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走了十几日终于到了皇都,城墙上写着“长安城”,想来自己已走了差不多一半了。想必自己现在还在遭人追杀,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置人于死地,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朝廷的人马还是什么,但一切以小心为重。
在城门不远处的一处僻静处,飞雪从行囊里拿出了一盒胭脂样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像颜料一样涂在脸上和脖颈处,连手上必要处也涂好,还要涂均。
这样就算他们有画像,也绝想不出眼前这个黑如泥潭,眯着眼的男子是画像上的儒雅居士。飞雪很顺利的进了城,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客栈,暂时将它作为自己的落脚点。
在屋子里,看着窗外已渐渐萧瑟的风才知道已经秋天了,一片片即使还翠绿的叶也被肆虐的风吹落了下来,打着圈似是不想坠落,但这又怎能由它决定。一瞬间,那叶就好像是我,没有丝毫准备便被带到了这个世界,我却只能一步一步一个人走,没有人会帮我,也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寻一知己,更是犹如大海捞针,可望而不可及。
人生的道路可以有很多种,而我所经历的又算是哪一种呢?
卡夫卡曾说,有一回折了腿,这是平生中最美好的经历。那是否要将一切的挫折都当作是命运的赏赐,只因着苦难是人生的奠基。
我没有摔断过腿,也没有受到些许伤害,只是一时间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我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回去,甚至不知道这展现在眼前的景象是好还是坏。
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佛曰,诸法由缘生,那何不将一切交给上天,时间会给我答案。
但现在不能再以这副面貌示人了,然后用化妆术将自己的眉毛添浓,嘴唇看起来比以前厚,鼻子添了些暗色的脂粉让它看起来没有以前挺俏。特别是那双眼睛,在眼袋处涂了一些暗脂粉,让眼睛看起来没有神采,一番下来,再看镜中的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男子,收拾妥当后才出了客栈门,到集市上逛逛。
不知这是什么朝代,或许这只是一个异世,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里集市十分热闹女子也不似那么封建,身穿花花绿绿的衣服很有活力的和其他一些好姐妹在街上东逛逛西看看,满脸都是属于少女的纯真。其实这里很多的女子都是十五六岁便出阁,十七八岁或许就有了子女,也便有了少妇的样子。一些女子小巧伊人的挽着自家官人的胳臂郎情妾意,其乐融融,但她知道也有许多女子独守空房,垂泪到天明。
飞雪看着那些没有青春便直接步入人妇的女子,不禁多了一份惋惜,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别人在外面成群结队的玩耍嬉戏,而自己却在黑暗的“地下界”勤练杀人的本领,那些被父母追着打的孩子又怎会想到有和他们一样大的女孩子此时在遭受鞭打,比起那些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重病的奶奶而痛哭流涕的孩子,她自己则要时刻面临着失去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还不许哭泣??????
想起过去的种种不禁心中凄凉,无论如何,那些黑暗的记忆深深地刻进了人的血骨,无法忘怀,又怎能忘怀。
买了一些脂粉在路上备用,还看见了一些特色小吃,买了一块绿豆糕,吃后不禁在心中赞叹,的确很好吃。
就在飞雪还沉浸在美味中时,一串声音猝不及防的窜入了耳朵。
“我的大小姐,你就放了我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天哪,飞雪在心中暗惊,这不是微之的声音?希望是自己听错了,那声音也越来越近。
“不,你知道自从那天你从客栈飞出去之后我找你找了多久吗?我不会放你走,我要你跟我回宫,做我的驸马。”飞雪一口绿豆糕全喷了出来,这世上竟有这么霸道的公主,今天才开了眼界。
正想起身拍拍身上的绿豆糕,就听见一声尖叫,飞雪抬眸便看见了面前女子身上的绿豆糕,想必是自己刚才不小心喷到了她的身上,再一看就看见了她身后的人,真的是微之,这让非飞雪吃了一惊。
正想说对不起,女子身旁的几个侍卫就架住了飞雪,“你竟敢吐东西在本小姐身上,你们给我把这个不识抬举的人给我带到府上做一年劳役。”明明是公主还装小姐,那被她带到府上不就是皇宫?这可不是个好去处,但现在又被好几个驾着,也无法动弹,只好低着头先跟着她走,再想办法逃走。
公主似乎被气得不轻,拉着微之上了前一辆马车,留下几个侍卫带着我坐到了后一辆马车,这是个大好机会,但实在有些放不下微之,便任凭他们看着。
若微之成为了驸马,这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一件好事,但他生性和我一样不爱受束缚,又怎会委曲求全?而且照微之的武功怎么会连皇宫也逃不出来?这件事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公主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建筑,飞雪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现代杀手,也忍不住为皇宫的奢华而感到惊讶。
“看什么看,本公主命令你,从今天起你要陪着他,要逗他笑,要让他开心,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公主恶狠狠的对飞雪吩咐道,但飞雪怎么听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青楼卖唱的,自己的使命就是逗眼前这位爷开心,可这些应该是由身为微之的追求者,这位公主来做的吧。
“是,谨遵主子安排。”飞雪忙点头,这会还不能得罪了这位骄横的公主,而微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抬眼看了看他,他眉头深皱,脸色也不太好。
“你叫什么名字?”公主又转身问了我一句。
“后简。”飞雪好不犹豫的说,这是她一早便想好的名字,也为躲避人追杀。
“这个名字真怪,但好听。以后就这样叫你了。”说着笑了起来,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很漂亮,如同海风拂过,令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