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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和陈妈妈达成协议】

“欢欢,除了政教你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

大清早的醒来突然被这么问,房怀欢正常的心情有点被添堵:“ 你觉得呢?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意我的表现吗?”

无谓笑笑,陈言忽略掉心里的难受:“呵呵,不知道。”

“混蛋!” 抓住了陈言眼里稍纵即逝的占有欲,房怀欢生气他居然口是心非说不知道!

枯黄的银杏叶子掉落满地,成都的公园上空一年四季都有风筝的身影。

坐在茶馆里享受冬日的日光浴是件幸福的事,那温暖的阳光却怎么也照射不进陈言的心底。 视线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个女孩在放风筝,她有着和房怀欢同样白皙的好皮肤,同样的脸型,不同的是这个女孩在陈言心里不是蓝色妖姬,她是朵金灿灿的向日葵,如阳光。

唯唯,如果你当初不曾经离开,我就不会放弃升入本校高中进了私立学校,不会去美国做交流生,也不会在去年夏天碰上房怀欢,我们可以相伴七年,可以拥有七年满满的时光和记忆。而到现在什么都是和这如果背道而驰,你让我怎么甘心这七年的执着换回的是将要放手。

“想什么呢?过来陪我放风筝。” 孙雨唯喜欢穿浅色系的衣服,在阳光下她就像是快乐精灵,那洋溢在周身上下的青春气息十分感染人。

脸上的笑容和心里的五味瓶形成强烈对比,陈言摘掉手套帮孙雨唯拉着风筝的线。今年冬天陈言觉得

一点都不冷,他的心比冬天更冷。

“唯唯你知道吗,你是真正的小公主。” 孙雨唯是个铁杆的高,干子弟,父亲是**高,官,母亲是位精练的商人。她的父母虽然在这时候还处在离异状态,但都特别宠爱她。爷爷奶奶用纯正的书香气息把她**长大,她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很喜爱她。她的生活环境很简单,很干净;她的世界很单纯,满满的宠爱护着她一路平淡成长起来。她是天生的小公主,没有重担压在肩上,也不用受到钱权的纷争和伤害。

“不小啦,我都18岁了,有人比我又老了一岁呢。”

甜甜的笑容恍惚了陈言穿越时空的记忆,那年少的纯真是这么真实而又飘渺:“ 切??你不就91年的吗咱俩都是90后,谁怕谁呀。”

白茫茫的天空有着阳光又如何,怎么看也不会是蓝天阳光的效果。陈言帮着孙雨唯把风筝送上了天,用尽了所有的线。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陈言一定会很高兴现在和孙雨唯放着风筝,可惜他什么都知道。只要孙雨唯高兴些,他可以忍下心里生生的疼装的没事人一样。

“你干什么!?” 好好的陈言扯断了风筝的线,孙雨唯惊呼起来。

“风筝喜欢自由,咱把它送上天就该撒手了。”

从07年开始,陈言盼着010年的到来,不论是什么样的形势都好过再继续隐忍下去。他恶心家族中的人表面装得温情和睦,私下阳奉阴违互相擦刀放暗箭。台上感人肺腑的祝语,台下换成恶毒的诅咒。有意思么?真的没意思。

小县城里过年比大城市热闹很多,家族里的主要成员来到小县城给祖坟上香。不想在屋里呆着,陈言溜达到了附近街上闲逛,他给孙雨唯发了条信息后猛地被人拉住。

“姐!干嘛呀?”

陈言的姐姐叹了口气无语的瞪着他:“ 你出来也不打声招呼,姥爷刚才当着大家的面拍桌子把我们吼出来全都来找你回去!他怕你走丢了!”

……老人家激动了??“我这么大人了咋可能走丢啊。”

拉着陈言往回走,姐姐做预告:“ 我和你二姐哥哥们还好,姨妈舅舅们这把年纪了还因为你被姥爷吼,你做好他们不爽的准备吧。”

如姐姐所说,午饭过后三姨酒喝多了点率先开火。她又哭又闹撒酒疯,抓着陈言大倒苦水。陈言对三姨没什么感情也不恨她,怎么连她也开始朝自己锁定了。你儿子不招姥爷喜欢关我什么事,你儿子混黑道又不是我教的,你儿子能拿到多少股份也不是我说了算,你跟我又哭又闹的有什么用?

园子里的花开始了回春的迹象,房怀欢拿着喷水壶伺候着这些花主子。他的理想是将来空闲下来了有一座花园,种满各式各样的花,当然要是会调试香水就完美了。普罗旺斯的那片薰衣草海洋震撼了他的灵魂,拥抱大自然是如此美好。

收集起纷落在草坪上的腊梅花瓣,房怀欢把它们装进了紫色香囊里汇集花香。

一直和陈言妈妈保持着邮件来往,昨天收到了发来的邮件,说是他们家的战争今年会在老人家生日后一触即发。在家族中,陈言是她妈妈的王牌和保护盾,而她妈妈是个野心十足精明到家的女强人。她在暗示房怀欢陈言会陷进纷争的漩涡中心,会随时伴随着危险。

房怀欢不可能让陈言一个人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伤害,这个傻子只会让他的亲人把自己伤到面目全非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反击。

荨荨……就因为这个你把我推开,都不怕我误会而恨你吗?

陈言初中的记事录相继摆在房怀欢面前,她不得不认输,孙雨唯深深植入在陈言的灵魂里。她也不得不承认,孙雨唯承载了陈言全部的年少时光。 她该吃醋该嫉妒的,可陈言和孙雨唯曾经一起的学生生涯是她年少时的梦想,美好的事物不该去破坏掉。

电话里和陈言妈妈达成了交易,房怀欢要亲手接管陈言的所有,而她则随时供由陈妈妈的调度。

3月陈言到了广东,他不曾经变过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风水师,他可以不通过台前而在幕后掌握整个家族的兴旺衰败。曾经他是那么讨厌被命运牵着鼻子走,讨厌受到未知的未来控制,所以学习占卦,八字,风水等流传了千年的周易玄学。而如今他为他的理想付出了代价,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众人皆醉唯他独醒的痛苦侵蚀着他。

广东是舅舅的女儿所在地,陈言不可以让她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除了姥爷姥姥他不能信任何亲人。爸爸是希望他早日接手妈妈家的产业的,最亲的姐姐也赞同,陈言抵抗着不接手家业就等于是在跟他最亲的亲人做盘旋。同时受到其他亲人的虎视眈眈,他们巴不得陈言放弃。

和孙雨唯的缘分即将走到尽头,陈言想为这个女孩保留下自己为她而尘封的纯白世界。他鼓励孙雨唯出国留学,顺带也完成了孙妈妈的期望,重要的是孙雨唯这样就可以远离自己不受牵连。国外留学的日子是孤单的,陈言不忍心让她爱着七年多的这个女孩在精神世界里白茫一片。

每一天消逝掉的日子都是陈言为他和孙雨唯的爱情放手倒计时的日子,他的疼痛无法言喻。终于知道了孙雨唯当初离开自己的原因,陈言哑口无言了。他何德何能可以让这个女孩为了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起来耗费了几年青春时光。拿什么来还?陈言跟宁唯希说,四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他在暗示宁唯希,其实他和孙雨唯没有未来。最终,陈言在初中记实录里最后结尾处做了改动,他开了一张空头支票给孙雨唯。说会乖乖等唯唯完成学业回来,会如何如何。没有人知道陈言在敲打键盘时的手在发抖,他的确可以等到孙雨唯念完大学回国,但永远等不到和孙雨唯的爱情结出好果。

请原谅,陈言不得不这样做,孙雨唯好好的大学毕业不受影响是他的期望,在世界的另一端精神上陪伴孙雨唯完成学业是他仅剩下能做到的。

最后一章记实录发到房怀欢的邮箱时,房怀欢看着电脑她的心被揪疼了。

慕容荨你这个笨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死心,让我离开你吗?把在乎的人都推开远离自己,你想一个人抗到什么时候?

陈言需要强势起来,需要狠心起来,需要无牵绊的去面对家族纷争。

房怀欢的扣扣登录着,却一直沉默着,她在为陈言开始搭建起保护架,为陈言制拟计划。于是,发生了后来的事。

为了让陈言可以强起来必须激发他的狠心,房怀欢选择了用自己做诱饵。可是当陈言真的被激发狠心起来的时候,房怀欢的所有都将为陈言的改变做陪葬。

狠下心,房怀欢在她和陈言共同的朋友们面前开始了做坏女人,她在这些朋友们面前扭曲着自己的真实意图,让她们彻底敌对仇视自己。扣扣里房怀欢删掉了所有可以动摇自己的朋友,和陈言同样,她选择了撇开足够对她产生干扰的人。

爱屋及乌,房怀欢是在初中回国之后才明白这个成语的含义的。陈言爱着孙雨唯,她爱陈言,那么她应该在保护下陈言的情况下也成全陈言的意图,隔离开孙雨唯给她一个真空世界,等她考上托福离开中国。

房怀欢是个邪恶的坏女人??陈言听朋友说着房怀欢的不是,难道因为最后一章记实录她恨自己?要报复么? 陈言不怕她报复自己,怕的是房怀欢会找孙雨唯的麻烦。房怀欢要陈言回成都,陈言不想回去,他好不容易离开。

慕容荨,再不回成都你想被你舅舅扣在广东么!?

为了让陈言自愿回到成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房怀欢用陈言的死角做了威胁逼迫。商人是喜欢等价交换的,那么陈言和房怀欢的交换就是:陈言的处子身换下孙雨唯的,两个人注册结婚换下房怀欢不去撞击陈言家里的经济链。

协议达成的当晚陈言彻夜失眠了,他哭了,他和孙雨唯的尽头加剧了步伐,原来他还是在意放不下恨了这么多年的家族。

荨荨,如果得不到你的心我宁愿得到人,我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可以那么无私。等到你羽翼丰满足够离开的时候,我会放你回到孙雨唯的身边,请你留下几年的记忆给我,让我看着你平安。

房怀欢知道陈言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只要别人对他好哪怕是虚情假意他也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为了让陈言能够彻底的恨自己,房怀欢带着她妇科医生的男士朋友去了陈言的私人住所。她见到了孙雨唯,她相信陈言的眼光不会让她失望。房怀欢欣赏孙雨唯,这个女孩像黄蓉一样古灵精怪很聪明。

“ 让我朋友拿走你的处子身,我可以考虑放慕容荨一马。如果你告诉他的话,后果不用我讲你也清楚。”

孙雨唯可以惊动家里保护自己不受到丝毫伤害,却没有这么做。当年她宁愿自己伤害陈言让陈言明白再亲密的人也会伤了自己,也不愿意让陈言长大后面对亲人的伤害会承受不了。那么现在,她还是愿意付出自己。

房怀欢的朋友只是麻醉迷昏了孙雨唯,动了些小手脚让孙雨唯醒来后会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处子身,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她。 在客厅里等待的房怀欢感觉到了彻头彻尾的寒意,她明白,今晚她亲手掐死了陈言和她的爱情。就算陈言往后还对她有着恻隐之心,一旦知道伤害了孙雨唯她们将会是彻底的仇人。

荨荨,对不起。

越是接近五一陈言的梦境越是诡异,他的梦里全是房怀欢,人给他的感觉是孙雨唯。 房怀欢让在泰国的小雅替她找了位降头师对陈言下了降头,陈言会每到了晚上就对房怀欢抵不住的想念,实在抗不住的时候他就该回房怀欢身边了。这个降头唯一好处就是陈言和房怀欢同兴同衰,她们会有心灵感应。只有陈言安分呆在自己身边,房怀欢才能最大程度上护住他。

五一节按照约好的时间陈言回了成都,房怀欢见到他一点也没有生分,彷佛她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在陈言面前的房怀欢和朋友们口中说的房怀欢八竿子打不到一块,陈言没有忘记他和房怀欢接近两年的生活点滴。当两种截然不同的事实摆在面前时,陈言懵了,他该怎么做? 信也好不信也好,所有的矛头都直指房怀欢,局面混乱。

欢欢,如果你真的是因为唯唯而报复我,又为什么你开出的所有条件最后受益人都是我??

空气中的香薰足以使人意乱情迷,如果不是触碰到枕边人冰凉的眼泪,陈言会以为这是场幻觉。

“欢欢,为什么要哭?” 尽可能回旋拖沓着,她们还是在命运的牵引下给绑在了一起,拥有了彼此的身体。房怀欢得到陈言的人了,她不是该高兴该得意的吗?为什么陈言在她的眼底那么真实的看见了山洪般倾泻而出的悲伤。

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陈言走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心里的撕绞让房怀欢痛的无法承受。如今的她背负了太多曲解,敌意,仇视,房怀欢不知道过了今晚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和陈言相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陈言将来会对她的恨;不知道该怎样独自撑起所有走到最后。她真的害怕,无助了。

“荨荨,别恨我……”

恨?陈言恨过的人太多了,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苦了自己,渐渐的不恨,他认了。人应该要为得到的付出代价,不论这些得到的是你想要还是不想要的。天道的自然法则,有得必有失。

肯定不了房怀欢的真实意图,因为已形成的事实也无法为房怀欢据理力争些什么。为了不让朋友跟着操心担心顾好他们的学习,陈言选择了隐瞒。隐瞒了他为自己和房怀欢占出的卦象真正的是六合,不是反吟。如果房怀欢真是朋友说的那样坏,怎么可能卦象显示会是六合?在朋友眼中他摇摆不定也好,偏袒房怀欢也好,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让大家担忧太多,也不愿意真的去伤害房怀欢。

“欢欢,如果有难言之隐的话,你要告诉我。”

陈言的妈妈早知道陈言和房怀欢两人间的事,这个她给的关爱太少的孩子实质意义上不是她和丈夫亲手培养成材长大,甚至还因为自己的事业和家族的争斗给了孩子太多委屈和不公平。把他交给她喜欢的人手里不勉强他的婚姻选择,也算是作为母亲能给的弥补。

“房怀欢啊,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反正八月你和荨荨就要结婚了早点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年人。”

唰地头上吊起黑线,老妈子是不是忒爽快了点儿:“ 妈!你才40多就老年人了,那我跟房怀欢现在20岁不已经是中年人了?!”

陈妈妈和陈爸爸已经分居各住各三年了,三口之家,他们这三口之家是一人住一套房子。陈妈妈上了年龄,开始希望儿女能陪在身边,她瞪着陈言下命令:“你妈我一个人守着套别墅惨兮兮的,你也必须搬过来!你的卧室是按你喜欢的风格装修的。”

陈言和他的妈妈一直是水火不容的阵势,两母字说不上几句就会杠上。总结起来还是因为陈言无心经商,妈妈又很希望他经商。他对妈妈没有多少感情,小时候他恨妈妈。过了18岁之后恍然明白,这个女人不论有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都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哪怕妈妈偶尔关爱下他不和他吵,陈言都真的愿意做个孝顺的孩子。

房怀欢的人监视着孙雨唯的日常举动,她给孙雨唯的手机装上了窃听器拦截掉一切电话和短信息。孙雨唯答应,和外界隔绝掉全心准备托福考试。

陈言摸不透房怀欢对孙雨唯到底是怎样的心态,只要房怀欢不去碰孙雨唯她什么都可以无条件答应。这两个女人都可以伤害自己,但不到不得已陈言死也不会去伤害她们。

欢欢,你可以在我的手机上装窃听器为什么不安装?你可以完全隔绝掉我和唯唯的联系为什么还留下扣扣和邮件不做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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