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洋笑道:“她要结婚,和我开始崭新的恋爱,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白曼听了,无奈笑道:“你就是嘴硬。”
“那么,你此行的目的,就是提醒我该恋爱了吗?”萧洋道。
“不止。”白曼笑道,“如果你想恋爱了,而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交往对象,就来找我。”
“你不是有对象了吗?”萧洋问道。
“那只是备胎。”白曼笑道。
“哎!人道一点!”萧洋不满道。
“彼此彼此吧,你怎知道,我就不是他的备胎呢?”白曼道。
“照你这么说,你刚才的提议,也无非是想将我纳入麾下,做你的备胎之一喽……”萧洋道。
白曼忙道:“你怎么能跟他一样呢!若咱俩交往,你一定是我老公的不二人选!”
萧洋道:“谢谢你如此看得起,不过,恋爱这种事不能勉强,还是等着那个令我心动的人出现吧!”
白曼耸耸肩,作无奈状,说道:“好吧。”
二人沉默下来,白曼一时有点走神——自己自初中时起就喜欢萧洋,为了能够配得上他,不断努力,如今终于能够与他平起平坐,却又变得如此玩世不恭,跟他大谈特谈什么备胎。
皆因伤心、失望得太多了,不得已,给心包上了厚厚一层茧,其实心底里,多渴望一场赤诚真挚的恋爱啊!哪怕像飞蛾扑火。
想到这里,白曼道:“那我走了,你忙吧。”
萧洋假意挽留道:“再坐一会儿吧。”
白曼道:“不了,有事再联系。”
萧洋道:“好,再见!慢走。”
白曼带着她的助理和保镖离开。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一张鲜红、印有“喜”字的请帖出现在萧洋办公桌上,他以为是雨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及至打开来,才发现竟是白曼的。
萧洋略想了想,觉得应该打电话去恭喜一下,遂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待白曼接通,萧洋道:“恭喜啊!”
白曼笑道:“喜帖收到了?”
萧洋道:“收到了。新郎官,是你曾说过的那位备胎吗?”
“对啊。”白曼道。
“什么情况啊?备胎上位!”萧洋笑道。
白曼也笑道:“正胎长期缺位,没办法,只好让备胎顶上喽!”接着,又正经道,“大龄女子意外结婚,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对爱情绝望了,觉得嫁给谁都一样;只要她还相信爱情,就一定会坚定地守候,等着意中人的出现。”
萧洋听了,忽然有几丝伤感,遂不再追问,只道:“不管怎样,我相信你会辛福的。”
白曼强颜欢笑道:“借你吉言。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萧洋道:“一定。”说完,挂断了电话。
萧洋联想到了雨墨——不知她是否真心地感到幸福。
婚礼临近,雨墨却忽然有了些焦虑——不知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然而,此刻又没有退路。
她心神不宁,打电话给宛凝,宛凝安慰她道:“这叫婚前焦虑症,等一入洞房,就没事了。”
雨墨笑嗔道:“你好污!”
宛凝也笑道:“我这叫实事求是。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好了。”
雨墨道:“到时候你早点来啊!你和夏薇,还是我的伴娘呢!”
“放心吧,保证圆满完成任务!”宛凝道。
“那好,拜拜!”雨墨说完,挂断了电话。
婚礼如期举行,这一天,雨墨打扮得如同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
萧洋待在办公室,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挂钟,心内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去参加这个婚礼。
他迟迟决定不下,忽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我不去,雨墨会失望的。”
于是,他草草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匆匆走出门外,下楼上了车。
当他推门走进酒店大厅时,婚礼正进行到交换戒指的环节,偏偏那么巧,他刚进门,雨墨那灵动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
他躲进人群中,注视着台上,就听司仪问道:“宁雅,你愿意娶雨墨为妻吗?”
宁雅道:“我愿意。”
司仪又问:“雨墨,你愿意嫁给宁雅吗?”
萧洋屏息听着,雨墨似乎迟疑了几秒,最终脱口而出:“我愿意。”
这三个字,如一记重锤,将萧洋的心击得粉碎,他万念俱灰,精神恍惚,转身向外走去。
几分钟后,外面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屋里的人不明所以,全部安静下来,连司仪也忘记了说话。
忽然,雨墨歇斯底里喊了声:“萧洋……”发疯般朝外跑去。
原来,这家酒店紧邻路边,萧洋出去后开上车,刚上路就与别的车发生了碰撞。
雨墨跑到路边,见萧洋的车已变形,忙急慌慌来到驾驶室旁,却见萧洋闭眼歪在座上,安全气囊已全部打开,便情切切喊了声:“萧洋!”
萧洋居然睁开眼睛,见了雨墨,露出一抹笑容道:“雨墨,你来了?”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此时,雨墨也由于惊吓过度,身子一歪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随后赶来的宛凝、夏薇、宁雅、秦放,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见雨墨晕倒,忙上前扶她。
很快,110警车与120救护车先后赶到,萧洋与雨墨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
医院里,雨墨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打着点滴,此时,她身上的婚纱已被脱掉,换上了病号服。
不大一会儿,她苏醒过来,看看身旁的宛凝与夏薇,问道:“萧洋呢?萧洋怎么样?”
宛凝道:“医生正在替他做检查,应该没什么事。”
雨墨欲挣扎着坐起,因道:“我要去看看他。”
夏薇忙摁住她道:“你又不是医生,你去了又能怎样!安心躺好,宁雅和秦放在那边,我让他们一有消息就过来告诉你。”
雨墨复又躺好,眼梢却无声地流下泪来。
医生替萧洋做了全面的检查,由于安全气囊的保护,他没被伤着要害,可奇怪的是,始终昏迷不醒,于是,只能将他送入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
晚饭后,雨墨站在萧洋病房门的玻璃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萧洋,默默流泪。
宁雅手里拿着一件上衣过来,替她披上,又扶着她道:“来,这边坐。”
二人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宁雅道:“放心吧,萧洋他吉人自有天相。”
雨墨低首,沉默不语。
宁雅握住她的手道:“如果萧洋苏醒过来,我们的婚约便不算数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萧洋醒不过来,继续做我的妻,好吗?”
雨墨依旧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