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跟你想的完全不同!”雨墨焦急道。
“呵呵……”米兰冷笑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能有什么不同!你也就能骗骗宁雅那个傻瓜!”
雨墨忽然觉得如坐针毡,从包里掏出一百元放在桌上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告辞!”说完,起身欲走。
米兰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道:“坐下,我的话还没说完。”
雨墨只得又坐下。
米兰道:“我知道萧洋爱你,你也爱他,为什么你要违心地嫁给宁雅?你这样对他公平吗?”
仿佛隐秘的心事被戳破,雨墨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冷冷道:“我跟谁结婚,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吧?”
“这么说,你还是不肯放弃?”米兰道,“即便是宁雅惹上了官司?”
“惹上官司?”雨墨惊讶地反问,“惹上什么官司?”
米兰又开始低头搅动面前的咖啡,不紧不慢道:“那晚,是宁雅强行和我发生了关系,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报警,告他性侵。”
雨墨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时无言以对。
良久,她才平静下来,问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米兰笑道:“聪明!取消你们的婚礼,让宁雅跟我结婚,你能做到吗?”
雨墨略一思忖道:“你觉得这种要挟来的婚姻,有意义吗?”
米兰看着自己精心修剪过、涂着丹蔻的指甲道:“若不用一点手段,又怎么能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呢?”
雨墨眼珠一转,说道:“结婚是我们共同商量后的决定,取消婚礼,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
米兰冷笑一声道:“哼!别想糊弄我,你不肯嫁,他还能强娶不成!”
“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可以将我们多年的感情全部否定,也未免太高估了自己。”雨墨反唇相讥道。
米兰双臂抱在胸前,挑衅地看着雨墨道:“怎么,是想让警察去找宁雅谈吗?”
“若你们真的对簿公堂,你认为,宁雅还会娶你吗?除了两败俱伤,还有第二种可能吗?”雨墨冷静道。
米兰沉思了一下,双肘支在桌上,身体前倾,看定雨墨道:“至少,你不会再嫁给他。”
雨墨也定定看着她,只觉得她面目狰狞可怕,因问道:“为什么?即便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一定要做?”
米兰坐直身子,眯起眼睛,仿佛陷入回忆道:“我和萧洋在美国就认识,我很爱他,可他一见到你,就变心了……我认了。后来我爱上了宁雅,你又成了他的女朋友……我不甘心……难道我们是上辈子的仇人,此生,你是专门来找我寻仇的吗?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好,我懂了……”雨墨说完,拎起挎包,起身欲走。
米兰意犹未尽,补充道:“你若不信,就试试!”
雨墨听了,脚步停了一下,仍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坐在出租车上,她心绪复杂——
自己曾在萧洋家留宿,如果这件事被传扬出去,会损害萧洋的名誉。
宁雅竟跟米兰上过床,还是强迫!想到这点,她就觉得反胃,而且,是一种真真切切的生理反应。
这婚,还要不要结?结,实在勉强;不结,便是遂了米兰的心愿。
她一时觉得进退维谷。
正在这时,手机铃响,她低头一看,是宁雅打来的,接通后,就听宁雅道:“你在哪儿呢?还没回家。”
雨墨道:“我在路上,马上回去。”
“吃饭了吗?”宁雅又问。
“还没有。”雨墨道。
“好吧,我在楼下等你,吃完饭再上去。”宁雅说完,挂断了电话。
雨墨走到楼下,就见宁雅的车停在路边,见她回来,宁雅从车上下来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雨墨心情复杂,没有回答。
“走,去吃饭。”宁雅又道。
雨墨也无心做饭,遂随他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餐馆。
宁雅只点了一个人的量,雨墨问道:“你不吃吗?”
宁雅道:“我吃过了。”
雨墨默默吃完饭,心绪才好转一点。
二人上楼进屋后,雨墨在沙发上坐下,方道:“是米兰约我喝咖啡。”
说完,仔细观察着宁雅的表情。
只见宁雅面色紧张道:“她找你干什么?”
雨墨见了,有点难过地想:看来,米兰说的是真的,他们果然有非同一般的关系,遂道:“她说了很多话。”
宁雅道:“她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相信。”
雨墨抬眼看着他道:“你都没问她说了什么,就让我不要相信?”
宁雅不敢看她的眼睛,只道:“无论她说什么,你不要相信就好了。”
雨墨道:“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你俩有过床笫之欢。”
宁雅焦急地否认道:“你别听她胡说!”
雨墨见他仍不肯说真话,遂低头不语。
宁雅见瞒不过她,方道:“就是那次,你去法国出差,我和他们去了薰衣草庄园……我喝了酒,身体反应异常,她扶我回房间,我们就……”
“你有没有强迫她?”雨墨仍低首道。
“我没有!”宁雅委屈地喊了声,又道,“你想啊,一个处心积虑想拆散我们的人,我还用得着强迫她吗?”
“可是……”雨墨痛心疾首道,“她现在要告你性侵啊!”
“让她告去!”宁雅生气道,“我不相信法律会颠倒黑白。”
雨墨无语,良久方道:“我们这婚,还要结吗?”
宁雅听了,痛苦地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雨墨平静道:“她说了,只要我们取消婚礼,她就不会报警。”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受她要挟?”宁雅气愤道。
“可是……”雨墨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不管事实如何,我们都耽误不起这工夫、丢不起这个人,不是吗?”
宁雅走到雨墨跟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道:“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雨墨抬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几丝伤痛,说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管有没有强迫,事情还是发生了,不是吗?”
“可是……”宁雅握紧她的手道,“只有那一次,我怀疑他们在我的酒里下了药……以后,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