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区的一栋别墅,这里是金氏两兄弟的住处。
早几年,自从接管“金源天下”之后,金远炽与金远濯便离开了原本居住的金家,住到了城西区别墅,而他们之所以选择住在一起,也是因为兄弟之间,平日里商量什么的够方便。
金远炽与金远濯两个人,虽然个性迥异,很多地方大不相同,不过因为是同胞手足,所以互相不会起什么太大的冲突,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共同目标,都是将“金源天下”带入鼎盛。
而不同点,金远炽一向手段极端,狠辣不留余地,而金远濯则本着一步一个脚印的方式,从最根本入手,正当途径取胜,
不过,对于兄长金远炽的做法,金远濯虽然不能认同,却也不会横生阻拦。
但是在廖哲铭这件事上,金远濯的观点却表达的十分强烈,金远炽当着弟弟的面,至少还不会做的那么明目张胆。
金远濯即便知道他的举措,也因为知道说什么都无用,只好在几个人之间不停的周旋着,外在却看似他整日悠哉的不爱过问事事。
晚餐过后
金远炽倚坐在休闲椅上,一手夹着一支香烟,像是在思绪着什么,烟雾袅袅,在他头上盘旋,许久不愿散去,在台灯的映衬下,将金远炽周身衬托出一种十分压抑的氛围。
金远濯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苹果,一副花花公子不管家事的模样,时不时还哈哈的笑出声。
平日里,他们兄弟很少能够这样同时在家,或是出去闲逛喝一杯,或是去找女人,但是今天,却都很出奇的早早回来,还一同吃了饭。
看着金远濯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金远炽忍不住摇头轻叹,正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坐在沙发上的金远濯也没看来电显示,便顺手接起。
“喂,请问找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声音,金远濯神色微变,笑了笑,将电话递向金远炽那边,示意了一下,“找你的,和我没关系,不过……是个女人没错。”
金远濯说完,有些坏坏的一笑,金远炽却眉头紧蹙,他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哪个女人这里的电话号码,因为金远炽从来不想他身边的女人接近自己真实的生活。
看金远濯笑的模样,金远炽觉得,他一定是在骗自己,正想置之不理时,话筒里的声音却很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金远濯,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最近没有被骂,所以自己找些不自在,敢拿你姑妈开起玩笑了,啊?”
金宁澜的声音,充满着不是一般的不悦感,金远濯躲了下话筒,拿开离耳朵有一段距离远,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姑妈,您别生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好了好了,您找我哥,我把电话转接过去。”
“别以为今天不找你谈,你就算躲过这一关了,我改日再和你算!”金宁澜口气有些不太友好的对金远濯哼道。
“是是是,我会随时待命,等待姑妈您的训言。”金远濯好言好语的说完,连忙将话筒递给了走过来的金远炽。
金远炽接过电话,金远濯像是挣脱了禁锢一样,马上把沙发上的位置让给了金远炽,又抓起一只苹果,转身离开了客厅。
其实金远濯躲避金宁澜,总是惟恐避之而不及,因为金宁澜每一次见到他,都会说金远濯的心不够狠,应该和金远炽多学学,不要总是与人向善,毕竟心不狠则站不稳。但是那些话,恰恰是金远濯最不爱听的。
“姑妈,我是远炽,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金远炽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就连平日里的邪魅姿态,此时也都被冰封不见,因为金远炽知道,金宁澜突然打电话来,一定不会是只想和他叙叙亲情那么简单。
廖家本宅
金宁澜坐在房间沙发上,手中拿着手机,正在与金远炽通话。
“远炽,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廖哲铭别墅里的那个女人,你是见过的,对吗?”
金宁澜双眉紧促,在等待着电话里金远炽的回应,手机里顿时沉默,不过时间不是很长,只有那么短短的三秒之,却传来了金远炽的笑声。
“姑妈,廖哲铭的别墅多了去,而且女人也不少,您应该听说过了,廖盛集团总裁廖哲铭,平日里甩人如甩物,他自己可能都分不出来谁是谁,又有哪几个是和自己又关系的,我怎么记得是他哪个别墅里见到的哪个女人呢,噢!对了,姑妈应该知道,我平日里和廖哲铭走的不近,这话更从何谈起。”
金远炽的回应,让金宁澜神色愈发难看,她不相信自己这样直接的说,已经知道乐心驰的金远炽,当真什么都没听出来。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如果今天你不说,也许下一刻,我就会出现在你家里,你尽管躲开好了,我就不信你一辈子都不见我这个姑妈。”
金宁澜态度有些不悦的哼话,让电话另一边的金远炽品出了味道,聪明、思维敏捷的他,心里当然立刻明白金宁澜的电话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无论如何,金远炽都不能与金宁澜硬碰硬的撕破面子,于是只好先缓和口气笑了笑。
“姑妈,您这是在威胁我,您知道,我最在意您了,怎么可能会和姑妈闹僵持呢,是不是最近因为我太忙,都没有去看看姑妈,所以您不高兴了?”
电话这边的金宁澜,则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她在等着金远炽的解释,更没有因为金远炽的话,而给予什么回答。
“好了好了!姑妈,我和您直说吧,廖哲铭锦荣路别墅里的女佣我的确见过,不过,我不明白姑妈为什么突然打听起她来。”
得到了金远炽的肯定,金宁澜才又开口,“我今天去过了锦荣路别墅,也见到了那个女人,不过廖哲铭不在。”
“什么?”电话那边的金远炽,表现出因为金宁澜的话,而十分惊讶以外的语气,“姑妈这是怎么了?恨不得避开不见的人,竟然去了他的住处,还对一个女佣如此上心,难道姑妈心里开始承认廖哲铭了,想好好关心一下这个白捡的儿子吗?”
金远炽故意有点火上浇油的话,让金宁澜气白了脸。
“你小子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好歹我也是你姑妈,你说这种话之前,有没有想过我还是你的长辈?还有,我问你,你在作出那种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姑妈?”
金宁澜怒了,不仅因为白天受到乐心驰那样不屈的对待,罗舞京欺瞒她,想要用她做挡箭牌的气愤,更是因为就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要说出这种话来调侃,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当然在意姑妈了,刚才只不过是口无遮拦而已,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顽劣,您又不是不知道,姑妈何必要和我这个小辈的计较呢。”
金远炽的话,像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貌似金宁澜有些太大题小做一般,她气息有些难以平顺的一手抚在心口。
“行了,我不跟在你这儿磨洋功浪费时间,我和你直说了,那个女人叫乐心驰,是寒纪实业总裁寒敬远的前妻,目前她带着年幼的女儿,以女佣的名义住在廖哲铭的别墅,而且今天据她自己说,当时介绍她去那里工作的人正是远濯,至于远炽那边我自会去说,今天我主要找你,则是因为那天舞会发生的事,远炽,我不明说舞会的过程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应该不会要跟我打马虎眼过去吧?”
金宁澜一口气全都说出来,她像是刚刚急速跑完,又连着喝了几大口水一般,气息急促,久久难以平定。
“远炽,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是不是你心里有着什么打算?我虽然嫁进廖家三十多年,但是总归是金家人,不论廖家还是金家,都和我有着莫大关联,哪一方有事,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你在对于廖盛集团那么重要的舞会,弄出那样一趟子事,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至少也要和我招呼一声,你是有意要针对廖哲铭才做,你认为和我说了,我会站在他那边吗?还是本身就把我这个直系的姑妈抛开,想要弄垮廖盛集团?嗯?”
金宁澜不遮掩又很不客气的直击金远炽,把她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金远炽没有再那样打哈哈式的掩过,而是选择了沉默,而说完自己要说话的金宁澜,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等待金远炽的沉默之后,给予自己的合理解释。
片刻,电话那边的金远炽终于不再沉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姑妈,不瞒您说,我的确对您有所防备,不过您别生气,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您听我解释,我之所以要那样做,是怕您知道之后会阻止我,就像您刚刚说的那样,廖家与金家是直系血亲,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我这样做只是因为……只是因为……”
金远炽欲言又止,言语有些支支吾吾,几乎从未听过金远炽言语支吾的金宁澜,忍不住追问道:“因为什么?”
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金远炽缓缓道:“因为,我喜欢罗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