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里喷壶,对顾维澈说,“这样的话,大堂哥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相信顾历南也不想知道你对我说过这话。还有,就算我不嫁给他,也不可能会嫁给你。”
眼看着顾维澈眉心拧起,眼底泛起怒意,迟莞思忖片刻,又补充说了一句,“大堂哥,男人的嫉妒往往比女人之间的嫉妒更为猛烈,激进。如果你觉得,你,或者大伯父比顾历南更有能力坐上精时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可以公平竞争。”
说完迟莞转身,准备进屋了。
顾维澈彻底破坏了她赏花的兴致。
但是刚要走,就看见站在不远处葡萄架下的许征,眉心一皱,心说自己就出来赏个花而已,怎么这么多人跟着。
许征走上来,对迟莞说,“老板让我叫你进去了。”
迟莞点头,“知道了。”
许征看了顾维澈一眼,从那人眼中看到一抹阴冷,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
许征跟了顾历南很多年,在顾国振眼中,也拿他当自己家里人了,有时候许征和顾历南一起来老宅,都让他坐在桌上一起用餐。
之前许征不好意思,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吃饭的时候,迟莞坐在顾国振身边,占了以前郭亚凯的位置。这两次吃饭都这样,众人心里明白,那个位置,估计迟莞是会一直坐到老头儿死那天了。
许征和三房的顾嫣然坐在一起,顾嫣然是顾历南的堂妹,是个很搞笑的女孩子,她喜欢和许征一起玩,吃饭的时候很自觉地跑过去坐在许征跟前。
顾嫣然问许征,“征哥,我二堂哥给你薪水高吗?”
许征看着小女孩,“怎么了?你想去给他打工啊?”
顾嫣然想了想,回答,“那可不能,程瑜姐姐比我厉害,二堂哥瞧不上我。”
吃了几口饭,又问许征,“那你说,要是我毕业后去精时工作,我二堂哥他老人家能给我个什么职位?”
许征特认真的,“前台。”
小姑娘一脸丧气,什么心情都没了。虽然她只是一个本科生,好歹也是重点大学的好不好,这个征哥太不给她面子了。
又过了一阵,顾嫣然看着餐桌那头的迟莞,小声问许征,“你说我二嫂子也没好身材的,也不性感,我二堂哥怎么这么喜欢她,看人家那眼神真腻!”
许征差点喷了,“人家有没有好身材也不是随便给人看的,要你二堂哥才看得见。”
主要就是迟莞穿得保守,没事就整个宽松上衣套牛仔裤,顶多也就是及膝裙,哪儿看得出来身材。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迟莞身材要是没料,那天晚上酒后行凶后几天内,顾历南的表情能那么骚吗!
饭后,几家人在客厅陪老人聊了一会儿,之后纷纷散去。
顾历南在这边有自己的房间,享受着非普通人的待遇。在顾国振叫他去谈话的时候,迟莞回房去洗澡了。
……
电视里放着京剧,顾历南坐在爷爷旁边,指尖夹烟,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爷孙两人也不说话,气氛安静和谐。
稍过了一阵,顾国振侧头看孙子,“你得防着你大伯跟翰之,那对父子什么本事没有,坑人害人的心思倒是一大堆。”
顾历南没吭声,最后抽了口烟,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知道他是把话听进去了,顾国振又说,“你大伯要真有能耐操持公司事务,董事长的位置给他我也没二话,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他没那本事。
还有你堂哥,本事是有了,但专搞歪门邪道那档子事,我们这是正经企业,由不得这些人胡来。”
末了,在孙子耳边上轻轻问一句,“爷爷跟你说这些,明白了没有?”
顾历南这个人比谁都精,就算他爷爷不告诉他这些,他会不清楚顾亚凯和顾维澈父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笑呵呵地看着老人,“都知道了。”
说罢起身,“我得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顾国振送孙子到门口,不太高兴地咕哝,“也不叫阿莞过来给我唱两句。”
“阿莞累了,要睡了。”
“哼,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顾历南停下脚步,回身,看见爷爷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他就想回去跟他家阿莞亲热。
他淡淡一笑,走了。
他倒是想。
自从上次之后,到现在也有半个月时间了,阿莞始终不肯再跟他有肌肤之亲,不是撒谎说来了例假,就是真的来了例假。他一个三十几岁的正常男人,有时候也挺烦的。
到了房间,关上房门喊了一句“阿莞。”
明亮的卧室内,迟莞侧卧在床上看手机,顾历南叫她,她没有应声。
顾历南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走她的手机,在她满是懊恼的表情中说她,“都说很多次了,这样对眼睛不好。”
迟莞看他一眼,索性拉上被子转个身背对着他,睡了。
顾历南低低笑了声,手搭在她背上,“今天在花园里,你在顾维澈面前帮我说话了?”
“我帮你说什么了?”
迟莞转过身来,不解地看向这个看起来像是心情很好的男人。
只见他微挑了眉,倾身靠近她,“许征都听见了,也都告诉我了。”
迟莞回忆了一下,就下午发生在花园里的事情。
想起自己怼顾维澈那几句话,那算是帮着他了吗?
迟莞没好气地撇唇,“我实事求是而已,也不算帮你。不过你那个堂哥看起来心机很重的样子,我不喜欢他。”
顾历南握住迟莞的小手,“嗯,准许你不喜欢。”
迟莞缩回自己的手,“我要睡了。”
“阿莞也知道帮自己的老公说话了,为此我很高兴。”
“……都说了没帮你!”
顾历南靠得更近,唇都要贴着迟莞的唇了,他按着迟莞双肩不让她动,“要不是你现在不方便,我真的很想……你知道的。”
迟莞踹他,“你滚!”
“不逗你了,快睡吧。”
顾历南低头亲迟莞的额头,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澡。
一身的火,也只有洗个冷水澡才能退却。
等顾历南走开了,浴室的门关上了,迟莞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摸自己的脸,烫得没法形容。
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此时心情特别复杂。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病了一样的难过。越来越讨厌顾历南在她面前说的那些撩拨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