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诗曼离开,莫亦寒已经站在莫家门外不知多长时间。
他很想追去,却又无法阻止自己心里那些芥蒂,再一想到林诗曼此时腹中的孩子,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
“那个孩子,是楚浩轩的,她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去想,莫亦寒,你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深叹口气,莫亦寒转身正欲回去,突然一辆车引住他的视线,那车他认识,也十分熟悉。
“楚浩轩。”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楚浩轩的车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弧线,嘎的一声,在莫亦寒不远处停下,下车他走到莫亦寒面前,神情有些凝重的与莫亦寒对视。
然而莫亦寒却也冷眸一瞥,转身,有些冷漠道:“怎么今天有闲情逸致,专程来这里看我?许多时候未见你上门,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门路了,又或者说,因为那个女人现在与你在一起,所以没有了来这里的必要呢?”
听莫亦寒有些故意挖苦的言语,还有他那冷对的态度,楚浩轩收起对视,笑了笑,跟上他的脚步,“是啊,很长时间没有和你聊聊,所以,今天想和你好好交交心。”
“没必要。”莫亦寒十分干脆的拒绝道:“你觉得,依照目前来看,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需要交心的必要吗?”
“该不会是我抢了你老婆,于是你在心里怨恨我吧?”楚浩轩完全没有了刚刚凝重神色,而是一如既往的邪笑。
楚浩轩的话,明显带着挑衅,让莫亦寒心里一沉,分外不爽,他冰着一张脸,蓦地转身,狠狠的盯着楚浩轩,“如果你这是玩笑话,我就当笑语收下了,如果你是故意来这里想我炫耀什么,或者说你有着怎样的目的,那么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时间奉陪。”
“是不敢面对吧。”楚浩轩快行几步,拦在莫亦寒面前。
莫亦寒一怔,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你什么意思?”
楚浩轩摊手耸了下肩,“没什么意思,只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想和你聊一聊,交流一下,谈谈心而已。”
唇角微抿,楚浩轩双手环抱身前,微微歪头看着莫亦寒,“这么多年,你应该是自认为对我有些许的了解对吗?就像我对你一样,总觉得,我们是互相了解的对方的,但是……”
“哼!”莫亦寒一声残冷的笑,打断了楚浩轩的话,“有过那样的想法又怎样?过去,我们只不过是有些事心照不宣而已,并且有些事,并不想去碰触,但是现在,却在做着彼此对立、不明对方是何用意的事,毕竟你我之间,从未有过所谓的真正了解。”
“你说的没错,这点我承认。”楚浩轩赞同的点点头,“不过呢,你和我的确有着很多相同之处,也有过很多真心意的交流,虽然没有全部道出来,心情却也感觉舒服很多,所以今天,我才又想找你谈一谈最近发生的事。”
“如果你说,让莫氏集团放手楚凌集团的话,那么我不会答应。”莫亦寒没等楚浩轩出口,自己首先把心态决意表明。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谈这件事的。”楚浩轩摸了摸头发,带着丝毫不担心的笑意,好像楚凌集团的事情,他早已经成竹在胸。
“既然不是公司权益之间的事,恕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莫亦寒再次冷漠相对。
“你感兴趣,只是不想承认而已。”楚浩轩一语道破。
莫亦寒微眯双眼,眸底透出浓浓危险气息,嘴里却说着自己都觉得恶毒言语:“哼!不过是我用过的女人,有什么好谈的。”
楚浩轩没有因为莫亦寒的话显出怒意,反而笑起来,“莫亦寒什么时候成毒蛇嘴了?是因为吃醋吗?你这样说,我倒不觉怎样,反正经历初手女人麻烦的很,倒是你,看似很在意嘛,难道你敢保证,过去你碰过的女人,就不是别人用过之后你接手的?”
“楚浩轩!”莫亦寒怒喝道。
“呀?生气了吗?”楚浩轩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着莫亦寒,他的寒眸中,此时蕴结着团团烈焰,像是要将楚浩轩一把燃为灰烬!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我的口才一向比你好,所以你说不过,就放弃了?”楚浩轩不怕死的,继续挑衅道。
“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请回吧。”莫亦寒绕过楚浩轩。
“诶~别走啊!你不会这么小气,说几句话,就生气了吧?”楚浩轩一把拽住莫亦寒的胳膊,拖住他,莫亦寒不悦的皱眉,回头看向楚浩轩。
“放手!”他冷冷道。
“不放。”楚浩轩微笑回应着,“不要以为我非得要缠着你不放,一定要和你聊天,说实话,我是来问你找人的。”
“你找她?”莫亦寒想也没想的就反问着。
“果然!听你这语气,着神色,你见过她。”楚浩轩轻笑出声,“这个女人啊,还真是过分,竟然趁我不在,就跑来狼这里。”
“呵!看来她也不是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这一次,倒是换成了莫亦寒,开始嘲笑起楚浩轩,“我承认,她的确来过,不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让她离开了,怎么着?她没回去吗?是不是因为你不在,或是楚凌集团最近出了状况,耐不住寂寞,为了找到下家,所以跑出去玩了?”
“莫亦寒!你……”
这一次,面对莫亦寒再次恶毒略酸之言,楚浩轩脸色瞬间变的阴沉,他向前一步,一把拽过莫亦寒的衣襟,瞬间冰冷的双眸,紧盯着莫亦寒。
“楚……楚少爷!有话好好说,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担心一直站在外面的莫亦寒,而走出来的莫文良,在看到两人如此对峙一幕时,生怕出什么事,连忙快步走过来,带着慌色劝阻着楚浩轩。
如果此时目光是利刃,莫亦寒早已被万箭穿心倒地,十几秒的四目相对,楚浩轩狠狠的瞪着莫亦寒,然而此时的莫亦寒,却带着一种毫不在意的漠然。
看他面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楚浩轩终于叹了口气,却未松开楚浩轩,而是拽着他向门外走去,哼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楚少爷!楚少爷!”莫文良跟随着,双手拽着楚浩轩拽着莫亦寒的手,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不及楚浩轩年富力强,再加上雪天路滑,脚下有些踉跄。
见此情状,莫亦寒一把拽住楚浩轩的手,定住脚步,看向莫文良,“良叔,没事,你不必担心。”随即又看向楚浩轩,瞥了他眼道:“放手,我跟你走。”
“少爷!”
莫文良担心的看着莫亦寒,他没再说什么,楚浩轩松开莫亦寒,先上了车,莫亦寒随后坐进副驾驶座,车开走了。
车行下铭德山,莫亦寒始终未再开口,也不问楚浩轩到底开去哪里,车内的空气在酝酿着一种冰封与凝固。
许久,当车驶向郊外公路时,楚浩轩才缓缓开口:“你都不想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到那不就知道了。”莫亦寒不冷不热的回答着。
“至少这一点,你还没有变。”楚浩轩笑着看了他一眼。
“从公司回去没见她,我就知道,她一定忍不住去找你,就算不见面,至少会远远的看一眼,莫家就是她见你的首选,虽然只是有些渺茫的认定,但是当我看到你站在那里,就确定了这种猜测,不过现在……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她是否在那里,只不过按照直觉去找而已。”
楚浩轩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了解,但是又带着许多的含糊不清,像是分不清界限一般,莫亦寒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正如他所说那般,到了那里,自然就明白是去往何处,只要楚浩轩想说,他也会把相关信息告知给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他多问,不想说的,问了也不会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也不打算现在告诉你,这其中有着我的私心,是我太想将这份交集延续,只是无论怎样,最终结局还是无法改变,那是已成事实的定局,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因为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对于她来说,现在告知你那些事,不会她目前的情况还糟糕,所以你要等一等,如果她果真在哪儿,所有一切的谜,你会全部清楚了解。”
楚浩轩半含在嘴里的话,多少已经透漏出了一些端倪,至少让莫亦寒明白,林诗曼,的的确确还有着许多他不曾知道、不被了解的秘密。
听着如此的话,莫亦寒未开口,只是冷眼斜睨着楚浩轩,直到楚浩轩声音变得有些温柔的说:“我们到了。”他才又收回视线,向车窗外看去,顿时愣在那里。
“息园?你……”
他回头,看向楚浩轩。
“你该不会认为,她现在在这里吧?”
楚浩轩点头,“的确如此,不在别墅,又从你那离开,一直宅在别墅不出门的她,看样子似乎出去许久了,所以,这里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后一个地方。
楚浩轩踱步走到莫亦寒面前,“现在,你想知道的那些秘密,全都在那里面,只要你进去找得到她,你就会知道所有,怎么样?我不强求的,你如果怕了,就别进去的。”
“笑话!”
莫亦寒冷冷的瞥了楚浩轩一眼,头也没回的,径直向息园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