,来至广宗地界上,却不见丝毫有两军激战的影子。向往来于此的商贩问及得知,原来,月余前黄巾贼来犯,朝廷派卢植领兵来守,却不料随军而来的监军太监向他索要贿赂,卢植不给,太监便上告朝廷说是卢植临战怯阵,任贼噬掠。朝廷一怒之下罢了卢植的官,押解回洛阳候审,另派董卓领兵来守。哪知这董卓实非大将之才,连战连败。忽有一日,正与贼兵激战,眼见得败局已定,哪知不知从哪里杀出一彪兵马,当先冲来的有三员大将,一人使双股剑,一人使大砍刀,一人使长矛冲入敌阵,所向披靡。黄巾军被这一阵冲杀,乱了阵脚,董卓军趁机反攻,大破贼兵,遂解广宗之围。程让一听大喜,心道那所说的一彪人马自是刘大哥他们无疑了。又问道:“却不知那批人马现在所在何处?”商贩答道:“那日破敌后,过得数日便随董卓军一起走了。”程让不解心想刘大哥既已得胜为何不班师回去,却要跟那董卓走了。这下却要我到何处去寻他们。
心下无法,却也只有先进得广宗城内在作它图。想去投一客店,身上所剩钱财却不多,想到还要填饱肚子,只有暂且露宿街头了。行到街上正觉惶然,路过一家药铺忽然想到,我不是自小学医吗,何不到这药铺问问差不差人手也好有个容身之所,当下便走进这家药铺,店内的小二一见程让进来身上还穿着军服忙打着笑脸招呼道:“这位军爷,需要点什么药,不知可有药方?。”程让摇头道:“这位小哥,我不是来抓药的请问你家掌柜在吗?”那小二脸色一变道:“军爷,我家掌柜可是本份人从不做何亏心事您找他可有什么事?”程让笑道:“小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军爷,我是来问你家掌柜的,这里可差人手,我想到这里来找份事做。”那小二一听脸色又是一变,神情却变得甚为不悦,冷声道:“看你这样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逃兵,到了这里指不定还连累了我们快走快走!”程让大急忙道:“我不是什么逃兵,更没有当过兵。只不过从前住在军中便穿着这军服,小哥请烦你叫你家掌柜出来。”那小二冷笑道:“看你这人长得气宇不凡,想不到人品却如此低下,想你说的这些话有几个人能相信,快快走吧不然我要去报官了。”正说间,忽一人从内堂走了出来,问道:“小庆,你在和说话呢,临街王员外家要的药你送去没有?”这被唤作小庆的人忙叫道:“李掌柜,这里有一人老在这里烦说是要来这里找个事做,您看怎么办?”那李掌柜走了出来,问道:“谁要在这里做事啊。”程让一看这李掌柜约莫五十上下,长的倒是颇为清瘦,脸上红光满面,一看便知平日里必定极注意保养。忙上前作礼答道:“正是小可。”李掌柜看了程让一眼,只见这年轻人,长的倒是气宇不凡,只不过脸有疲色,神情甚为憔悴。问道:“你以前可有干过这行,你要知道这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医者有救死扶伤之责,可不是寻常其它行业可比的。”程让道:“我父亲行过医,我自小便随父亲学过寻常小病应无问题。”其实这是程让低估了自己的,想他父亲程式曾贵为当朝太医,医术自是了得,自己虽未得学全父亲的医术,但只这六七层的火候也非一般游方郎中可比的。李掌柜闻言“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便照这张药方抓一副药来。”说罢从堂内柜中拿出一张药方递予程让。程让接过一看放下心来,却也无甚难处,只见不面只是一些,当归,党参,枸杞,木耳,雄黄之类及其寻常药物,当下来到药橱前,只得片刻便将上面所列药物悉数抓齐。李掌柜见程让手脚甚为麻利,心下颇为喜欢,当下便说道:“好,你便留在这里吧。”那小庆见状急道:“掌柜你看他身穿军服指不定是从哪个军营里跑出来的,他日说不定会连累我们还请在三思。”李掌柜点点头向程让问道:“你必须得说明你的来历我才能方便收留你。”程让便向李掌柜说了自己和刘关张三人关系并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如实向他说了。李掌柜道:“既是如此便无妨了。”小庆一看李掌柜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了。程让大喜忙谢过李掌柜。李掌柜又着人领了程让到了内院安排了一间下人的房间给他住。这样,程让便暂时在广宗城内这家药铺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