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皇子说南方的起义也有诡异之处,韩青愣住了,这大赵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都诡异呢?于是他问道:“难道还有其他内情?还望二皇子解惑!”
二皇子说道:“南方的暴乱最开始是发生在湖州,因为湖州历来是稻米之乡,但是这两年来因为长江连续发大水造成洪涝遭害,很对地方绝收,可是湖州都督竟然知情不报,刻意对朝廷隐瞒灾情,趁着灾情严重,百姓生计无以为继的时候指使家人大肆兼并购买土地,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最后竟然引发了暴乱!虽然朝廷很快处置了此人,可是暴乱已经发生,朝廷只好派兵镇压!”
“可是没有想到,暴乱就像瘟疫一般蔓延开来,先是附近的州府,后来逐渐在南方蔓延开来,现在已经达到六七个州府,暴民的数量竟然多达上百万人,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派兵平叛就是了,可是第一波负责平叛的宣威将军 陆之廉竟然败了,平叛的三万右威卫官兵竟然只逃回来不足千人!”二皇子说道。
从二皇子的讲述中韩青竟然感觉出幸灾乐祸的意思,他知道,宣威将军陆之廉是大皇子的人,看到大皇子的人栽了个大跟头,二皇子当然幸灾乐祸,可是他不想想,不论失败的是谁,这损失乃是朝廷的力量,可以想见皇子间的储君争夺已经演化到何等地步了。
可是作为中立派的军人,他不能指责什么,于是疑惑的问道:“陆之廉也算是沙场骁将,在边关待过数年,带的还是右威卫,难道连一群拿着锄头的农民都对付不了?右威卫的战力下降的如此厉害?”
“事情就蹊跷在这,陆之廉当然不是蠢猪,右威卫也不是软脚虾,可是就这么败了,据传回的情报说,这些暴民虽然缺衣少食,但是却不知从何渠道获得了一批铠甲装备,武装了两万多人,而且这些暴民还颇有些章法,右威卫骄傲轻敌中了敌人的埋伏,一战便损失大半人马,后来又被敌人包围,几乎全军覆没!”二皇子略带感慨的说道。
“不对,即使这些暴民获得了铠甲装备,可不是说有了精良的装备就有了战斗力,还需要经过系统的训练才行,右威卫的战力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它毕竟是大赵最精锐的十六卫之一,再怎么着也不是一群刚刚拿起兵器的农民能够击败的,何况这些暴民只有两万多人的装备,所以我敢断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暴民中肯定有军人或者懂得训练军队的人,要训练两万多人,人数应该还不会少,不然不可能训练出这么多人,至少军官都是职业军人,要不不会有如此的战力,这些暴民绝对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不是一盘散沙,已经算是正规军了!”韩青肯定的说道,笑话,要是一群有了装备的农民就能击败大赵常备军之一的右威卫,那么自己就不用在这费劲心机的对抗匈奴了,直接征召20万农民,发上兵器铠甲,匈奴还不手到擒来。
还有一点,两万人的装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些装备都是从哪来的?要知道大赵军方的装备都是有定数的,每年领取多少都是有数额的,都要经过兵部备案的,十六卫的武器装备都是在兵部的武库中调拨,根本不可能漏出这么多装备。如果不是兵部武库的装备,那么就是私自打造的,要打造两万人的装备所花费的银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保密工作还要做的滴水不漏,这当中的难度可想而知。这需要一股庞大的势力才行,能有这么大能力的势力在大赵也是屈指可数,几个皇子,还有四大世家,还有各地的藩王,可是究竟是哪一个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如果是这几个势力当中的一个,那么策划这次事情的人一定还有更大的图谋。
经过韩青的反问,二皇子也是心中一惊,看来自己漏过了什么?在知道平叛失败,自己过于幸灾乐祸了,没有往深了想,看来还得派人好好查一查,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人在暗中捣鬼,不把这件事请查清楚恐怕以后对自己也是不利。
“韩帅分析的有道理,这倒是本王没有想到的,我这就上书父皇,让父皇派出拱卫司的人细细查探,这么多的武器装备不会没有一点线索,只要顺藤摸瓜一定能揪出幕后之人。”
“目前收到消息,朝廷已经派出大皇子统兵十万进行平叛,但是韩帅也知道,平叛需要时间,所以我们的粮饷肯定会受到影响,不是本王催促,而是提醒一下韩帅,我们有可能有断粮的风险!韩帅要早做准备,当然了,本王也会千方百计的筹措粮饷,可是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韩青听了二皇子的话也是愁容满面,于是说道:“是,本帅知道了,但是什么时候决战还要看战局的变化,仓促决战只会个匈奴以可乘之机!我们也不能冒险出击,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二皇子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北地也不是一点粮食都没有,冀州都督何怀松手上就有一批粮饷,足够二十万人吃上半年时间,可是本王讨要过数次他都均矢口否认,你也知道,何怀松是大皇子的心腹,我也不能逼迫过甚,而且他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也不是随便能动的,所以暂时本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我已经向朝廷求援了,可是朝廷现在也很困难,估计能支持我们的也不会太多。 ”
“除非我们能拿下何怀松,控制整个冀州城重新整合北地,要不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支撑不了太长时间。可是何怀松毕竟是一州都督,朝廷的封疆大吏,而且手下还有数万的镇军,所以我需需要韩帅的配合,只有你我两人联手才能控制整个冀州,然后重新整合镇军全力对抗匈奴蛮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如果凭着现在的情况,我估计韩帅对匈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韩青犹豫了,他知道,这是二皇子拉拢他的手段,如果他和二皇子连手拿下何怀松的话,那么他也就进了二皇子的阵营,这对于一直处于中立的他来说是不符合的,可是正像二皇子所说一样,自己作为此次抗击匈奴的主帅,如果失败,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即使能逃过一死,自己的军人生涯估计也就此结束了。
韩青考虑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道:“好,这次本帅就和殿下联手一次,当前抗击匈奴的事情要紧,可是何怀松毕竟是一州都督,位高权重,怎么拿下他我们还需要详细策划,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而且行动时要迅速果决,否则我担心会个匈奴人可乘之机。殿下容某细细斟酌一番再与殿下仔细商议。”
二皇子听到韩青答应联手,顿时大喜,只要上了我的船,再想下船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也是他高兴的说道:“好,军队的事由韩帅负责,一定不能让镇军有损失,镇军对我们抗击匈奴也至关重要。至于地方上的事情由我来负责,保证事后能够有效的供应军队!”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二皇子起身告辞,韩青一直送出府外,看着二皇子离去的背影,韩青久久不语,副将林升问道:“大帅,您不是一直奉行中立原则吗?这次怎么会答应二皇子呢?要知道这次一联合我们就不得不上了二皇子的船了,再想下船可能就难了!”
韩青长叹一声,说道:“不答应能怎么办呢?在朝廷大佬的心中,百姓和我们的死活都不是他们关心的,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可是对我们来说,如果这次我们失败了,对于没有后台的我们来说,你以为会有好果子吃?而且要想做到击败匈奴,整合北地所有军队势在必得,只有统一的指挥才能击败匈奴蛮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有心思!”
“现在大皇子在北地的势力大损,何怀松再倒的话,那么北地的势力将尽数落到二皇子手中,二皇子必定实力大涨,这样一看,二皇子的赢面是最大的,我们现在加入也是最好的时机,而且整合北地镇军之后,我们手上就有将近20万人马,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手中有兵才不慌,所以当务之急是军队必须牢牢的控制在我们手中,就算二皇子将来坐不上太极殿那把椅子,谁又能奈我何,大不了裂土封王,在北地落得个逍遥自在。”
“也是,兄弟们自当追随大帅,大帅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是有一点,何怀松手下有好几万的镇军,一个不小心两败俱伤我们就得不偿失了!”副将林升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说的我有想过,何怀松手中的精锐也就三万人,剩下的都是他临时征召的,到时我以帅府的名义让他带领振武校尉以上的军官来帅府议事,然后我们突然发难,全部拿下,就地处死,然后以朝廷和帅府的名义进行整编,把我们人安插进镇军之中,没有了高级军官统领,料想镇军普通军卒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到时候我们颁发三个月的军饷劳军,这些镇军必定乖乖的接受整编!至于并州镇军本身损失不小,剩下的人不多,到时候也一并收拾了,全部整合后我们军力将达到20万,有这20万人马在手谁又能奈我何,匈奴人不行,朝廷那些大佬也不行!”韩青豪气干云的说道。
“好,干了,我们也博一回,富贵再此一举!”副将也被韩青的话所鼓动,激动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