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试菜,如许让金风玉露和苏容一起参加,以普通客人的身份试吃。几人尝过菜后,给出了建议,如许根据这些建议,再跟大家讨论了改进的方案。
第二次试菜快结束的时候,大家都走了,只有阿郎一个人拿着抹布在擦桌子。如许走过去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阿郎看了她一眼道,“脏。”
说话间已经擦好了桌子,在盆里仔仔细细的洗了手,走过来盯着如许。
阿郎长得冷艳,双眸中带着冷漠犀利的目光,如许被他吓得倒退了几步,直到屁股磕到了身后的桌边上才停下来。
“怎么了?”如许有点紧张。
阿郎忽然收回了视线,而后抬起眼睛温柔的看着如许,“谢谢你收留我。”
哇~简直帅到炸裂了!如许的手撑住后面的桌子,心脏快速跳起来。紧接着她忽然站直了身体,神色暧昧的凑近阿郎。阿郎被她忽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往后倾。
忽然的,如许的身体一退,站直身子,眼睛一弯娇俏一笑道,“你要记住了,我给你工钱,你为我工作,这是你凭本事换来的生活,不是收留。”
阿郎似乎受到了触动,他眸光闪动着,忽然扬起了笑脸道,“我知道了,不过……”
“你真好看……”阿郎笑起来很迷人,是那种禁/欲系的冷艳美,如许看着不禁感叹道。
“不过你一个女子,刚刚那样的举动还是不要做了,容易让人误会。”阿郎笑着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真是不讲究,衣裳都穿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如许还迷糊着,猛然间听到他的话觉得很惊讶。
“我可以举出很多细节。”阿郎说着,看着如许皱眉的样子又翩然一笑,“你放心,我知道你隐瞒身份总有自己的原因,我会为你保密。”
如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姐妹真是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上道!”
阿郎忽然皱了眉头冷下脸,如许以为是自己称他为姐妹冒犯了他。没想到阿郎用袖子擦了擦肩膀,嫌弃道,“脏。”
“哦~知道了。”如许故作明白的样子,然后偷偷把手伸进身后的洗手盆里,快速的把水洒在他脸上。
“你!”阿郎猛地被甩了脏水在脸上,闭上眼扬起袖子擦了擦,然后咬牙切齿道,“金如许!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如许狂笑三声,飞快跑出门。
两个逗逼没有认识对方之前,都以为对方是个高冷帝。从这以后,如许对阿郎总比其他人多了一份亲切,总多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看着策划案上宣传案的第二步,如许心里其实是拒绝的。她真心不想去招惹花玉楼啊!可是有什么办法?琼楼那么大一个市场,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这一天,她好说歹说,终于把玉露劝去了琼楼。两人到了琼楼门口,如许瞄了玉露一眼,玉露的脸色简直如同腊月的冰雪,冷的让人打颤。
没关系,金如许你可以的,要迎难而上不服输!如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笑着对玉露道,“姑娘,来,笑一个。”
玉露一记眼刀飞过来,如许嘿嘿一笑。
琼楼是清川一个勾栏的名字,勾栏里又有许多的瓦舍。就算是大白天的,来来往往听曲儿看戏的人也特别多。管事的听到了玉露的名字,赶紧派了人去通知花玉楼。
花玉楼坐在楼上,正抱着美人看着下面舞台的表演。如许和玉露来到了门口,敲了门进去。刚进去一看花玉楼搂着美人在怀里,玉露的脸色就阴下来,低着头站在旁边。
“怎么许公子今天这么有雅兴,也来我琼楼了?”花玉楼打量了玉露一眼,转移目光笑看着如许。
如许笑道,“在下有事相求,当然要登门拜访了。”
“哦?许公子有需求难道不应该先去找秦欢或者席兄吗?怎么来找我了?”花玉楼说话间总带着一些敌意,如许知道是因为玉露,倒是不介意了,挨着离他最近的座位一屁股坐下来。
“玉楼兄说的哪里话,琼楼的优势哪是别处可比的?”如许笑看着他。
勾栏瓦舍,是鱼龙混杂人来客往之地,客流量最大,商机无限,确实是别处不能比的。
“那就要看许公子有什么相求于我了。”花玉楼终于正眼瞧了如许一眼。
“前日子里,玉楼兄来我们府上作客,临走时我们送的小食,不知你尝了没有?”如许说道。
“什么小食?我记不得了。”花玉楼漫不经心道。
“玉露,拿过来。”如许从玉露手里拿过一个木盒子,“我今天恰巧带了一些来,玉楼兄要不要尝尝看。”
花玉楼看他是有备而来,皱着眉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绕了。”
我也不想跟你绕啊大佬!如许在心里长叹一声,面上还是笑着道,“我想请玉楼兄引进我们酒楼的小食,作为客人首份免费的赠品。”
普通客人来,交了门票后坐下来,便有人端着瓜子花生上来,这些是作为免费的赠品。而后客人若是还想点小食,那才要付钱。
“这种免费的小食需求量大,花费大,更何况是这样的腌制品,如此肯定会亏本。”花玉楼终于认真听了起来,不再一心因玉露对如许抱有敌意。
“这玉楼兄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每日提供三百份小食给琼楼,玉楼兄只需要将这些小食发到客人手上即可。”如许说着又笑道,“如果玉楼兄不介意,我还有一个请求。”
“再过两个月,我有一批挂件摆件会送来,到时候希望玉楼兄能在每间瓦舍里布置上几件。”如许甩开手里的扇子扇了扇风,这天气是真的热。
“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花玉楼不知这样的做法有什么用,但是听了之后又觉得有趣,坐正了身体,挥了挥手,怀里的美人就翩然而去了。
这就是正经生意人和搞艺术人的区别了,如果是俞瑜,根本不用如许解释一分半点,自然就懂得其中道理,可是花玉楼……如许笑了笑。
“到时候玉楼兄就知道了其间的好处了,小弟现在怎么说都是纸上谈兵。”如许端起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如此我有什么好处?”花玉楼打量着如许。
“我看你这个琼楼好是好,就是演出的形式太死板了。”如许拿着茶壶给他也倒了一杯,“我倒是有个建议,如果玉楼兄感兴趣,小弟愿意倾囊相授。”
倾囊相授?好大的口气!花玉楼挑了眉毛,端起茶杯笑道,“愿闻其详。”
“我看琼楼的瓦舍,都是分门别类的,比如眼前这一个,便是专门用于唱戏曲。”如许说着话,瞟了一眼楼下的舞台,“可是玉楼兄想过没有,若是将戏曲的唱腔改成对话独白又会如何?”
“那还有何好看?”花玉楼想了想道。
“平日里我们都是如此说话,有没有人像戏里那样唱着说?”如许问。
花玉楼摇摇头。
“所以我这个‘话剧’的演出方式是最贴近大家的生活……我听说玉楼兄擅长谱曲和编舞?”如许说着,“你大胆的想一想……如果把《西厢记》以这样的方式演出,适当加入你谱的曲和舞,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跟搞艺术的人谈艺术就是最容易的,太多也不需要说多。花玉楼在脑中过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如许。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新点子听起来简单,但却绝不是一个人能想出来的。
他当然不知道,这就是现代的“话剧”。话剧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结晶,是艺术团体经百多年不断改进创新而来的新表演形式,当然不是如许一个人的脑袋想出来的。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点子,但是……”花玉楼有点犹豫,他虽然抓住了一点灵感,但要完全理解话剧还是相差甚远。
“要是你放心,可以借用几个伶人几个乐师给我,我先导一场剧给你看一看。”如许心里实在太感谢当年大学话剧社对她的培养,否则今天就难办了。
花玉楼当即点名叫了好几个人一起过来,如许选了几个角色,转而对玉露道,“你先带他们回去,给他们看我之前准备好的剧本,待会儿回去了我再给他们讲戏。”
玉露看了看如许,点点头带着那几个人回了归灵府。
花玉楼看着玉露离开的背影,发现她从进门就没有拿正眼瞧过自己,不自觉又有点伤感。
“伤心了是不是?”如许轻轻扣了扣桌子,把花玉楼的注意力拉回来。
“什么?”花玉楼问。
“我说,玉露不理你,你是不是伤心了?”如许笑道,“你以为玉露对我有意思?”
花玉楼沉默了。
“玉楼兄,追求女孩子不是这样的。你没听《诗经》有云,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吗?”如许一只手托着腮,“你要是真心仪玉露,就应该多为她想一想,她需要什么,你为她做过什么。”
“你这样说,难不成……你竟然不喜欢玉露?”花玉楼有点迟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