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大宇,十余个星系,每个星系极其浩瀚,多则千万,少则数百可供居住的星球,汇集成了生命共同体。
大宇动荡,长风、雷隐紧张备战。
无数制式盔甲,武器,刚刚造好的整艘战舰,不断送到校军场,成列,成排,连天。
密集如蚁,盔甲鲜明的武士,在首领的带领下,日夜操练着。
这样的校军场,无可计数。
热血沸腾的不光只有长风与雷隐,天机兽星系,神圣神秘星系,耀金、神木、天一、火离、厚德、冥土,皆动。
硝烟未起,但一场遍及纯阳大宇的战争却势不可挡般,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天尊殿内,陌离高踞椅上,大殿无人,暗色的灯火中,隐约可见青色闪光,富丽堂皇,广阔的空间。
低着头,他在沉思。
沉思中,浑身迷蒙的古离合合意在他周身溢出,闪烁着光怪陆离的景象:时间如丝,空间如雾。
与没落星球不同,星球之外的大宇,保持着原始的武道精神与战争场景。
时间证明:越是简单,原始,古老的东西,越是持久,到最后最有用。
而没落星球,情景堪忧。
两个词可形容之:黔驴技穷,困兽之斗。
北有沙漠蚕食绿洲;南有无限汪洋狂浪沉默岛屿;西有食土鱼,由昆极内海之内,向东西两方,不断吞噬着陆地;东有广袤莽苍,强悍无比,数量惊人的喷火兽定期潮汐,化森林为焦土,而焦土又变成了一片荒芜。
中洲尚好,但也风雨飘摇。
于四方建立北大常平仓;西极泰安仓;南有元嘉仓;东有抚洲仓。在范子夷的统一管理、输送、调配下,物资集中于险地。
再加上北擎曲流觞,东擎管书同,南擎温艳阳,西擎乐笑星四大擎洲,率领着人数众多的卫士,抛弃一切,放弃理想,死守着中洲的四方,拼命支持着。
资源早已耗竭,就无所谓科技进步。
甚至伴随着资源的耗竭,可利用的东西少的可怜,大部分纪元之前研究出来的东西,成了空中楼阁,空空荡荡,无用武之地,被拿去废物利用。
繁华落尽,一地鸡毛,惨不堪言。
与环境恶劣的北漠,南洋相比,感觉最为良好的就是中洲一亿四千万生灵。他们远离人与环境接触的最前端。
生灵进化到今天,已无所谓美丑与智商,近乎之境,当然,止境中亦有样貌出众之人:诸如唐玄,安雨轩,孔仙仙,萧红颜等。
修行之法甚多,但修者之路亦绝,规则,似乎要让没落星球,彻底沉沦下去,彻底成了荒芜。似乎生灵的挣扎,便是最好看的游乐剧。
五洲唇亡齿寒,龙呈均以及手下一批公士殚精竭虑。天下苍生,尽在元、商、卫中茫然。
绝境中,五洲生灵,需要一条路,一条最好通天的路,一条最好通天,但要简单可行的路。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前方险阻,唯有求证于古,问道于前。
由此,史学,史学家成了当今最受重视的职业,从之者多,精通者少,像司马陵,唐君生二人,精而又精的更少。
再牛逼的史学家,也不能没有根据的猜测与推断,那么,突如其来的赤城阳明洞天,便成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关乎未来,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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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他们怎么还没上来”?于凤清围着纱巾,倚在唐君生的身上。二人同时靠在赤城城墙之外,略避风沙的角落。
而同样的问题,五分钟之内,她已问了十数遍,实在是太惦记仍然留在下面的唐玄,以及,以及萧红颜了。
唐君生颇具中年男性魅力的面容,如今有些憔悴,听着妻子的唠叨,不由得失笑摇头道:“放心吧,魔头已除,下面天下太平,即便有事,连魔都能除之,你还有啥好担心的”?
“你说,那个萧丫头,对咱家苦娃是不是有点意思”?于凤清的思维跳跃不是一般的大。
唐君生沉默半晌道:“年轻人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谈,去想,去理,咱们莫要跟着掺和”。
于凤清向唐君生靠紧了些小声道:“我就觉得有门”。
“咳咳咳,君生”。司马陵咳嗽着打断夫妻二人的闲聊,叫着唐君生的名字。
“司马兄”?唐君生有些差异望着精神有些恍惚的的司马陵,风平浪静,何至于如此神不守舍?
司马陵一屁股坐在唐君生旁边,小声道:“我觉得这赤城之城,阳明洞天,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哦?司马兄为何突发此想”?
“唉,不知道,直觉”。将头枕在厚重的城墙之上,司马陵闭上了眼睛,但脑子却飞快的旋转着。
半晌之后,司马陵一字一顿道:“君生,你觉得这里像什么?仔细想,慢慢想,往深了想”。
唐君生眼睛越睁越大,渐渐放出光来,身躯也坐的笔直,让于凤清靠的很不舒服,她不由有些懊恼的也直了身子,转而靠在城墙之上。
老公靠不住,就靠墙吧。
心潮澎湃的唐君生,并未察觉到妻子的幽怨,而是在司马陵的思路中,越行越远,激动道:“司马兄,你是说,你是说”?
“没错,神迹”。司马陵长出一口气。
“不错,神迹”!唐君生心里又变得沉重。虽然五洲神迹再现,这是好事儿,搞不好,便可寻一条通天之路,但神迹诡秘难测,不可捉摸,无法揣度,无以应对,而唐玄,就在下面。
“守在上面的绿洲卫,没有传出信号”?唐君生道。
司马陵点头笑道:“这才不过十几分钟,唉。我担心的就是我们能力不够,于希望之前,错失良机啊,不行,这件事儿,要与龙呈均说一下,叫些体己的人过来才行”。
唐君生道:“司马兄莫急,我认为,事情未明之前,还是先耐心等待,不可轻举妄动。一旦大张旗鼓,到最后两手空空,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司马陵沉吟半晌道:“就依君生之言”。
赤城之上大洞出,数百绿洲卫,携带着各色照明装备,将赤城之下,照的通明。
对司马陵说是莫急,但唐君生却不放心唐玄,与疲惫不堪,强打精神的于凤清一起,在绿洲卫的协助下,来到洞口处,向下望着。
初始朦胧,渐渐金色大盛。
瞬息间,赤城之城以及方圆百里,尽成金色的海洋,开满金色的金剑花。
花高七尺,根茎如剑,花朵如碗,鼓鼓蓬蓬,绮丽壮观,映照得天地皆成金色。
缓缓伸手摸向眼前的金剑花,唐君生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轻易穿过花的手,这花,似乎并不真实,而是虚幻。更像是一种别处景物再此产生的投影。
“这是怎么了”?绿洲卫,司马陵,刘士杰,钱镇杰以及唐君生、于凤清,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更有绿洲卫不慎跌入洞中,死多活少。
众人呢喃着同样的话,神情皆茫然。
不久后,鼾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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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之内,花海环绕,五天已过。
唐玄,萧红颜衣衫整齐,但容颜憔悴,姜剑眉邪媚的脸,也失去了往昔撩人的光彩。
三人皆是双手托膝,坐在木板铺成的地面上,有气无力的说这话。
萧红颜将发丝有些蓬乱的头,枕在唐玄的膝上,呢喃着:“好饿,我们有几天没吃东西了”?只有一种情况下,她这样精致的女人可以放弃对外表的固执,那便是饿。
声音软糯,柔弱惹人怜惜。
唐玄并未拒绝萧红颜的亲密,他也饿的够呛,忍着肚子里肠子发出的强烈抗议,勉强活动一下大脑道:“五天零四个小时”。
姜剑眉嗤笑道:“都饿成这样了,还不忘了发*浪,萧红颜,你也算是奇葩了”。即便是饿,对于眼前夸张主动的萧红颜,随性到随便,不懂得拒绝的唐玄,也是觉得分外的不顺眼。
萧红颜笑了,憔悴的容颜,没有血色的脸庞,配着绝美的笑容,混杂在一起,魅力惊人,她轻声道:“饥饿和温饱都能产生强烈的性*冲动,我不介意大家一起”。说完,一双小手胡乱的在唐玄身上摸了摸,彷佛示威。
唐玄咧嘴,赶忙扒拉开萧红颜的手,脸孔涨红,以前他可没觉得萧红颜有如此开放和放得开,真是敢讲啊。
“不要脸”,小声嘀咕了一句,姜剑眉的头低的更低,掩饰那种尴尬,但内心中颇有意动。
开始斟酌着,要不要趁现在还有些体力,把正事儿办了?这样稀里糊涂的饿死,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是不是有点亏?
火辣的目光,从缝隙中开始逡巡在唐玄的身上,越看越冲动,越看越是满意。唯一不爽的就是萧红颜那带着嘲讽,挑衅的眼神儿。
要是没有这个碍眼的,自己早就不顾一切了吧?对此假设,姜剑眉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唐玄尴尬笑了笑道:“要是有条蒸鱼,一碗肉酱豆腐,一碟花生米,一碟腊肉西兰豆,就好了”。
室内一片肚子的咕咕叫声。
治疗性*冲动的最好办法,便是面对现实。
满室金光骤然回缩,木屋内一片黑暗。
一缕缕香气,快速钻进三人的鼻孔:蒸鱼?豆腐?西兰豆腊肉?
“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