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芷仙就不大清楚了,”仇芷仙道,“等郭叔叔到了再问吧。”
果然不错!屋梁上的凌剑云恍然大悟,这仇芷仙就是隐庄庄主的女儿,这“忆菊庄”就是隐庄的分庄,而且看来这隐庄还不止一处分庄……隐庄庄主姓仇,那跟当年落雁崖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跟那郭旭一样,是要替凌家讨回公道吗……还有,仇芷仙说郭旭遇上了阻碍,以郭旭的武功,会有什么阻碍呢……
忽听连天鹏接道:“大小姐远道而来,想必有些累了,老奴已准备好了屋子,请大小姐先歇下吧。”
仇芷仙笑笑道:“好吧,有劳连老带路了。”
连天鹏躬身道:“请。”
屋里的人都鱼贯走出了屋子,连天鹏挥手灭了灯。
凌剑云还伏在屋梁上,静静地等了半晌,确定没有泄露行踪,才悄悄地一跃下地,循原路迅快地离开了“忆菊庄”。
回到“平和客栈”,凌剑云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脱去夜行衣,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夜所见,考虑着今后行止。
那仇芷仙说,几日后郭旭也要到那“忆菊庄”里,想办法与隐庄庄主取得联系,我便可以借机了解隐庄究竟是个怎样的组织了,虽说我的目的是追查虬龙帮,但这隐庄与虬龙帮一样神秘难测,也许两个组织也有一些联系,眼下没有虬龙帮的消息,我也只能从隐庄着手了……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在这“黄花镇”多呆些日子了……说不定,这段日子,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凌剑云虽然已在“黄花镇”呆了数日,可数日来却一直有着这些那些的烦扰,故而一直没有空闲好好地看看这个小镇,所以,今日便走到街上,好好地四处逛逛。
街上虽然吵吵嚷嚷,却也平静安详。
走着走着,忽然一个人声大挟恶地喊:“你小子胡说什么!”街上的人被惊动了,纷纷围了过去,凌剑云也随步走了过去。
只见两个壮实汉子,气势汹汹地站在一个卖粉面的小摊前,瞪着眼睛,一个三十左右的人哭丧着脸,站在摊前,看来是这小摊的主人,只见他可怜兮兮道:“两位大爷,小人这是小本生意,两位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没给小人银子,这……”
壮实汉子中高个儿的那个,不等他说完便凶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小子眼睛瞎了是不是,你哪只眼睛看见大爷没给银子了?”
那面摊主人急声道:“我一直站在摊前没动,根本就没看见两位给银子……”
壮实汉子中矮个儿的那个阴恻恻道:“你小子这双眼睛那么不中用,还留着它们做什么……”语声中忽然右手疾伸而出,一招“双龙抢珠”直取那面摊主人双目!
那面摊主人大骇,根本来不及闪避,凌剑云见状,不禁吃了一惊,正待伸手阻止,岂知手还未伸出,那矮个儿忽然一声闷哼,右手软软地垂了下去,看来手骨已折!
高个儿汉子大吃一惊,急道:“大哥,你怎么了?”
围观的人群忽然散开了个口子,一个蓬头敝衣的汉子忽然走了过来,凌剑云不由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大约五十来岁,身上穿的衣服已不知破了多少个洞,颔下胡子乱蓬蓬纠结在一起,也不知几天未洗澡了,身上的汗臭味刺得人群纷纷远离,但两只虎目却炯炯生光,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物。
只见他走到两个壮实汉子面前,扫了一眼矮个儿汉子的右手,忽然嘿嘿笑了,道:“你小子骨头倒生得硬,这么一下还没断。”
高个儿汉子又惊又怒,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伤我大哥!”
蓬头汉子冷笑道:“吃白食也就算了,居然还恃技凌人,这般差劲人物,老子为何不敢伤?”
高个儿汉子怒声道:“你这老小子,敢管大爷的闲事,你是嫌命长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天有多高低有多厚了!”言毕手腕一翻,一柄金光灿然的叉子似的东西已握在手上,叉头却是个金色蛇头,昂首吐信,似待噬人而食。
蓬头汉子扫了那叉子一眼,双眉忽然一耸,道:“哦,金蛇叉?你们是‘琏湖双凶’?”
高个儿傲然道:“算你老小子有点眼力。”
“看阁下的身板,想是老二班伦了?”蓬头汉子问道。
“不错,你原来也听过我们的名字。”班伦边说边摆弄着手中金蛇叉。
“那么那一位是老大厉彪了?”蓬头汉子冷笑道,“哼,‘琏湖双凶’好大的名头,老子还道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竟是这般脓包。”
班伦被蓬头汉子一番言语激怒,一扬手中金蛇叉直刺蓬头汉子腰际,口中吼道:“且让你看看金蛇叉的厉害!”
蓬头汉子身子一偏,让过一叉,举掌劈向班伦右肩,班伦一塌肩,踏步前冲,避开蓬头大汉一掌,手中叉上蛇头向后猛砸!蓬头汉子掌势一转,手掌劈向金蛇叉。手叉一碰,立时弹开,班伦向后退了一步,暗道:这老小子好强的内力。蓬头大汉一劈虽砸开了金蛇叉,但手掌还是不免隐隐生疼,暗暗吃惊,这金蛇叉果然坚硬得很。双方都生出了警惕之感。
班伦道:“阁下定要管这闲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蓬头大汉哈哈一笑:“老子做事向来只凭老子高兴,倒也不一定有什么目的。”顿了顿,道,“不过已‘琏湖双凶’的名头,做这些吃白食,滥行凶的事,不觉得丢人么?”
班伦“哼”了一声,道:“我们做事也只凭自己高兴,你管得着么?”
蓬头大汉双眉耸动,喝道:“是吗?那老子倒要看看管不管得着了!”语声中忽然右掌化爪,向班伦直抓过去,班伦忙举起金蛇叉一架,蓬头大汉右爪变剪,牢牢钳住叉头,左手忽出,形如鹤嘴,直啄班伦咽喉!班伦急运内力想使金蛇叉脱离钳制,但叉头竟似长在蓬头大汉指间一般竟脱离不了,急切中左手也来不及抬起挡架蓬头大汉的鹤嘴一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弃叉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