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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轻熟剧 14

张楚楠告诉卓南成:“可可的同学没有告诉任何人可可跟你的事。”卓南成说:“那朴恩莲是怎么知道她们两个的谈话内容的?”阿楠说:“可可同学的手机和电脑也都没有丢失,信息极有可能是网络传播过程中泄露的。”卓南成说:“网络传播那么多节点,怎么查出具体环节?朴氏是做光缆光纤起家的,很多节点上她都能找到人。”张楚楠接着说:“林溪眉去年年底结婚了,现在在家待产。嫁给了一个苦苦追了她很久英国人。她老公问:‘中国的卓怎么可以污蔑溪眉造假’?”卓南成说:“怎么会是我污蔑的?”张楚楠说:“林溪眉查到污蔑的邮件是从你家发出去的,他们都感到中国的婆婆太恐怖了,居然能因为不喜欢儿子的女朋友而做出污蔑别人这样卑鄙的事。”卓南成说:“这个朴恩莲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挑拨你跟你老公的人肯定也是她,她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挑拨我跟林溪眉。”张楚楠说:“溪眉一直都认为你妈妈讨厌她,因为她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刚好听到你妈妈在谈论她。她说她在糖瓜市遇到了一系列的意想不到的事情。”

卓南成在椰蓉市呆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无聊的朴恩莲去因连软件的次数越来越多。有天下班,陈皮特带着王燕菲出去办事还没回来。朴恩莲着急见重要商业伙伴,她让夏冷文给她当司机。夏冷文把朴恩莲送到断剧山庄后,朴恩莲说:“我觉得很冷清,你陪我说会儿话吧。”朴恩莲的厨房有各种酒,她问夏冷文:“你想喝哪个?”夏冷文是因连软件的老员工,他知道卓南成跟朴恩莲去岛上喝了次酒就被朴恩莲套牢了。现在他怀疑朴恩莲故技重施,不过他转念一想:“卓南成在椰蓉市出轨,苗婀娜移情别恋已婚油腻大叔,我跟朴恩莲也算是同命相连。她想聊就陪她聊一聊吧。”聊着聊着朴恩莲坐到夏冷文身边,头靠在夏冷文的身上,拉着夏冷文的手,说:“我每天自己住在这里很害怕,你住下来陪我吧。”因连软件的员工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莫文勇和段葛常常跟女员工传出绯闻,新来的贾宝金和林黛银也常常对异性员工动手动脚。夏冷文对朴恩莲说:“我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您让我留下,那我就留下来陪您。”

卓南成在椰蓉市呆了几个月直到快过新年才回到糖瓜市,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背着他做了这么多龌龊事的女人。不过,他还是得回断剧庄园。朴恩莲告诉他:“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商讨了员工奖励股份的事。有些表现好的管理人员还有贡献比较突出的员工奖励股份。”卓南成说:“这是好事呀,我同意。”朴恩莲说:“那我们明天安排个会讨论一下吧。”

因连软件奖励有突出贡献的9名管理人员和员工共20%的股份,其中售后服务部经理舒春暖占3%,测试部姜吉川占3%,朴恩的助理王燕菲占3%,售后服务组长夏冷文占2%,其他人加起来共占9%。今年因连软件的分红很丰厚,有些老股东追加了投资。卓南成说:“我去年欠了点债,需要先把债还上。”因连软件内部都知道朴恩莲跟售后服务部的夏冷文来往比较密切,也知道卓南成在椰蓉市出轨的事,他们都领会到股份调整中隐含了一丝朴恩莲针对卓南成的成分。调整后卓南成的股份列第五,朴恩莲依然是第一大股东。因连软件召开了董事会。董事会一致认为卓南成长期忙于卓氏创投在椰蓉市的投资业务分身乏术,一致同意朴恩莲做董事长。

新年前后,常常开会这的这段时间,卓南成听到了很多朴恩莲跟售后服务组长夏冷文的绯闻。对这件事卓南成没有感到意外,他已经熟悉了朴氏联盟的行事风格。卓南成觉得既然朴氏联盟给夏冷文制造了种种困境,把夏冷文变得不再相信爱情,那么夏冷文应该不会拒绝跟朴恩莲约会。

春节后,卓南成的岳母李蓉凤的胃不舒服,经过检查是得了胃癌。白椰咨询公司的总经理是吴颜美,不过这个咨询公司真正的老板是景绮秋和李蓉凤。以前朴恩莲通过白椰咨询公司获取各种信息,也委托白椰咨询公司策划很多幕后挑拨离间的事。现在李蓉凤住院了,朴恩莲就比较忙了,她常代替李蓉凤去跟一些人联络。

卓南成在断剧庄园接到朴恩莲电话,朴恩莲说:“王燕菲要代我去书房取个文件。”卓南成跟着王燕菲进了书房,在王燕菲取文件的时候,他关掉了监控系统的电源。王燕菲看到卓南成关监控系统后,俯下身子低声说:“这个庄园有两套电路,两套网络,你关了书房这个没有用,你还是再打开吧。晚上9点,去因连软件的地面停车场偶遇我。”卓南成心想:“难道上次我去楼顶是朴恩莲故意引我上去,故意让我听到那些话的?朴恩莲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转移我的视线,让我忽略她跟夏冷文?还是只是单纯的断电了?”

王燕菲走后,卓南成去看卓氏创投的一个小项目。晚上9点到了因连软件的停车场,此时王燕菲恰好要离开因连软件。王燕菲说:“模特楚楚是朴总安排的,监视你,拖住你,好在你平时只把她当小孩哄没跟她交心。”卓南成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王燕菲说:“很多人明明知道了但不反抗,要么他们不知不觉参与其中被裹挟了,要么知道了太多反而不敢反抗,无知者无畏。我只能尽可能少参与,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放弃我,避免让我做双面间谍。另外,你没见过莲总移花接木吗?今天说得有点多了,你明天去见你母亲,当王店长也在场的时候,让王店长知道今天我跟你聊了你母亲的化妆品公司。”

听了王燕菲的话,卓南成才发现他一直都活在朴恩莲的掌控里。心想:“楚楚那么年轻就替朴恩莲做事,还表演得这么单纯。哦,对了,楚楚是表演专业的。”卓南成连自己家里的监控系统都不知道,也没见识过朴恩莲的移花接木。他本以为他可以躲到椰蓉市做甩手掌柜,没想到还是被朴恩莲算计了。

第二天,卓南成去了一趟竹彩琼那里,王店长果真也在。卓南成跟竹彩琼说:“莲莲的助理跟你的来往比我见你的次数都多。昨天见到她,她一直都在说你的化妆品生意,了解得比我多。”竹彩琼说:“是莲莲让她来的,莲莲真的比你强多了,自己忙就让助理常过来。”王店长走了以后,卓南成问竹彩琼:“王店长是不是特别爱打听?”竹彩琼说:“是爱打听,什么都问。而且还特别关心你,你没结婚的时候就问你这问你那的。”卓南成说:“问过林溪眉?”竹彩琼说:“阿楠,溪眉,莲莲,都问过。”卓南成对妈妈说:“她是帮朴恩莲问的,以后别理她。”离开了竹彩琼的化妆品公司,卓南成又去探望李蓉凤,对岳母说:“我要去趟椰蓉市,近期不能常来看望你了。”出了病房,李蓉凤的医生说:“李女士的病情不是很好。”卓南成回断剧庄园拿了行李又去了椰蓉市。

卓南成想办法摆脱了楚楚。他需要继续了解朴恩莲,重新了解因连软件。因此,他摆脱了楚楚后就回糖瓜市了。朴恩莲问卓南成:“怎么不在椰蓉市陪模特一起玩了?”卓南成说:“又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什么事重要、什么人重要。”

卓南成现在到因连软件,感觉就像到了一个新公司,面孔和气氛都找不出卓氏软件的影子。卓南成心想:“既然没有什么工作可做,不如跟他们聊天聊家常。”朴氏用人都是用他们已经知根知底的人。这些人的人际圈子被限定在了朴氏联盟,他们已经习惯并认同朴氏的管理方式。那些不被朴氏联盟掌控的员工在因连软件备受排挤。卓南成查看企业通讯录和他们的入职时间,他决定先找些老员工聊聊。

在跟这些老员工聊天的过程中,卓南成了解到:去年年底夏冷文之所以对公司有突出贡献,之所以能够因为突出贡献而拿到公司2%的股份,是有很大猫腻的。有一个比较大的售后服务项目,需要采购商的工程师、因连软件的测试工程师还有售后服务部的配合。整个项目采购商只给予一定支持,因连软件的几名测试工程师和售后服务部的几名工程师做出了很多努力。项目进展过程中,工程师们常常加班,工作节奏快,脑力和体力透支。作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夏冷文轻轻松松上班,偶尔给项目成员开个会,潇洒自如下班,除了跟朴恩莲约会之外从来不加班。这个售后项目基本完成差不多了,夏冷文突然挑出了一堆毛病,把整个项目否决得一文不值,于是项目成员又要去客户那里更改和调试。因为这个项目迟迟没有完结,舒春暖进行了催促,再次开会的时候舒春暖也来参加了会议。舒春暖对这个项目的工程师做了调整,让夏冷文亲自去客户那里做售后服务,并把做出突出贡献的一名售后工程师调回了公司。姜吉川也调回了一名测试工程师。这个时候,项目已经完成95%了,夏冷文去客户的公司表演了几天凌晨3点多回家,第二天早上9点准时出现在客户公司的剧情。舒春暖和姜吉川都表示了赞赏,他们说:“在夏冷文的亲自带领下,挽回了一个接近失败的项目并漂亮完成。”舒春暖让夏冷文写个报告把这个项目详细介绍一下添加到述职报告里。于是夏冷文让每个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工程师补充这个项目的工作日记,并告知这个日记将影响他们的年终考核和奖金。夏冷文根据售后工程师们的工作日记修修改改,把自己写成了一个为公司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在舒春暖的赞扬和测试部姜吉川的吹捧下,公司同意“名至实归”地奖励夏冷文2%的股份。

这件事情导致被提前调回公司的两名工程师“气到吐血”,他们在公司表现出强烈地不满,自然而然地发牢骚。姜吉川和舒春暖都通过影射暗示的方式令这两名工程师怀疑是其他项目成员说了他们的坏话给他们打了小报告,于是这两名工程师开始怀疑并疏远其他同事。在这两名工程师与其他同事的关系足够僵化的时候,姜吉川和舒春暖又故意把工作中的一些小过失嫁祸于其他同事,偏袒了下这两名工程师,导致员工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也更利于姜吉川和舒春暖把持和管理自己的部门。

卓南成心想:“朴恩莲调换舒春暖和冬炎武的考试试卷就已经够下流的了,没想到类似的事也能发生在一个项目里。售后服务部和测试部就这么复杂,那其他部门呢?那我呢?哪些好事算到了别人身上,哪些坏事栽赃到了我身上。”卓南成需要重新对朴恩莲使用美男计,获得朴恩莲的信任。

回到家,看着朴恩莲风尘仆仆的样子,卓南成暖心地说:“你这么争强好胜,东奔西走,也挺不容易的。”朴恩莲说:“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嘲笑我?”卓南成说:“你可以理解成关心,也可以理解成嘲笑。你自己的想法,别人左右不了。”卓南成接着说:“你可以适当做些准备了,万一你妈妈有什么不测,该争取的产业需要争取一些。”朴恩莲说:“这些人脉关系主要是我妈妈建立起来的,就连我爸爸的产业都是靠着我妈妈的这些人做起来的。”卓南成说:“就算是你爸爸靠着你妈妈,他发展这些产业也需要时间、精力和能力。”朴恩莲说:“我认同你的这个观点,不愧是跟父亲分过家的人。”卓南成说:“要不是我分到了卓氏软件,估计你早就把我赶出家门了,现在流浪街头都说不定。”卓南成接着说:“莲莲,你不能总是念叨我的不好,我对你的那些好你也该常常想想。我把卓氏软件26%的股份送给了你。我比你爸爸对你强得多。你给你爸爸打理公司,他又给了你什么?断剧庄园?断剧庄园比得上一个如日中天的公司吗?”朴恩莲说:“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将来的一切不都是我的?”卓南成说:“我爸也只有我一个儿子呢?为什么还要跟我分家?还不是担心公司都让我管了,他只有遛鸟逗狗的份。他们辛辛苦苦混下了这份家业,晚年的几十年正是享受前面几十年的成果的时候,并不舍得给我们。”朴恩莲嘴上不说,心里深深认同卓南成的话。朴恩莲说:“你对因连软件不管不问,还总给我揽事。”卓南成说:“华十山已经走上轨道了,我以后很少去椰蓉市,那个模特早就断了。我接下来就把重心放到因连软件,帮你分担。厨房的锅里有鸡汤,你赶紧去喝了补充下营养,看你最近都瘦了。”

接下来朴恩莲忙着向朴氏集团争取资产,经过努力,朴其雱只答应把朴氏化妆品公司和断剧庄园送给朴恩莲。李蓉凤很想为女儿多争取一些,她担心她撒手人寰后朴其雱再娶一个生几个孩子,对她的莲莲不利。但是令李蓉凤无奈的是她一直都是在幕后做一些给各种人脉穿针引线的工作,她并没有实际参与到朴氏的发展中,所以帮不上朴恩莲。朴恩莲发现朴氏产业虽然比卓氏大,但是她得到的远远不如卓南成的父亲分给卓南成的多,相比之下卓南成对自己也算有心了。朴恩莲因为李蓉凤病危而痛苦,又因为朴其雱对自己这么小气而寒心,好在卓南成回心转意令她感到了一些欣慰。在这个时候,卓南成勤快地往医院跑,心细地给朴恩莲补充营养,各种安慰的话和甜言蜜语也送上,所以朴恩莲暖到了心里。朴恩莲分心乏术,她把整理的删减版的人事档案给了卓南成,让卓南成管理因连软件。卓南成知道朴恩莲没把完整的信息给他,但是有删减版也足够用了。卓南成也已经习惯走捷径了,他也离不开这些侵犯了别人隐私权的信息了。

卓南成看着这些信息,想起朴恩莲以前对他说过:“我以前游玩的时候看到一直麻雀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三心二意地往前跳,它居然跳着跳着撞到一颗树上撞晕了。我守在麻雀的身边看着麻雀渐渐苏醒,看着它拍着翅膀飞走。”卓南成发现这件事其实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跟朴恩莲说得一模一样的场景。卓南成心想:难道他们也调换每个人的人生片段和事件?

钟乐黎觉得苗婀娜只是跟他聊聊天,是一种“朋友有多,恋人未满”的暧昧状态。他又开始跟异性接触,他想结束单身状态。苗婀娜已经无法通过给他打电话或者把他约出来聊天的方式干扰他跟其他异性约会了,吴颜美和冯志广都要求苗婀娜真正做钟乐黎的女朋友。苗婀娜问冯志广:“连你也要求我做钟乐黎的女朋友吗?”冯志广说:“这样掩人耳目不是很好吗?有了他,你跟我接触起来更方便,你在一些人眼里也有了一个还不错的男朋友,你在公司可以顺利完成工作可以升职。”苗婀娜说:“我不想再欺骗钟乐黎。”冯志广说:“钟乐黎被骗不怪你,怪他自己。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干扰他跟其他异**往?真的是因为你有魅力吗?你觉得他喜欢你吗?他喜欢的是一个投资公司副总的女儿苗婀娜,是一个拿高薪的苗婀娜,是一个住着高档房子的苗婀娜。如果你没有伪造这些身份,你依然是以前那个拿低薪租破房子的苗婀娜,你能干扰他吗?他能为了见你丢下其他异性吗?终究都是他的贪婪害了他。”苗婀娜问冯志广:“你是这样思考别人的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了一个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冯志广?”冯志广问:“难道不是吗?”

苗婀娜有苦说不出,她做得一起看上去都是自愿的,看上去她自私贪婪,看上去她自作自受,她无法向任何人辩解,她无法解释她是在被煽动被催促的情况下仓促做出的选择。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想一想,她还没来得及考察冯志广,就被冯志广骗了。她的委屈向谁诉?她的遭遇有谁能理解?

王燕菲在因连软件附近的公园听到两个女孩子聊天,一个女孩说:“我努力从农村来到了大城市,我以为大城市的人言行更文明一些、思想更新潮一些。进入因连软件后我发现这个公司一些人的言行很粗陋、思想很陈腐,我就像从社会主义新农村到了解放前的旧农村,因连软件的精神面貌比我们村子差远了。”另一个女孩说:“是呀,我也有种穿越的感觉,觉得就像穿越到了封建时期的旧农村。公司的一些人就像高高在上的地主,我就像买不起红头绳的包身工。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他们总是担心我们超越他们。”

王燕菲听到“超越”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就像抓住了什么,她觉得她快要找到答案了。记忆的碎片在王燕菲的脑子里一片片飘过,卓南成、金枝枝、夏冷文、苗婀娜的故事一幕幕展现。王燕菲心想:“如果这一切都是朴氏联盟设计的,那么他们的‘设计理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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