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危险的紧急关头,我的小马儿居然上前将那受伤的马给撞开了,而护卫这时候也清醒了一些,他起身控制住了马。
“还请姑娘帮帮我,我要把这捕兽夹给弄开。”
“好,我怎么帮?”
他走到马的另一边,整个人双手将马头抱住,然后让我把这捕兽夹给拉开,等他抱紧之后,我便伸手去碰那夹子,结果刚一用力,这马儿便受不住的扑腾起来,我差点被踹到,可我还是大着胆子重新动手去弄。
“你不要命了你!”
闫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了,他一把把我拉开,然后自己蹲下去拉开这捕兽夹,果然他是男人,力气自然比我大得多,一次便成功了,而这时候马场上的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抱歉抱歉,这捕兽夹是上次有人在马场比赛的时候埋下的,还来不及清理干净,不过你们今天这比试的场地里可没有这东西啊!”马场的主人又惊又怕的在解释着,不过他这一番解释倒是让护卫脸上一阵尴尬,这样说来还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自大来着。
“这比试,是在下输了,心服口服,姑娘真乃真豪杰,能不计前嫌来相救,真是让我汗颜。”
阴差阳错,我居然赢了,我会不会运气太好了一点,一激动我便得意忘形起来,“师傅,我赢了我赢了!”
“晓得了,整个马场的人都该听见了。”
“都是师傅教的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忘拍拍我这师傅的马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我是懂的。
最后马场主人扶着护卫,而我也跟着师傅便一同准备走回去,我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将这消息告诉顾染了,估计她也得高兴坏了。
可当我们走到顾染休息的地方,一个惊喜的声音便出现在我耳旁,连带着我还被人抱住了。
“筱筱,真的是你!”
突如其来的冲力将我给撞得差点站不稳,等我缓过劲来,才看清眼前这人正是在马场相识的少年—定宸。
我还来不及挣脱开他的束缚,便听到不远处另一个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原来你在这,害得臣弟一顿好找。”
眼前的人终于是将我放开了来,而我也看清了这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是顾烬白,没想到居然是他,我以为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我便很满足了,却不料他现在距离我这般近,我有些呆滞住了。
“青王,让本太子来介绍一下,她是顾筱筱,康王的妹妹,也是本太子未来的侧妃。”太子,这个人居然是太子,我看了这太子一眼,才醒悟过来,怪不得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像顾烬白了,原来他俩是兄弟,可是顾烬白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变成康王府里的三公子呢,此刻我怎么也不敢唤他‘顾烬白’了。
“是吗,康王的妹妹长得还真是各有特色啊,凌少夫人,你说是吧。”
顾染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现在已经走出来了,她此刻的神情完全和我当初见到战神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你。”顾染已经被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赶忙走到她的身旁,将她一把拉住。
太子这时候却一脸高兴的走到我的身旁,“我们的婚事已经筹办的差不多了,你这个有夫之妇要名副其实了。”
他笑得很是好看,可是我却是内心焦灼不已,顾染现在也完全被太子的话给弄蒙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太子,最后却只言不语。
而此时我那个师傅闫海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只好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不能慌不能慌。
“太子殿下,我看这顾家的两姐妹好像都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先走如何?”
“也好,本太子不急于一时。”说着还伸手想来拿捏我的下巴,而我一扭头已经躲过了,可太子的手却被顾烬白一把拦住。
“青王,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着这么近距离的顾烬白和太子,一瞬间都不敢大声呼吸起来,深怕一个喘息便会惹出祸端来,而顾烬白却只是笑着说,“太子殿下也说了你同未来侧妃的大婚在即,不急于一时,那这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不好做出这等越距之事,否则顾二小姐该落个不好的名声了。”
顾烬白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未看向我,可我瞧他却是看得很仔细,越是仔细,心中的妄想便越是荒唐,我有些害怕,将手握得紧紧的,在太子同顾烬白即将离开之时,我鼓足勇气说了一句,“燕北凊。”
“放肆,青王的名讳岂是尔等可随意称呼!”
站在顾烬白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人转身对我训斥了一番,而我看见太子对着那人厉声道,“她是本太子未来的侧妃,叫一声自家弟弟的名讳有何不可!”
我差一点瘫倒在地,我看着那个还背对着我的人,自始至终,他都没回头看我一眼,只是淡淡说了句,“无妨。”
这一刻,我心中所有的疑惑一瞬间通通解开了,原来如此,竟是如此,顾烬白就是燕北凊,燕北凊就是顾烬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跟着顾染离开的马场,顾染有诸多的疑问想要问我,可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无从答起,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傻瓜,被一个不知道是叫顾烬白,还是叫燕北凊的人给耍的团团转,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回凌府,我到底该怎么办。
顾染瞧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最终什么也不问,小箪也是一脸迷惘。
“我不想回去,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的确,我现在不想回到凌府,我怕我一回去便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我现在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脑子里想得全是同顾烬白和燕北凊之间的过往。
顾染也没多问,只说让我自己小心点,然后便跟小箪叫了马车同那个受伤的护卫一同回了凌府,而我一个人从马场慢慢走,一直这样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等我走到双脚发麻的时候,抬头望去却是康王府的门外,我怎么就回到了这里呢,我怎么就走到这了,我静静地坐在王府外面的一棵大树旁,想要把思绪给屡清楚,可偏偏有人不让我如愿。
“你这脚不打算要了是吧?”
我没有抬头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说来也是奇怪,我既然听得出冷泗的声音,怎么就听不出燕北凊和顾烬白的声音呢,他俩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我同他们都那般亲近过,我怎么会糊涂到根本认不出他们来,若不是今日去了马场,若不是今日他也出现在那,若不是我心中本就存着疑虑,若不是我最后喊了他的名字,我到底要被他瞒骗多久,到底要多久。
“不用你管!”
冷泗不客气的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好乐呵乐呵,你倒是说说看。”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冷泗这家伙什么不好撞,非要撞到我的枪口上来,那我自然就对着他发起火来。
“哎呀,这人世间本就是烦恼多,欢乐少,这样我今天就出点血,请你去喝酒,如何?”
喝酒,喝酒好,酒是个好东西,喝了我就可以不用去想顾烬白,不用去想燕北凊了。
冷泗带我去了一家很好的酒肆,我什么话也不想说,就只是闷头喝酒,这酒极烈,可我却觉得怎么喝都喝不醉似得,脑子里不断来回出现顾烬白和燕北凊的身影,他们一个根本不爱我,一个对我很好,可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怎么会呢。
最后,我不知道喝了多久眼皮越来越重,眼前这个家伙也成了好几重人影,他挥着手在我面前来回晃悠,而我也眼一闭便倒头朝着桌子狠狠的砸了下去,我想这回我是真的醉了,这么重重的砸下去居然本分痛感都没有,反而觉得很温暖,好像一双手抵着我的脑袋似的。
“谁让你带她来喝酒的!”
“你说让我看着她,我只能让她喝酒了,不然我哪里看得住这么大一个活人。”
“诡辩!”
好吵,谁在说话,吵死我了,“不要讲话了,烦死了!”
我一抬头然后脑袋一晕乎便又重新重重的睡了过去,不一会儿我便觉着我被谁给打横抱在怀内,这个怀抱很暖很暖,让我忍不住地往他怀里钻进去,而耳边也传来好听的声音,“睡吧,睡吧。”
这声音带着点蛊惑,我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想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就真的彻底睡了过去,我还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面顾烬白和燕北凊他们都成了我的男宠,一个说南鸢,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动了心思;另一个说南鸢,你最终还是会喜欢上我的,结果我正打算上前拉住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越来越远,然后最后融为一体了,等人影重新清晰起来的时候,我见他伸手掀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的那张脸全是扭曲的疙瘩,而且还越长越多,越长越多,最后的最后我就在梦里被活活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