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老祖宗让我明早过去。”
“怎么,你不想去??”
“去,为啥不去。”
洛尘睡前把老祖宗的话提了一嘴,这厮就憋着脸杵在炕边兴奋的不行。也不知老祖的形象光辉哪了,反正某人的算盘(舔机缘)落空了。
“笑啥,麻溜睡觉。”洛尘翻身打起了鼾。
“嫉妒,你这是嫉妒。我说尘子,这就是你小子思想觉悟不够高了。老祖宗没许你好处,这不有哥嘛,咱兄弟两给谁不一样。”拓拔武踹着洛尘的屁月殳知道他装睡,继续臭屁说道:“听我爷说老祖宗不理村里事已经有十多年了,别说我个玄孙,平日我爷想见老祖宗一面都不容易,没想到你小子一来就能见到老祖宗,你小子牛啊。”
“我说,咋不吭气”
“还真睡着了,没劲。”
看洛尘好像真的睡着了,拓拔武嘚瑟完也索然无味的吹灯睡觉。
........
第二天晌午,两兄妹才从祖祠回来。
一路上两人喜上眉梢,特别是拓拔武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嘴咧的都成金馆长表情包了。
“好事,大好事。”拓跋武昂首阔步,老远就对洛尘喊道:“尘子,你知道老哥我打小就是练武奇才,三岁熬炼筋骨,七岁进山打猎,十二岁成为武者,光说练武天赋在村里老哥我说第二,没人敢说.....”
“我是第一”雪柔很自然的接话。
拓拔武:????
“小柔姐第一,没毛病。”洛尘坚决站在讲道理的一边。没办法,这几天用实践证明面对雪柔这种选手,认真你就输了。
拓拔武一脸问号,刚说的是这个话题吗???
“别捣乱,老哥说正事呢。”拓拔武是典型的混凝土直男,话题又绕了回去:“尘子,昨晚我说的没错,老祖宗肯定看出来你哥我是一个天赋异禀......”吹逼这种事还得是男人之间的事,之前拓拔武觉得跟雪柔一个知根知底的女娃娃,吹起来不得劲。这不洛尘来了,吹起牛批就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老祖宗明天指导我两练武。”雪柔又很自然的说出真相。
“卧槽“
洛尘肝疼,要不是昨下午进屋那一下被老头子的气场给整懵了,这机缘咋说他都得舔过来,练武啊,这妥妥的主角光环好吧。
“哈哈,尘子你也不必惊讶。”拓拔武认为这声卧槽肯定是说他埋没的练武天赋终于发光发热了。果然,英雄惜英雄。
“小黑哥,你讲完了吗。”
拓拔武这才看见雪柔臭臭的脸色,完全没认识他到哪惹到这小妮子了。
“昂,还没讲完是吧,我替你的光荣事迹呗。“雪柔捧着脸故意做出一副眼冒星星的崇拜样,说道:“小尘你不知道,黑子哥九岁那年.....”
拓跋武连忙认怂:“停停停,我怕你了。”
洛尘也乐的看两人闹腾。拓拔武很宠雪柔,事事都会让着她,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感情却比亲兄妹还要亲。
修行者的寿命是一个未知数,境界越高寿命越长,传闻圣人三千寿元,与国同休。传闻终归是传闻,大乾建国万年,三千寿元与国同休岂成了笑话。不过一般炼体武者有一百二十年的寿命,灵徒有二百多年寿命,魂师则更多。光凭寿命来看,老祖宗就是一个超越灵徒的强者。
“这么说.....老爷子要出山了。”洛尘下意识想起张三丰。
“对对对,我看老祖宗肯定.....”拓拔武记吃不记打,又想跟洛尘臭显摆了。
“对你个头,老祖宗可别说这话。”雪柔嫌弃的挤开拓拔武,回忆道:“老祖宗是原话是说‘荧惑横空,这是乱世之相,凭你们想在乱世中站稳脚跟很难,更别说带着咱这一脉走出林子。你小子机灵,以后我会指导你们习武,多学点本事,好不被人欺负。’说完老祖宗就让我们回来了。”
拓拔武太难了,想说的话又被打断,这还给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了。
洛尘给表示我也很难啊。
两大男人用眼神交流,还被雪柔给发现了。雪柔挡两人中间揪着洛尘问道:“你瞅啥。”
“瞅你咋.....卧槽”
洛尘连忙转移话题:“小柔姐,你没觉得老爷子话里有话吗。”
不是哥哥怂,这他娘是稳住都赢不了的局好吧。
“看吧,我说小尘的脑瓜比你好使多了。”雪柔总觉得老祖宗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啥,他脑瓜子咋比我好使。”
“你脑瓜好使,那你说老祖咋的了。”
“这个,我认为.......”拓跋武半天也没憋个.....明白。雪柔翻白眼:“小尘咱不理他,你说哪有问题。”
“黑子,别灰心,回头哥剥六个核桃给你补补脑子哈。”洛尘嬉闹一句才说道:“老爷子无非让你两人去练武,还说荧惑乱世,你们这一脉要在乱世立足。荧惑就是火星,这事简单,但老爷子说你们这一脉,小柔姐你有没有听村里人提起血脉上的事。”
“荧惑是火星??”
“这不重要好吧。”洛尘无力吐槽,总有些人上课咋不画重点。
“血脉这事我没啥印象,小黑哥,你知道不。”雪柔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拓拔武垂头说道:“你忘了我是爷爷捡来的。”
“你,你是孤儿......”
“嗯”
拓拔武取一下脖上的青玉,说道:“十七年前,老头从狼穴中救出一个出生百日不到的男婴。当时,男婴身上只挂了一块玉。”
洛尘注意到他手中的青玉。
青玉长三寸余,铁青色,正面刻了拓拔二字,反面刻了一个不知名的兽首。
“难怪,村人以雪为姓,而你姓拓拔。”洛尘恍然明白过来:“黑子,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是......”
“这有什么。”拓拔武咧嘴笑道:“小爷我天生地养,什么亲人不要也罢。”
“小黑哥,你说啥。”
“我这张臭嘴,小妹和爷爷是亲人。”
“黑子,是在下输了。”
“那,必须的...”
若论‘狗’,洛尘万不及这厮万分之一。若论刚枪,咱可从不怂谁,这不都自己人,刚什么刚,坐下。几句玩笑话后,三人理所应当的把刚才讨论的事拋至脑后。
........
山村的日子总是清闲。
以后的两个月多里,两兄妹大部分时间是在后山习武。洛尘时常会跑过去学上几招,不过他大多时间用在游山玩水之上。当然,老爷子很乐意给他教一两招。
两个月来,洛尘对山村更了解了。
山村不大,前后也就一百多户人家。村户大多是八七十岁的老人,除了十几个幼童和拓拔兄妹之外,村子里几乎看不到几个青壮年。老龄化或是年龄断层。几番打听后,洛尘弄明白其中原因。十七年前,天火大作,山林动荡,引发一场小规模的兽潮。天灾突至,村民来不及反应,那次兽潮中耗尽了小村几近大半的青年人。天灾后侥幸苟活的人,也是非残即伤。
同一年雪枫狩猎抱回一个男婴,取名为拓拔武。
.......
十月末,拓拔兄妹才下山。
两个月的闭关中,两人身上都发生明显的变化。
拓拔武好似变了个人,不论眼神,气势,或是心性,要比之前强悍一倍不止。如果两个月前他是一头独狼,那么,此时他进化成一头熊瞎子。
同样,雪柔身上也多了一些变化,只是没拓拔武那般明显罢了。
“小尘,哥这一身行头咋样。”
“刀不错,皮靴子很帅气,黑衫挺合身.....”
“停,你说重点。”
“这一身行头不错,可人不咋的。”
“滚一边去”
别说,两人的一身行头当真不错。拓拔武身穿黑布长衫,鹿皮束带,穿双麻皮大靴子,手持一把七尺宽刀。老远看去,少年郎好不精神。
雪柔穿一袭黑布劲装,俏脸,细腰,小胸脯,可人的模样不要太俊俏了。
拓拔武岔开话:“小尘,我们这次下山主要是为了下个月年祭狩猎的事。”
“年祭是什么。”洛尘一直没听村里人提过。
年祭可以说成是过年,不过其中狩猎祭祖的成分要多一些。每年十一月初村里会组织一次外出狩猎,一是为冬天储存肉食,二用此祭祖。另外祭祖期间进山狩猎的必须是本族青年,主要目的是给年轻人一次历练的机会。
这几年村里老的老小的小,年祭就放下了。
今年不一样,雪柔已经十六岁,大小也算是一个女猎手了。根据规矩拓拔武不能参与年祭,不过雪枫咋可能让雪柔一个人狩猎。没办法,几位管事商议后,这才决定让拓拔武保护她。
“喂,你莫不是怕了。”
土窑内雪柔一脸的坏笑:“姐姐也是第一次出林子,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啥子。”
“说谁怕了。”洛尘大拍胸脯掷地有声说道:“哥哥我啥时候认过怂了,只不过村子对年祭有规定,我一个外人跟你两瞎起什么哄。”
“借口,都是借口,你小子就是怕了。”
“去,小爷怕过啥。”
“哈哈,这不就得了。”
几句话的功夫,洛尘在小妮子的一番怂恿、激将,外加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这才答应陪他两人出林子。
至此,两个武者加一个菜鸟,如此草率的组成三人狩猎小队。
第二日,山村比平日多几分热闹。
拓拔兄妹吃了爷爷亲手弄的长路面,又在一众老人的叮嘱中,很不容易的离开村子。
中午时分,洛尘悄然溜出村子,朝三人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对拓拔武而言,钻林子打猎不过是一件寻常小事罢了。可让他带两个啥也不懂的菜鸟,这着实难为他了。
当然了,少年的内心总是无所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