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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青春剧 02

文质彬跟冯志广聊起了王燕菲。冯志广说:“牛小布要来糖瓜市呆几个月,正好让王燕菲陪他。”王燕菲才给朴恩莲做了几天的助理,朴氏联盟就开始分析她、算计她了。

王燕菲以前在椰蓉市涓涓集团工作,全身心爱恋并资助男友的艺术创作。在这期间,王燕菲的母亲生病去椰蓉市住了一段时间,她男友完全不闻不问也不去探望。这个男生终于小有所成,王燕菲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就被甩了,她被甩后没多久母亲也去世了。母亲生病的时候,她曾经通过网上的医生问答栏目咨询了糖瓜市的一名医生,这名医生去椰蓉市出差的时候还见过她们母女。两年后这个医生准备医学报告的时候,打电话给王燕菲询问病人的情况。王燕菲说:“我妈妈半年前去世了。”医生说:“你妈妈是我见过的很坚强的病人,你也是很尽心的女儿。都努力过了,就不要太遗憾太难过了。”王燕菲说:“我当时忙工作,没有多关心她。要是早知道现在会丢了工作,还不如那时多照顾下病人。”医生说:“工作丢了还可以再找。”王燕菲说:“我最近在椰蓉市面试了几家公司,都不太理想。想离开椰蓉市了。”医生记得王燕菲以前有男朋友,还记得她长得迷人,问她:“你离开椰蓉市?那你男朋友怎么办?”王燕菲说:“我妈妈去世前我们就分手了。”医生说:“或许你可以考虑来糖瓜市呀。”王燕菲说:“前几天有几个糖瓜市的公司联系我,我还没答复。我不太了解糖瓜市的情况。”

一个月后,王燕菲来到了糖瓜市。迫于当时的各种困境,早就是上市公司会计的王燕菲无奈地在糖瓜市一个会计事务所做起了出纳,降职降薪。没过多久王燕菲做了医生的女朋友。王燕菲做着这样一份鸡肋工作,可在办事和见客户的时候还常遭到无端指责和性骚扰,更是觉得心里委屈。无奈母亲生病时她在银行贷了一部分款,为了偿还贷款只能继续这份工作,生活捉襟见肘。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医生突然向王燕菲提出了分手。王燕菲在椰蓉市的时候,失恋、失业、丧母、还贷款。来了糖瓜市,生活刚有点起色,就跌入了失恋、半失业、被刁难、还贷款的状态。有次加班晚了她在单身公寓附近遭到流氓非礼,她一边跟流氓打斗一边大喊。陈皮特的女朋友也住在这个公寓,来找女朋友的陈皮特见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陈皮特对王燕菲说:“我是朴氏集团下属投资公司的司机,投资公司也在招财务人员,你是不是有很多工作经验了,不如来我们投资公司吧。在投资公司做财务要比你现在做出纳好一点。”朴恩莲见到王燕菲以后,特别喜欢王燕菲,就让王燕菲做了自己的助理,薪资当然高了很多。

卓南成回家吃饭,竹彩琼跟卓南成说起了她去审批面膜时遇到朴恩莲的情况,竹彩琼说:“虽然那天朴恩莲展现了细心和关心下属发展的一面,但是我就是信不过她,我靠女人的直觉判断朴恩莲绝对不是好人。你以后跟朴恩莲一起做事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多长个心眼。”卓安驰也支持了竹彩琼的意见,卓安驰说:“咱们家打拼到这一步,是踏踏实实走过来的,吃了不少苦下了不少功夫,将来能扎扎实实稳中有进就是很大的成功了。”听了自己父母的一番话,卓南成想起了那天晚上跟朴恩莲对话的场景,当时他也有第六感,觉得诡异感到后背发冷。卓南成心想:以后跟朴恩莲合作还是要多盯紧些。

朴恩莲打电话给卓南成:“卓公子,你上次说过要跟我分享面膜生意的人脉和信息,迟迟也不见消息。还好,我前天偶遇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很随和,她做生意的态度很轻松,我很喜欢她呀。”卓南成说:“我正要感谢你费心帮她走批文,要不是你帮她,她还不知道要跑多少次呢。她做生意的心态一向都很轻松,以前也开过花店和服装店。现在做面膜是她的几个一起做美容的姐妹做起来的,我问过之后发现我不好参与,所以没跟你分享。”朴恩莲说:“现在的化妆品行业发展势头特别好,尤其是含有草类、花类、果类等天然成分的化妆品,成分安全、价格实惠,深受学生和刚毕业的职场新人的喜爱。你母亲做的是面膜,以前只有女性敷面膜,现在男性也敷面膜,市场更是大着呢。”卓南成说:“那我首先买几片她们生产的面膜,支持一下她。哈哈哈。”朴恩莲说:“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市场和利润都很大。前景和钱景都很可观。还有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周末我们有个保护动物的活动,希望你能参加。”不知道为什么,卓南成听到“活动”这两个字,有点厌烦。突然觉得卓恩莲不够踏实、不够专业、不够上进、不够漂亮、不够性感……卓南成说:“周末我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办事,我要陪她。”

朴恩莲失望地说:“那很遗憾呀,我们只好下次再聚了。”朴恩莲很不满意卓南成的这个拒绝理由,朴恩莲认为卓南成可以说项目上有事需要处理,可以说自己的父母有事,可以说他不舒服要去检查身体,但是他说他要陪朋友。朴恩莲认为其他理由都是朋友这个类别之外的,他因为选择了别的事情而放弃了朋友;而卓南成说的是陪朋友,那他就是选择了别的更重要的朋友而放弃了朴恩莲的活动,说明在卓南成眼里有比朴恩莲更重要的朋友,或者卓南成根本没把朴恩莲当朋友。朴恩莲心想我一定要让卓南成变得因为我而放弃其他人。

卓南成的这个朋友,是卓南成的前女友林溪眉。不只是因为卓南成的第六感和竹彩琼的直觉导致卓南成排斥朴恩莲,更因为卓南成的前女友要来。只要林溪眉出现在卓南成的生活里,卓南成就只被林溪眉一个人吸引,排斥其他女性。至于上次他们为什么还分了手,或许那句“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比较恰当些。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有多么难舍难分,彼此都给对方充分的空间。他们分开的时候都认为对方能遇到比自己更好的。

卓南成的感情状态一直都很神秘,有人说他有女朋友,有人说他没有,有人说他是同性恋,有人说他不近女色。比较正式的说法是他曾经有个很倾心的女朋友后来不在一起了,再后来卓南成就变成了神秘王子。卓南成跟林溪眉是校友,林溪眉之前和林溪眉之后,卓南成都没见过林溪眉这么特别的女孩子。很多人都猜想能令卓南成神魂颠倒的女生的样子。猜测她一定是个美貌出众的校花,或者是个懂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的才女。其实都不对,林溪眉的特别之处不是美也不是才,而是她的轻盈。林溪眉身高只有162厘米,比182厘米的卓南成整整矮了20厘米;林溪眉并不是流行的瓜子脸和鹅蛋脸,没有尖下巴,她是圆圆的脸,反而卓南成长了一张俊朗的鹅蛋脸。林溪眉的耐看之处在于她的小巧可爱的鼻子、苹果肌、眉清目秀和唇红齿白,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纯真温暖的感觉。卓南成的五官比较立体,浓浓的眉毛,眉形比较直而且眉梢微微上挑,眼睛大而有神跟眉毛平行,眼角微微上挑,因为眉梢和眼角的上挑而给人一种威严、正直、睿智的印象。

大二下学期,卓南成跟几个同学打篮球,玩着玩着下起了雨,他们几个都跑到旁边自行车棚下避雨,他们看到有个女孩抱着一个东西,还用自己的短袖外套裹了裹,她只穿着吊带背心。有个调皮的男生对林溪眉说:“同学,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呀?你怀里这是什么宝贝呀?”林溪眉没看他,往旁边躲了一下,又把怀里的东西往上抱了抱,这时从裹着的外套里露出了茶壶的大部分。另一个调皮的男生对这个男生说:“人家抱的是茶壶,你连茶壶都不认识吗?”其他同学也七嘴八舌地说:“同学,你这个茶壶是宝贝吗?”“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呀?”“同学你学什么的?”……这时,几个女同学拿着包拿着伞走了过来。她们几个远远看着这几个男生对着林溪眉叫唤,就知道林溪眉是碰上“臭流氓”了。

这几个女生是林溪眉的舍友,身材最高的女生是学校运动队的夏静淑,名字里是父母对她的祝愿,希望她长大后是个文静的淑女,但是她刚读幼儿园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女汉子的一面,经常欺负其他小朋友,很多男孩子的家长都向她的班主任反映过情况。夏静淑一看这几个男生里面有个帅哥,她就“计上心头”决定也“调戏”下他们的帅哥。夏静淑说:“帅哥,你好面熟哦,咱俩在哪见过?”其他女生也都很了解夏静淑,都很有默契地说:“是呀,是呀,我也觉得面熟。”“帅哥,你是不是拍过电视剧?”“帅哥,你是不是在时装周上走过秀?”卓南成说:“我刚才可没欺负你们的姐妹。”林溪眉赶紧说:“是的,他刚才什么都没说,只是哈哈笑了几声。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个茶壶虽然是仿造的,但是也很贵重呢,万一磕着碰着,影响上课的时候用。”学校这个地方,有过一次“过招”之后就会常看到第二次,第三次,毕竟他们的食堂就那么几个,图书馆就那么几个,自习室就那么几个,运动会、文艺会、校内活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见面。

几个月后,卓南成知道林溪眉是学考古专业的,看上去文弱的她实际上对课程学习很认真对各种课外的任务也很尽心地完成,对于室外的搬砖揭瓦之类的工作一点都不叫苦。别的女孩都想着毕业后进个好单位,过着清闲舒适的生活,而林溪眉想的是到各处实地探索做研究;别的女孩喜欢聊以后怎样才能有个好前途,而林溪眉想的是以后怎样才能为考古做贡献。卓南成发现自己跟林溪眉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被林溪眉带到一个很高的精神世界中去,林溪眉可以带着他离开世俗的纷纷扰扰。有时候他感觉林溪眉跟自己谈论古今的那种淡然,就像是——在月亮上摆了张桌子,他坐在桌前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听林溪眉讲故事:“你看见了吗?地球上的那个地方是中国,她已经进入明朝了。”吃着吃着,地球的欧洲转到了月球下面,林溪眉又开心地说:“你看见了吗?欧洲转过来了。”林溪眉是卓南成心里的嫦娥,是心里的月亮女神。卓南成围着林溪眉转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把嫦娥捧到了手心里。

两年后,同学们都天各一方,卓南成和林溪眉也不在同一个学校了。研究生阶段的林溪眉常常去各地考古,不过他们依然有着那份默契。再后来,卓南成回到了糖瓜市,林溪眉去国外做研究和讲中国历史课。他们为了彼此不耽误对方的前程而放弃了对方。事实上,他们分手后两个人都没有新的很正式的恋情,偶尔有那么几个暧昧的异性,接触几次也都觉得不合适而擦肩而过了。卓南成会偶尔关心下林溪眉,他知道林溪眉在国外授课的这段时间对当老师有了兴趣,还知道这次林溪眉来糖瓜市要跟糖瓜市黑米大学的历史研究组见面。卓南成问林溪眉有没有意向来糖瓜市黑米大学当老师,林溪眉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卓南成打算在足够尊重林溪眉意愿的前提下,把林溪眉留在糖瓜市。他觉得糖瓜市历史悠久,风景宜人,有文化底蕴,林溪眉一定会喜欢这个城市,也一定会喜欢他,林溪眉一定会为了他而留在这里。

冯志广跟文质彬说到的牛小布是入了外籍的华人,是在千土投资海外公司的业务经理。前几天冯志广跟牛小布视频的时候聊到了朴恩莲的新助理王燕菲。现在牛小布已经到了糖瓜市,一闲下来就给朴恩莲打电话,他跟朴恩莲寒暄了几句后就步入了“正题”,问朴恩莲:“莲莲,你最近是不是换了个新助理呀?一起出来吃个饭呀。”朴恩莲说:“周末我们有个保护动物的活动,快结束的时候你来找我们吧。”

陈皮特曾经帮王燕菲驱赶色狼,自然而然地他们私下里的关系还不错。下班后陈皮特去找女朋友,王燕菲搭他的车回公寓,陈皮特对王燕菲说:“周末你需要跟小朴总一起见一个海外投资公司的业务经理,他叫牛小布。这个牛总一年到头世界各地飞,他跟他的爱人都给对方很大的自由,两个人在外面都有异性朋友。”王燕菲说:“那我提防一下他。”陈皮特说:“你不用提防他,他很幽默对女性很友好,对女性出手也很大方。我要是美女,我就做他的红颜知己。”王燕菲说:“那么博爱的男人,做了他的红颜知己,他也很快就把你忘了。”陈皮特说:“那才好呀,做一段时间的红颜知己再相忘于江湖。人生一段浪漫回忆,江湖一段爱情故事。”王燕菲想起了在椰蓉市的艺术家前男友,问自己:“我跟他算是浪漫回忆吗?算是爱情故事吗?还是一段心理备受折磨的悲剧?”陈皮特看到王燕菲在思考,不知道她是不是动摇了,就接着说了下去:“你是不是没听说过这些公司高管们的风尘故事?以后你见多了、听多了就习惯了。优秀的男人就那么几个,美女们当然都向着优秀男人集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在乎那些男人是不是有家庭。更何况,即使很普通的瓦片男人,照样好色、照样出轨。”王燕菲心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么能这么用?看来陈皮特终究还是读书少了些。”想着想着笑了起来,问陈皮特:“你是什么男人,是‘玉’还是‘瓦片’?”陈皮特不好意思地说:“我跟那些公司高管比起来可能就算‘瓦片’了吧,不,我算是瓦片上带点‘玉’的。”王燕菲说:“我觉得你是‘玉’,你见义勇为、挺身而出,有爱心、有好人品,是君子。君子如玉,小人如瓦。”

临睡前,王燕菲拿出笔记本对照着银行账单计算她还有多久可以把债还上。她觉得朴恩莲这个人很粗俗,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扯着嗓子大骂公司员工。这个投资公司很不正规,就像一个家庭作坊,很多决策都看朴恩莲的心情。朴恩莲心情好的时候一个决策,过会儿心情不好了又改了主意,她看着谁顺眼整个公司就看着谁顺眼,整个公司都陪着朴恩莲一个人“过家家”。尤其是今天下班的时候陈皮特还聊了牛小布,说那些公司高管们都那样。想着想着,她决定度过眼前的难关后再换家好一点的公司。

王燕菲来朴恩莲的办公室递文件,走到门口看到朴恩莲跟陈皮特两个人举止暧昧、打情骂俏,于是又折返回去。过了一会儿,朴恩莲给王燕菲打电话,语气就像古装电视剧里的皇帝训太监:“燕菲,我要的文件怎么还没送过来?”王燕菲说:“我看到陈皮特在里面跟您谈事情,没打扰你们。”朴恩莲说:“他在里面你就不进来了?你跟他又不是不熟。下次准时把文件送过来。”挂电话前嘴里还多咕噜了一句:“没见过世面。”

王燕菲给朴恩莲送文件时,朴恩莲又变了一副脸色,笑眯眯地肯定王燕菲的工作。她刚被朴恩莲训了几句之后再得到夸奖,心里感到受宠若惊,开心程度远远超出了得到普通夸奖的程度。朴恩莲说:“周末一个负责海外投资的业务经理要跟我们见面,你好好准备一下,尽快熟悉下我们投资公司的情况。对了,你认识林海棠吗?”王燕菲说:“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涓涓集团法务中心档案管理组的员工。”朴恩莲说:“林海棠是我们朴氏集团一个副总的前妻,因为女方出轨而离婚了。据说林海棠到了椰蓉市后跟你们财务中心的总监关系挺不一般的,你看看我这儿还有照片。”王燕菲心想:“我们财务中心的总监是我们的偶像呀,有型、有才、有品、顾家。他怎么会跟别的女人暧昧呢?”王燕菲看了看那张电脑合成的照片,误以为真,惊讶地说:“天呐,太不可思议了吧!”朴恩莲说:“你千万别出去乱说呀!林海棠可是朴氏集团副总的前妻,你以前的总监是有家室的人,你还是从我这里知道的。这件事情你一个人知道就行,别再对第二个人讲。你们是做财务工作的,守秘很重要,说出去会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守秘密的印象。”

王燕菲回到位子上本想跟以前涓涓集团的同事聊一聊,转念一想,朴恩莲在涓涓集团还有其他熟人,决定不再跟椰蓉市的同事聊这些。几年前王燕菲刚进涓涓集团的时候,同事关系还算融洽。过了一年多换了艾玫做部长,部门就变得乌烟瘴气起来,连总监也拿她没办法。艾玫以前是公司行政部门的前台,慢慢成了行政部的主管,又到财务部做主管。艾玫不懂财务,总是折腾部门的员工,把她的工作转手扔给下属,下属做完后又签上她的名字。还让下属把每份工作汇报给她听,给她讲明白。她听不明白的时候,就找茬,就挑毛病。艾玫尤其喜欢折腾王燕菲,最后终于成功把王燕菲逼走。王燕菲知道点小道消息,听说艾玫做几年财务主管以后就可以升副总了,还有小道消息说她来涓涓集团之前是夜总会的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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