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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8、追踪索迹

过不多久,丰美的菜肴一个一个端上来了,各个色香味俱全。一个大圆桌摆得满满的。侯长海定睛看时,全部都是上等隹肴,贵重无比。

开宴了,龙老爷子一个劲地给侯长海倒酒一个劲地往侯长海的碗中夹菜。

“多吃点!大侄儿到这儿来可就到家了,你一定要多动筷子。”

“谢大伯!谢大伯!”对龙老爷子的大度热情侯长海受宠若惊,他连声道市谢。

陪侯长海喝酒的人并不多,其中有一个亲戚叫龙云路,此人是龙云兴的堂弟,这个人秀才出身很懂笔墨,满嘴之乎者也。此时龙云路正好在堂哥的家中逗留,还有一位是龙云兴的小舅子,名叫薜义,此人是卖肉的屠夫,他今日是来给姐夫家送肉的。

四个人喝得十分尽兴,从古老的太极谈到后齐史书的编撰,从呼颜况谈到齐野,从宫中谈到坊间,内容十分广泛且涉列繁多。

酒过数巡,话说三遍,侯长海提及吕进:“吕进本是杀富济贫的江湖好汉,不曾想掉入深沟。”

龙云兴稍一愣但很快就接过话去,“这个人啊关键时侯没把握好既害了自己也害了家小。”

“古人云,‘君子取财有道’,不义之财怎么也敢去取?”侯长海叹道,“这不是飞蛾扑火?”

“说得是,”龙云兴很替吕进惋惜:“怎么事先不打听好?见是军饷马上就收手,怎么就糊涂了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财产被罚没成为刑部追缉的大逃犯,可惜呀!可惜!”侯长海替吕进不值,为吕进可惜。

“如今生活很是艰难,”龙云兴叹道,“他自己不敢现身,他儿子穷困潦倒,他夫人百病缠身,惨啊!真的是好惨啊!”

侯长海顺着话题又提起吕斌:“不知如今吕帮主的儿子何方供事?”

龙云兴答道:“不过是在老夫处当一个小差。”

“一个小差?”

“做保镖。”

“幸在大伯手下,”侯长海叹道,“大伯仁心总能对吕家有所帮助。”

“我一直对他另眼相待,从未拿他当在逃犯的儿子。龙云兴慨叹道,“人生如此地步,难啊!”

“大伯义重如山,善人也。”侯长海举起酒杯赞道,“为大伯的义举干杯!”

众人举起酒杯同声赞道:“善人也!”

放下酒杯后,一直没有说什么的龙云路慨叹道,“吕斌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孺子不可教也!”

“啊,”侯长海惊道,“吕帮主之子不是雄才大略?”

龙云路叹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吕进入狱后,吕斌混入江湖与一些不三不四之人往来,沾上不良恶习,酗酒、打仗。”

侯长海对吕斌如此这般感到惋惜:“若吕进不犯罪,其子也不会落此境地!”

“可惜呀!”龙云路继续说道,“我与吕帮主素有交往,孰知其儿竟烂泥扶不上墙,懒散之辈。”

“吕帮主若知此定痛惜万分!”侯长海趁热打铁将话题引到吕进身上,想从龙云路的口中探出吕进的下落。

“吕帮主虽恨铁不成钢也无可奈何,”龙云路随侯长海的话头毫不设防地说下去,“他自身难保,怎么救他的儿子?”

“是啊,他自身难保怎么能救他的儿子呢?”侯长海附和道,“实在是不可呀!”

龙云兴说:“也就是我每月资助他生活费,若靠这个臭小子早就晒干白菜了!”

闻此言,侯长海马上探问,“吕帮主得益于大伯的资助?”

“是啊……”

至此,侯长海知道龙云兴在资助吕进,那么吕进一定离他的住所不远,凭龙云兴的阅历与老道他是不会让吕进藏在他的府上的。

侯长海借着酒酣耳热乘胜追击:“不知吕帮主是否还在背井离乡?”

“没有!”龙云兴摇了摇头,那么老了,如何再漂泊?”

为了不打草惊蛇,侯长海决定打住没有再深追下去,只是淡淡地说:“五十多岁的人了,岂能再背井离乡?”

“得过且过。”

又喝了几杯酒后,侯长海起身告辞。

“大侄儿来一回也是不易的,在老夫处住几天再走。”

“不可!不可!”侯长海连连摇头,“有要事要做不敢耽搁太久。此后,侄儿会时常来看大伯的。”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挽留了,”龙云兴见侯长海执意要走不再挽留,“只是希望大侄儿常来。”

“好的!好的!”侯长海双手作揖,表示自己的诚意,“不多久,我就会来看大伯的。大伯如此仁义,侄儿一定会将大伯当成父亲,尽百年孝道。”

侯长海的一番话龙云兴听了很受感动,再加上酒宴上侯长海说话很有尺度,他对侯长海很钦佩。对侯长海的离去有些不舍,这与他失去儿子有关。爱屋及乌,他见到侯长海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常来!”龙云兴抱拳施礼,表示对侯长海的欢迎。

侯长海被龙家的侍仆送出府去,然后,沿来时的路返了回去。

在村口侯长海见到了岳阳与胡碧月,三个人没说什么,拉开距离后走出了村子。

走了大约一里路,岳阳憋不住问:“侯兄,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一定是大有收获。”

“不能说大有收获,只能说是小有收获。”

“你在谦虚?”岳阳笑道,“看你喜眉笑眼的,哪像小有收获?”

“哈哈哈……”侯长海开怀大笑,也许他是真的高兴,也许是觉得岳阳火眼金睛将他的表情看得真真切切而感叹。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岳阳欣喜地望着侯长海道,“这叫什么?老将出马一个顶仨。”

“你不是也有收获吗?”胡碧月笑着问岳阳,“还说谁呀?”

“我那叫收获不是嗑碜我吗?一会儿,你听侯兄的,他的收获能给你吓一跳。”

元英笑道:“我得将耳朵堵上别把我吓坏了。”

岳阳小嘴一撇,道“很震惊。”

侯长海一本郑地说:“我本是不想说的,说出来怕你们笑话,听你们这一咋呼,我就更不说了。我就等着元将军爆猛料。”

“我哪来的猛料啊?”元英笑道,“你都知道我今天没遇到什么贵人。”

“不对吧?我在龙府呆那么长时间你能闲着吗?”

“去了三家没什么收获。”胡碧月淡淡地说,“那三个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吕进是谁。”

侯长海问:“不知吕进,知吕斌也行啊?”

元英叹道:“吕斌也不知道。”

“真的一点收获都没有?”侯长海好像不太相信,“我总觉得你在隐藏什么。”

“那有什么隐藏?”元英苦笑了一下,“我说的句句属实。”

“我有收获,”侯长海见元英坚决地否认自己,郑重地说,“我知道吕进的下落。”

“你知道?”元英与岳阳很惊喜。。

“知道啊!”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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