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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0、奔赴嵩山

史长风在昭阳殿广场外等侯,见两位女流有说有笑地走出昭阳殿知事情顺利很是欣然。秦夫人告诉史长风,“皇帝已下诏释放秦江。”

史长风心中大喜,马上赶往刑部去接秦江。

出狱后的秦江像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感受到从鬼门关逃出太平世界的那种庆幸与放松。“从高空坠落从谷底升空让人明白了许多。”回到自己的属地回到自己的客厅,秦江感慨万千,“将我囚在笼车里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生死不是自己说了算,是皇帝。”

秦江说这话时语气沉重,脸色戚然,忙忙碌碌的他差点成了刀下鬼。

“大起大落才能让人明白一些事理,史长风附和道,“这时的我们就要重新梳理以前的思维。”

“我一直在想,一个无辜的,功勋卓著的柱国大将军他们都敢杀,我们杀一个出卖主子的叛徒就不行吗?”秦江愤愤不平,“难道我们善良的人对不法之徒只能视若无睹吗?”

“二哥,不是你做的不对而是有人不让你做对的事。”

“正义之士不去为英雄雪冤,谁还能拼死为这个国家去征战?难道我们眼看着呼颜况杀进后齐俘获皇帝,眼见着后齐的民众成为后周的奴隶吗?”

“二哥,你要知道,我们杀了一个小小的卫忌就差点闹出人命,我们还能干什么?”史长风也因秦江被囚一事受到不小的刺激,从这一突发事件他也明白了许多,“乱世之秋,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想干什么都干不成,都是单枪匹马。被一群小人围拢的皇帝只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贤弟错矣,”侯长海接过史长风的话辩别道,“胡光手握兵权,手中有好几十万的兵力,怎样?他改变了什么?他解决了什么?只要有一个‘忠’字,只要遇到一个昏君,随时随地性命不保。性命不保,你还能干什么?秦江被囚之事也刺激了侯长海,也让他顿悟,“胡光倒想修完晋阳的地下通道,因军饷被劫,他干完了吗?是他不想干吗?”

侯长海的话句句切中要害,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在昏君统治的国家里,一切都是无法无章的。皇帝如此愚昧只能加速国家的灭亡。

侯长海说完这番话,史长风与秦江有好长时间的沉默。他们知道,侯长海说得对,他们像他们的国家一样面临危难,面临穷途末路,面临难堪,而他们又无能为力。

“咚”的一声,秦江一纪重拳砸在了他身边的案几上,史长风与侯长海见秦江满脸怒气,气喘纷纷。

史长风知秦江难解心中之气。劝道:“二哥休要动气,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们:不能一天老是练功,功练得再好有何用?还不是奸臣说得算?以后咱们有功夫多读点史书,也就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我也在想,性命不保练功何用?”

“读点书吧!钻到故纸堆里比钻到练功里好得多。”

“说来说去,莫不如解散啸林。”

“啊,”秦江这一句无奈的话让史长风很吃惊,“我说的读史书可没说让你解散啸林啊!咱们的啸林虽无大用,不也是在维持后齐的统治吗?”

“就因如此,才叫难呢!”

“难就难,难也得挺着了。以后咱们做事不要动静太大不要惊动皇上就行。这次要是偷偷杀了卫忌哪有这事?”

“元英留在了嵩山?”这时秦江想到了去嵩山未归的胡碧月,问侯长海,“她那里安全吗?”

“很安全,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客栈里。”

“宋全真的在那里,消息可靠?”

“可靠,我们亲眼见宋全在苏仙洞的洞口练剑。”

“啊,这就好。”秦江还有些不放心,因为毕竟侯长海与胡碧月都没有亲眼见过宋全,难免道听途,“你们见到的那个人的确是宋全?”

“确是!”侯长海答。

“我们得派多少人去嵩山呢?”

“二十人足够。”

“他们有多少人?”

“倨我估计,也就三五个人。”

“好吧,长风小弟挑出二十个精明强干的啸林弟兄,明日一早就与侯兄去嵩山吧!”

“我们是将宋全带回大本营还是立地处决?”侯长海问。

秦江苦笑了一下,“有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就地处决。”

“好!”

“侯兄长途爬涉已是辛苦,未得歇息又去了宋府求助,小弟实在不忍。在此,请接受小弟一拜。”说完,秦江跪地谢恩。

侯长海马上扶住秦江,笑道:“秦帮主于兄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兄所做皆是应做之事毫无功劳可言,秦帮主无须挂在心上。”

秦江笑了,他觉得侯长海真是啸林的顶梁柱,有他,啸林解决了不少烦心事。若没有他去求助宋之云,他可能还在大牢里苦熬。母亲虽找到皇上,但人微言轻,毕竟自己的父亲当年救的不是齐野而是他的祖父。事过境迁,谁还记得八百年的老黄历?没有宋之云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有宋之云在宫中的权势,此事也就遂了吴阶之愿。

“侯兄,快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出行呢!”

秦江催促侯长海赶紧歇息,侯长海也觉浑身疲惫就向秦江与史长风告别了。

“明日见!”

侯长海走后,秦江与史长风说:“你们的那些话让我脑洞大开,齐野作皇帝我们时时被掣肘,我们呢,还如何不了他。在我们如何不了他的时候,我们最好明哲保身。”

“一个乳母都能有这么大的权利,后齐该走向何处?”

“快了,宋之云誓要扳倒吴阶,看样子不扳倒吴阶她誓不罢休。”

“也算好事,让他去扳!”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宋之云不比吴阶强多少,”秦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们不过是借助宋之云的权势来打压吴阶,以前是现在也是。因为我们在权势面前无能为力。”

“还得感谢她呢!”

“无须感谢,她的出发点是整治吴阶,她与吴阶都是同类人。”

“原以为吴阶是人堆里最恶的那一个,没想到他还有同类。”

“她哪有雄才伟略?她不过是一个昏庸小人。”

“后齐完了,”史长风很绝望,“我估计呼颜况又要过来了。”

“快了。”

“二哥,你建啸林很大原因是为了给胡光报仇,现在我们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很快我们还会杀掉宋全,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干掉吴阶。这些不都是很好吗?你为何这么忧伤?”

“小弟说的没错,可我还有报国之志。我是说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还是要报国的。”

“你曾经承认你不能带兵打仗,你还不如一介女流,就是你如一介女流,你又能如何?你不是没看到胡碧月如今的下场,打完胜仗竟被遣送回乡。你说吧,你优伤啥?”

秦江不好意地笑了,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忧伤了。”

次日早晨,吃过早饭史长风与侯长海率二十名啸林兄弟奔赴嵩山。临行前史长风让伍家奇带着他的梅花针。

“带着你的宝贝,我估计这一次用上了。”

伍家奇乐不滋地将三支梅花针高高举起,兴奋地说:“最近,我一直将我的宝贝藏在胸内的衣襟里觉得用它们的时候快到了。”

“你的梅花针能派上用场,我的风灵箭也不白给,到了嵩山咱们才能看出是你的梅花厉害还是我的风灵厉害?”侯长海拍了拍身上的弓箭笑道,“就看它们谁认识宋全!”

这次出行的啸林兄弟有五人是背了弓箭的,这其中就包括侯长海。史长风让这五人背上弓箭是因为这五人射艺高超。史长风研究了战术,觉得对付宋全最好的办法是远距离射杀。

“争功是好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呀!”史长风见两人立功心切马上对他们进行忠告,“最隹时机才能放你们的武器。”

“可别因争强好胜将宋全给惊跑了,”常胜接过话去,“那可就麻烦了!”

这一提醒恰到好处,将抓捕中最易犯的错误提前作了警戒。

“史帮主无须挂怀,小伍懂得何时放针。”

“明白就好,一切只看我们的行动。”

一切准备停当,二十二人每人骑着一匹快马走了两天一夜,在第二日黄昏赶到了嵩山,他们集合在嵩山脚下胡碧月暂栖的小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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