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离别的歌
而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牧酒歌顿了顿说:“一切的发生正是如我刚才所说,而师父最后的遗愿便是希望我的大师兄能够执掌宗门剑令,成为剑神宗下一任的宗主。”
此话一出再次涌起了轩然大波,“我不同意!”这时一道质疑的声音响起,而这声音的主人便是五剑星中的剑明。
“虽然是诸葛宗主的遗愿,可是就凭你一句话就将这宗主之位传给了剑潇,更何况他的实力,能够担当一宗之主的重任吗?”剑明挑衅的说道。
而其余的四位五剑星却是没有说话,反而是五位长老中一直与牧酒歌作对的剑碧花站了出来说道:“就是!以剑一宗主的脾气绝不会传位于外宗之人,更何况从此两派难道都要听剑潇的号令吗?这岂能让人信服。”
剑潇站在那里,他还未从诸葛独断的死亡之中走出来,对于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诸葛独断对于让来说就像自己的父亲一般,是他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
“难道你们要违抗剑令,破坏宗规吗?”牧酒歌注视着剑碧花和剑明说道,随之宗门剑令之上传来一股极为强大压制力,向着二人压制而去。
这巨大的压力来自于内心之中,是剑令之上的神秘力量带来的给予神魂的冲击,
“牧酒歌,你莫要以宗门剑令压我,我就是不服!历来这个世界都是强者为尊,以剑潇区区窥涅中期的修为成为我神宗之主怕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剑明强忍着压力恶狠狠的说道。
“你!”牧酒歌看着剑明:“违抗剑令当以叛宗之罪论处!”
剑明却是嘴角一笑:“叛宗?好大的罪名,如今两位宗主不在了,竟然轮得到你说话?”
所有人都在坐山观虎斗,对于他们来说谁当宗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最为重要的就是以后的神宗该怎么办。
“够了!”这是一道苍老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响在大殿之内,殿门口走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
“剑古师叔。”牧酒歌惊喜的看着前来之人,正是外宗藏经阁的守阁之人。
剑古向着牧酒歌点点头,身形闪烁间便是来到了剑明的面前等着他说道:“你这个小娃娃,实力不行脾气倒是挺大,诸葛的话代表着宗门所有人话,如今两位宗主尸骨未寒,你竟然还在纠结着宗主之位的传承?”
剑明看着面前的老者,他身上所发出来的气息竟然比自己的师父剑一所带给自己的压制更为的庞大,站在原地就像是面对着一座不可逾越的山一般,那目光中所带来的愤怒让他内心颤抖,额头之上都是细汉密布。
剑碧花则是悻悻的看着前来的剑古,五位长老自然知道这剑古的实力,之所以外宗在这么多年的打压中一直未衰落,一方面一位诸葛独断的存在,而最为重要的便是这位藏经阁守阁人剑古的存在。
“剑碧花,你可还有异议?”强大的修为散发而出,看着剑碧花问道。
“不...不...不敢。”剑碧花颤颤巍巍的说道:“既然您老都出面了,我哪还敢说什么。”
而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中,剑古登上大殿之上站在牧酒歌的旁边说道:“适才牧酒歌所说皆是属实,两位宗主的恩怨我也看在眼里,如今的结果也算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吧。”
“毕竟事情早晚要有一个结果,不管好坏都是不可重来,而今后两宗合并,达成无数年来先祖的心愿,今后全宗上下遵照诸葛宗主的遗愿,都要听从剑潇的命令。”剑古如是说道。
而众人迫于剑古强大的修为压力,也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先前质疑的剑明也是闭口不言。
“剑潇,上前接宗门剑令吧。”剑古对着剑潇说道。
而平常嘻嘻哈哈的剑潇此时却是沉默,听到剑古的声音才缓步上前,只是六神无主,看着那浮于自己面前的剑令,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既然师叔在这里,我又岂能成为这一宗之主,还请师叔接任吧。”剑潇轻声说道。
“我老了,从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插手宗门的事物了,过惯了了闲鱼野鹤的生活,太多的束缚对于我来说非我之意,既然诸葛让你做宗主那么自然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切莫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剑古和蔼的看着剑潇说道。
眼见无法推辞,剑潇也只好将宗门剑令接下,在其上刻印上了自己的神魂印记,自此之后剑潇便成为了剑神宗的宗主。
“哼!”剑明却是轻哼了一声踏步向着殿外走去,跟随而上的还有五位长老和五剑星,至于外宗之人却是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不!从现在开始应该叫宗主。
时间过去了七天,在剑古的帮助之下剑潇也是开始整顿剑神宗停滞下来的事物,包括两宗合并的事情,幸好有剑古坐镇才使得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自此之后,方界之内的剑神宗便再也没有了正宗与外宗之分,而这也是剑一和诸葛独断以生命的代价换来的结果。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两位的宗主的死却促成了两两派的结合,只是接下磨合的重担却是落在剑潇的肩膀上。
剑神宗外宗主峰处,那里是诸葛独断生前最喜欢站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可以看见无边的云海,让心灵平静,此时剑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身后脚步声传来,“大师兄!”牧酒歌的声音叫着他,而剑潇却是没有回头。
“这里是师父最喜欢的地方,每次见他他都在这里,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了我自己。”剑潇悲伤的说道。
而此前开朗乐观的剑潇一去不回,只剩下如今悲伤惆怅的他,看来诸葛独断的死对于他来说打击极大。
“师父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看到们一点点成长,他也会很开心的。”牧酒歌上前拍了拍剑潇的肩膀说。
“是吗?”剑潇问道,好像这个疑问也是在问自己:“我以为身边的一切都会如同这云海一般,日日相见,永不消散。可是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星辰照耀,身死心却还在,如同星光,我们都知道每到夜晚它们都会前来,我们所挂怀的人一直在我们的心里,不是吗?”牧酒歌轻声说道。
“心里...”剑潇望着那云海,眼神随着阳光飘向了远方:“谢谢你!”
“我要走了。”牧酒歌说。
“嗯。”剑潇轻轻的嗯了一声点点头,“准备去哪?”
“仙玄国,我要去那里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
“也好,方界这么大是应该去看看。”剑潇轻吟。
“将整个剑神宗都交予你,以后的日子可要苦了你了。”牧酒歌此时有些心疼的看着剑潇。
而剑潇却是摇了摇头:“神宗的复兴是师父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会尽全力做好这个宗主,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难。”
牧酒歌能够预知得到,以后剑潇的日子会多么的难,全宗上下的事物,还有那些质疑的声音都需要他一点点的去平复,还要承载这宗门希望而刻苦修行,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够压制那些反对的声音,而也是最难的一环。
“再给我喝口酒吧。”牧酒歌说道,听到这话剑潇转过身来,将腰间的酒壶扔向牧酒歌,牧酒歌打开酒壶仰天便是灌了一大口。
“你的酒还是这么难喝。”牧酒歌轻笑着说,说完便将酒壶扔回了剑潇的手中,
而剑潇也是拿起酒壶灌了一口,“的确很难喝。”他悲伤的说,脸上已经没有了往常的笑容。
牧酒歌转身,向着剑潇摆了摆手,便是向着山峰之下走去,看着远去的牧酒歌,剑潇心中不舍却又无法说出强留的言语,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牧酒歌归属,而是他的归属。
牧酒歌走后,这处山峰便只剩下了剑潇一个人,微风轻吹他的剑袍,此时的他在云海之上显得那么的孤独和落寞。
残阳落下,带着漫天的红霞,落在剑潇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如同变了一个人,而在他的身上一道光影重叠,细细看去,好像看到了诸葛独断的影子。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剑潇好像是这天地间丢下的一粒尘土,无人知晓却又真实存在。
次日,太阳还未升起,牧酒歌便带着自己的行礼走向了出宗的大门,没有人来送他,因为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离别的悲伤,在山门之前牧酒歌回头看了看这里,有着不舍。
天上一点微光亮起,太阳缓缓而升,他知道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于护宗大阵之前放缓了前进的脚步,踏出便代表着长时间的离别,牧酒歌心中暗暗发誓,待他回归之时便是剑神宗复兴之日。
于是带着诸葛独断的期望,剑无极的嘱托还有剑神宗那神秘的预言,他终于踏上了远去的路。
踏出护宗大阵的那一步,他觉得极为的沉重,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着那种颠覆一切的力量,未来在何方?只有前行才能够知晓,没有回头,带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
远处的山峰之上,剑潇负手凝望着远去的牧酒歌的身影,微风带着朝露,打湿了他那白色的剑袍,还有双眼。微风轻吹,剑袍在风中咧咧作响,在心中演奏着一曲离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