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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折磨

西锦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可怕阴狠的江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西锦被关在透明玻璃瓶里,气若游丝,视线混沌,全身仿佛被抽走了气力,连抬眼都觉得累。

那晚江炫用匕首欲将她杀害,自己的身体却在自动愈合。然而内心情绪却遭遇有史以来最惶恐的一次。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一场死亡,或许是因为被江忆寒看到了自己可怕的一面。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炫睁眼看向有点动静的灵猫,这是一间黑暗的地下室。幽闭黑暗,专属于江炫。这是他用来思念陨落的地方。每当在此,他总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身体里装满爱,又装满恨。在平日里冷漠地像一幅行尸走肉,在此,却满载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觉得奇怪,图腾匕首为什么杀不掉西锦。明明这把匕首是所有妖物的克星,为什么对她没用?

难道她天生体质怪异?或者迦恒有意让她变换成人留在世上?

江炫随即冷笑。

他绝不能允许这件事情发生。即便匕首杀不掉她,他还有千种万种的方法来折磨她,让她死。

况且,她中毒了。

西锦看清了坐在面前的黑衣男人,尽管害怕,她还是想解释。“我并不认识什么陨落,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你的重生,已褪去了所有的记忆。你当然不会记得。但我记得,你和迦恒杀害陨落,害得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手心闪着蓝色亮光,笼罩着西锦。

“啊!”西锦发出尖叫的声音。“不!”她感到全身都在抽离着,血与肉的分离让她的意识几近崩溃。痛苦地哀声苛求。她忽然想到了死亡,若能此刻死去,大概也是幸福的解脱。她好难受,她的眼泪随着血液,流了下来。

彼岸慌张地盖上了厚厚的书本,耳边传来痛不欲生的哀嚎。她知道是西锦,她知道是江炫。

她害怕,她恐慌,她担忧。

她从未见过如此失去理智的江炫,更从未听起过有关于江炫以前的事。甚至关于陨落的一切。她一直认为江炫是孤独的,封闭着自己的心。他只是需要温暖,需要更多的关怀和爱。她以为,自己会是那个能融化江炫冰冷的心的女人。她错了,她完全错了。

江炫对陨落的爱,深到可怕。

深到他能忘却自己的职责,深到失去理智那样对待西锦,那样伤害她。

她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啊!”声音再次传入彼岸的耳内,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离开了房间。她太害怕了,西锦的尖叫声如同梦靥般一直跟随着她。

“我没有伤害任何人!”西锦痛苦地瘫倒在地,全身包裹着白布,已沾满了血迹,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如此触目惊心。

“‘五弦音’的主人——就是杀害陨落的凶手。”

“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她朝江炫大喊。

“杀了你?没那么简单。”

“江炫,你会下地狱的,你会下地狱的!就算你见到陨落,她也不会原谅你,她更不会爱着像你这样的禽兽!”西锦仰天长啸,头发从头至尾,变成了拖地的银白色。眼眸的深蓝,显得更加醒目。

江炫恼羞成怒。琉璃色的眼忽然被嗜血的红代替,他扯住西锦的衣服,怒吼。“你说什么,我没有放弃陨落,我没有!”

“如果我是陨落,我不会喜欢你这么可怕的人。”她的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意。“我看,陨落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一直在欺骗她。”

“你说什么!”江炫挥手推掌,光圈随着手心覆盖到西锦身上。西锦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抛掷撞到了玻璃瓶墙上。顺着墙,滑落下去。血迹触目惊心。

西锦失去了意识,闭上了双眼。

江炫的脸色像是地狱罗刹般阴暗,面容冰冷到极点。

他嘴巴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好像在叫谁的名字。近听,“陨落,陨落。”他脑海里,只有陨落。

“伊莎贝拉”里。

“忆寒,你真的让段澄枫加入我们?”韩子轩禁不住还是提出了疑问。

江忆寒点头,回答,“段澄枫虽然是莫凛萧的儿子,但至少在当初对小锦非常好。而且,忆柔也说……”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江忆柔。

江忆柔苦涩地笑了笑。“对,段澄枫他人很好,只是不适合当情侣。”

“虽然他听从他父亲的话,但有些伤天害理的事,他总是不会去做的。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失去母爱,一辈子活在父亲的安排下,又不敢反抗。”

“忆柔……”孙茜茜轻轻握住了忆柔的手,江忆柔报之一笑。

“我们先不讨论段澄枫了,来说说该如何对付江炫。”

“我们报警吧。”林小凡认为利用警察可以找到血珀。

韩子轩点头表示赞同,“小凡说的不错,毕竟我们只是普通的人,没有办法与厉害的江炫对抗。”

“但是……”江忆寒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韩子轩,心中暗想:江炫的身份非同凡响,如果被警察抓住,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多。包括异灵,包括西锦。

这件事影响太大。

“但是什么?”多多打断江忆寒的思路。“江炫抢走了血珀,单凭这点,就能给他一个盗窃的罪,让他坐牢了。”

“多多说的有道理。”

“不然,我们可以先去江炫家探探路。”

“探路?”

“对,选择深夜,翻上围墙。就和我当时偷跑出去找澄枫约会一样。那样很……”江忆柔的“刺激”还没说完,被众人惊讶的目光扼杀。弱弱地收回了头,不再讲话。

江忆寒心中有了主意。

“子轩,你明天还要去医院复查,你先回去吧。”江忆寒拍拍韩子轩的肩膀,点头示意。

“子轩,我送你回去。”江忆柔还未等林小凡说话,便抢先扶过韩子轩的轮椅,往外推。边走还不忘回头对林小凡眨眼。“小凡,昨晚和舒家少爷舒俊的约会如何啊?有没有进一步发展?晚上回去和我好好聊聊。”

“小凡恋爱了?”众人立即纷纷转头看向林小凡。

林小凡羞得快速逃离了现场。

“舒俊?是舒伊曼的哥哥?”韩韩子轩问江忆柔。

江忆柔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回答,“是啊,舒俊一直追着我问小凡的号码,看来对小凡非常有意思呢。舒俊是青年才俊,为人谦逊有礼。现在还在考国外的学校。如果他和小凡在一起,小凡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那你呢。”韩韩子轩露出了一丝尴尬笑意。“如此青年才俊,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你怎么不喜欢他?”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但是……我现在有你了呀,我说了要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我说到做到。”

“忆柔。”韩子轩的声音忽地便冰冷,脸色难看起来。“我说过……”

“我不管你说过什么,你也不能阻挡我要来照顾你的自由。”江忆柔说此话时,异常坚定。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她忽然长大了。

韩子轩深深叹气。“如果我没生病,该有多好。”

江忆柔明明听到了这句话,却假装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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