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陆尔荷在别墅区西南方的小亭子里焦急的等待。前天晚上,她收到木人的消息。约她今晚在此处见面。大家都在忙着悲伤,没人会注意到她。慕仁天已死,凌萧然和江沐瑶的婚事又因此事被搁置。没人怀疑到她,她也算是大获全胜。凌萧然已经将凌氏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给她,加上他们获得的芯片。这些足够她和她的蔚哥哥一辈子过吃穿不愁的日子。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木人,把这个喜讯告诉他,然后和他远走高飞。
终于,木人来了。陆尔荷冲上去紧紧的抱住木人道,泣不成声:“蔚哥哥,我想你。我好想你。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在乌市,我遇上了一位贵人,他愿意帮我。”木人道,“我们很快就能够保仇了。”
“蔚哥哥,你听我说。慕仁天死了,那个罪魁祸首他死了。我这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你拿去把它卖了,凌氏的这些股份少说也能卖好几个亿,我们远走高飞。”陆尔荷激动的道。
木人怔住了,他道:“不行,还没杀掉凌萧然,我们还不能走。”
“杀害我们亲人的人是慕仁天啊!他已经死了。”陆尔荷不解。
木人说:“慕仁天上至我八十岁的祖母,下至我三岁的表妹。他一个没留的灭了我全家,要不是我们两个侥幸,那日被丢进河里的就不止你的父母,还会有我们……”
“别说了!别再说了!”陆尔荷捂住耳朵拼命的尖叫。这些年来,每当木人替一次这件事,她就会连续做好几天都噩梦,梦见半月后,被人打捞上来的那两具被泡肿的浮尸。
“好妹妹。”木人抓住陆尔荷的肩膀道,“他灭我们的门,我们也要灭他们的门。他们全家,一个都不该放过。”
陆尔荷怔怔的,没有说话。
木人单膝跪地道:“小荷,算我求你。你再留一段时间,再给我一段时间。乌市的周先生很器重我,等时机成熟,我就回来接你,剩下的事你都不用管,安安心心的做新娘,好吗?”
“要多久?”陆尔荷神情呆滞。
木人思索了一下,“最多半年。”
陆尔荷没有说话,推开木人转身往慕家老宅的方向走去。她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如履薄冰。
……
这天晚上,陆尔荷在卧室休息。听见门外有明显放轻的脚步声,陆尔荷暗暗思忖道:来往的客人都在一楼,二楼都是他们自己人的卧房。要是自己人,为何要故意放轻脚步?这是谁?
陆尔荷闻声向走廊探去,只见慕仁天轻手轻脚的进了慕仁天的房间,开始在抽屉柜子里翻找。
“你在做什么?”陆尔荷声音不大,但却有几分女主人的威严。
老管家吓了一跳,紧张的道:“我在找老爷的遗物。”
“遗物只有我们这几个子孙能动,谁让你来的?”陆尔荷问。
老管家理了理衣领,站得笔直,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中气十足:“老爷让我再验你的DNA,我那日刚给老爷送过来没多久就出了事。直到现在,那本检查报告依然不见踪影,还请凌小姐给我解释解释吧?”
“检查报告?谁能证明外公叫你去弄过什么检查报告?”陆尔荷冷笑,“没有证据就诬陷我,你一个下人私自进我外公的房间,我完全有理由认为你偷盗。”
“我。”老管家被气的浑身发抖,“我跟随老爷几十年,忠心耿耿。小姐可不要含血喷人!”
“到底是谁含血喷人?”陆尔荷厉声质问道,“就凭你口中莫须有的检查单?当时是我大哥亲自去做的DNA检验,现在哪又冒出来什么检验单。”
老管家被气的哑口无言,他虽然对陆尔荷有疑心,但就是苦于没有证据,而那张检验单就是证据,他三番五次来找,都一无所获,现下被陆尔荷撞个正着,他更是有理说不清。
“你说我谋害外公,你无凭无据。可我要说你偷盗,可是有理有据。”陆尔荷意味深长的道,“前两天,你唯一的孙子,酒驾撞死了人,现在还被关在拘留室,你急着用钱打点……”
“不,不,我不是来偷东西,我不是偷东西。”老管家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陆尔荷微笑着将老管家扶起,“酒驾撞人可是大事,好像他刚刚考上大学。啧啧啧,这要是被判上十年八年,那这辈子可就完了。不过呢,我倒是跟咱们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关系很好,想必走走关系,再掏点钱赔了。这事儿倒也能了。”
“真的吗?”老管家喜出望外,练练鞠躬。
陆尔荷看了看老管家,笑道:“您在慕家勤勤恳恳一辈子了,这也到了垂暮之年。再让您在这操劳,我可真的不忍心呢。”
老管家犹豫了半晌,听出了陆尔荷的意思,便道:“小姐您放心,明天我就拜别少爷,告老还乡。”
陆尔荷听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天清晨,老管家整理好东西,离开了慕家。
他犹豫再三,来到了慕仁天的墓前跪下来,心中很是难过,“老爷,我跟了您一辈子,伺候了您一辈子。可我如今,到底是有年岁的人了,早年又作下了些病根儿,如今走路都艰难。纵使我怀疑您的死另有隐情,可我没有证据,无力查复真凶。家中又多变故,尚且不能自保,还望老爷海涵。若您有在天之灵,比得祈祷害您之人终得报应,永世不得超生。”
老管家老泪纵横的说完,连磕了三个头后,颤颤巍巍的起身离开林园。
陆尔荷悄悄从树林中探出头来,见四下无人。中上去一把尖刀从老管家的背后辞去,一股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到了陆尔荷的脸上。
陆尔荷喘着粗气,望着老管家瞪大的眼睛道:“谁让你不安分,做不该做的事,就该死。”
夜晚,江沐遥和陶宛如躺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闲聊。
“唉,感觉好累。”江沐遥啃着一个苹果,叹气道。
“累就跟凌少说一声,让他放你假好好休息呀!你家凌少那么疼你,你还怕他不同意呀!”陶宛如道。
“不是身累,是心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们那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江沐遥道,“我跟魅,都是对方的救命恩人,之前也相处的挺愉快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感觉她说话我听不明白。有一种你永远都猜不透她的感觉。”
“你说的这几个人,他们的童年都有着那么悲惨的经历,性格肯定飘忽不定的。哪是那么好相处的呢 ”陶宛如道。
江沐遥一想,也对。她翻起身抱住陶宛如撒娇道:“还是从小长到大的情分好,要是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她松开陶宛如,一本正经起来,“对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跟着庄古晏东奔西跑了,你这一走就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该找谁说心事了。”
“不会啦!”陶宛如笑吟吟的拉着江沐遥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你不会是……”江沐遥惊的合不拢嘴。
“嗯。”陶宛如欣喜的点点头,“已经两个月了。庄少特别开心,他说等我临盆之后,就跟我结婚的。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在我之前结婚,现在你家凌少要守孝,我一定是赶在你前面了,说好了,你做我唯一的伴娘。还要做我孩子都干妈。”
“真的?他答应娶你?”江沐遥有些欣喜,她确实没有想到能有这样的结果,“那就好,只要他愿意对你负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