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刚刚发动车子就收到了梵天发来的影像讯息,一幅梵天的测写画像。
“荷鲁斯,气死我了!你说他们怎么会把我画的这么丑?简直就是对我的亵渎!你看看这下巴,你看看这眼睛,Oh,My God!我简直想去死!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画师,我要……”梵天歇斯底里的吼着,隔着屏幕都能感到他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你要怎么样?让他们把你绑成粽子送给那个老女人?”荷鲁斯挑了挑眉戏虐的说道。
“梵天,现在我们的重点不是你的脸被画成什么样子,重点是尽快找到他们的老巢,他们现在越来越靠近我们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荷鲁斯知道梵天的老毛病又犯了,这种完美主义疯子真是难缠,他无奈的摇摇头。
“我知道,现在虽然没有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但是范围已经锁定,就在北欧南部,放心!我一定会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锁定位置。而且我查到和卡纳斯一同入境的是声明显赫的忍者社——黑龙组的分支,他们是黑金组织的另外一个合作伙伴,这个老女人果然狡猾。”通过一段时间的卫星跟踪布控,梵天已经摸索出黑金频繁活动的范围,只要他们继续动作,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出黑金的老窝。
“黑龙组?哼!很好,越来越好玩了!”荷鲁斯寒眸微眯,唇边的弧度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
“刚刚啸天那边传来消息,说卡纳斯那边已经从我们入境周边的城市开始搜索,目标首先锁定在孤儿院,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这个搜索量不小,但是他们的目标定位很准,找到线索也就是时间的问题。”羿少龙刚想挂线,梵天又接着说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抓到我,我还有事,先挂线了!”荷鲁斯收了线,眼眸落在急匆匆跑过来的身影上。
“荷鲁斯,你开门让我上车,我要跟你谈谈。”云熙气喘吁吁的拉了拉车门,发现发现荷鲁斯没有给她开门的意思,她赌气的走到车前,又敲了敲车窗。
“我是个危险人物,你最好离我远点,你就不怕被我掐断你的脖子?!”荷鲁斯拉下车窗,目光却不敢与云熙对视,刚刚云熙看到了自己残暴的一面,此刻他内心十分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况且自己身边危机四伏,一方面要应对各大黑帮的追击,另一方面还要寻找仇人。云熙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儿,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这样会给她带来无尽的危险。但是精神上他对云熙却十分依赖,依赖到无法割舍,云熙是他在复仇之后依旧存在的唯一动力。
“我知道你不会的,刚刚如果你真想掐断谁的脖子,以你的力量谭泽浩早就死了。”云熙执拗的堵在车前不肯离开,她知道荷鲁斯凶残的外表只是在掩饰他脆弱的内心。
“哼!我只是刚刚饿得没力气了,我掐断他的脖子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你赶紧上来吧,别在那阻碍交通!”被看穿内心不知是喜还是忧,荷鲁斯最终妥协的打开车门,以此缓解尴尬的情绪。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那个家伙不会再回来了。”没等云熙发话,荷鲁斯就冷言冷语的说道。
“你说什么?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云熙错愕的看着一脸冷漠的荷鲁斯。
“哼,因为他太懦弱,他就是个胆小鬼!我说过,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所以他逃避了,他现在依旧像缩头乌龟一样,缩进壳里去了!哈哈……”荷鲁斯忽然狂笑起来,笑得眼眸湿润。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相信他和你一样都是很坚强的人,你们只是各自承担了不同的责任,你负责承担过去痛苦的记忆,而他负责像个正常人那样的活着,哪样也不容易,都需要默默的付出。” 这是云熙见过的最苦涩的笑,让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你根本无法体会我的痛苦,你更不懂什么叫生不如死,那是一种能将灵魂撕裂的痛!”荷鲁斯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情绪异常激动,他是那样执着得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完全听不进去云熙的劝慰。
痛苦压抑的气氛让云熙忽然感到头部一阵痉挛,身体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痛苦的**着。
“云熙,你怎么了?”荷鲁斯错愕的看着云熙,迟疑了几秒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连线梵天,他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梵天,马上给我查一下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就回复我!”
“云熙脑部出了点问题,目前还没确诊,上次绑架后她就一直做噩梦,后来羿少龙发现她耳后有一个突起,他已经利用你的资源预约了道尔森博士还有其他几名脑科专家进行视频会诊。”
“好,我现在马上回别墅,通知他们三十分钟后进行视频会诊!”
“云熙,你再忍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回家了。”荷鲁斯加大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穿过熙攘的街道直奔市郊的别墅。
云熙斜靠在躺椅上眉头微锁,虽然疼痛缓解了,但是头还是有些晕晕的。宽大的环形会议桌四周布满了电子设备,荷鲁斯正在调试着设备,投射在空间的激光显示屏上,几位专家已经陆续上线。
“先生您好!好久不见!”一位首先上线的褐发老人恭敬的向荷鲁斯颔首示敬,这人正是道尔森博士。
“老头儿,好久不见!这位是云熙,您是神经科及脑科的权威专家,一会儿务必要尽全力查出她的病因。”荷鲁斯翘着长腿坐在云熙身旁的高背靠椅上,刀削般的脸庞上透着一丝邪魅之气。
“云熙小姐好,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先生您好!云熙小姐好!”
“先生您好!云熙小姐好!”
另外几位专家也陆续连线,从年龄看都在五六十岁以上,至少都是荷鲁斯父亲辈的长者,但是每个人面对荷鲁斯的表情都显得格外敬畏,甚至有种膜拜的感觉,这让云熙颇感意外,对她来说,荷鲁斯身上有着太多的未知,好似永远挖掘不完的宝藏,神秘而充满危险。
此刻,云熙更加困惑了,既然荷鲁斯有这么多医疗专家资源,又都是神经科和脑科专家,那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根本就不想治疗,就算一直沉溺在痛苦之中他也不愿忘却那段记忆,难道治愈真的会让荷鲁斯消失吗?
荷鲁斯简单介绍了云熙的病情,专家们一致认为需要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测才能确定病因,毕竟人类的大脑及神经系统太过复杂,引发的病因实在有太多的可能性。
“云熙,你想什么呢?是哪里不舒服吗?我需要让医生看看你耳后的情况。”荷鲁斯发现云熙并没有关注自己的病情而是一直发呆,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
“哦,我没事。”直到对视荷鲁斯的眼眸云熙才缓过神来,她侧过头去,撩起短发,荷鲁拿起一个手持式成像仪,对着她的耳后缓缓扫过。
这可是梵天最新的研究成果,可以更精确的探测人体内部,并且在扫描同时直接成像,影像也非常清晰。荷鲁斯和几位专家都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屏幕上的影像,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云熙耳骨后的这个突起,从外表看起来类似淋巴结,绿豆大小,圆润光泽,因为密度非常高,就算这么高精尖的仪器也无法探测到它的内核。
“先生,依我多年的从医经验判断这个结节不简单,虽然从外表看它和其他人体组织非常融合,没有产生任何排斥现象,但是它的密度值过高,已经超出了正常人体的组织密度,形态也过于规则,应该是经过人为制造出来的,但是这么小的体积我真的看不出来它会有什么作用。” 道尔森博士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分析道,这是他见过的最难以理解的病情。
“这个应该是人工植入的,虽然没有检测出辐射值超标,但是它所产生的声波频率却有些异常。”荷鲁斯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显示屏右侧的数据,这些数据都显示正常,唯有声波频率显示出微小的波动。
“辛苦各位了!非常感谢几位能及时参加会诊,我先分析一下声波的来源再商议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荷鲁斯关掉了视频设备,目光凝视着屏幕上的数据,一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一切都太诡异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儿,身体里怎么会出现这么高端的异物?连梵天最新研发的设备都不能检测出问题来,一切如同迷雾一般困扰着他。
“荷鲁斯,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虽然云熙听不太懂他们刚才的对话,但是从大家的表情看情况应该不太乐观,尤其是荷鲁斯。
“云熙,现在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荷鲁斯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把事情问清楚,为了不吓到云熙,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和声线,让自己不会显得过分紧张。
“好,你说。”
“你小时候头部受过伤吗?有没有做过什么手术?这个状况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能不能想起来这个突起是从什么时候有的?”
“我是八岁的时候被养父母在河边发现的,那时我受了很重的伤,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治疗大概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我不记得头部受过什么伤,以前也没注意耳朵后面有什么异样,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突起。以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状况,只是偶尔会做相同的噩梦,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记得了,大概十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吧。”云熙努力的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