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恳求,方亦可都不肯松口,丁薇咬着唇,垂下的眼中闪过晦暗的光芒。
“方医生!”猛的仰起头,痛苦不已的模样,“跟你说怎么会没用呢?院长对你那么好,一来医院就把你从实习生提成正式医生,还把最大最好的诊室给你,一看到有男人接近你,就不管不顾的闯进诊室去教训对方。你说的话,他一定听的啊!”
方亦可冷了脸。
旁观人的窃窃私语声传来:
“哇,原来又是个被有钱人看上的美女啊,不过心可够狠的,同事这么跪她,都不肯帮忙说句话呢!”
“说不定只是被包养的,怎么敢得罪金主!你没听到吗,原来只是个实习生,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才当上正式医生!”
“做了什么还用说吗!现在这种女人太多了!表面还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不定什么样呢!”
……
方亦可看着丁薇哭红的眼,无辜的脸,心里阵阵厌恶。
不愧是随时准备出卖别人的女人,见她不肯帮忙,就要向她泼脏水吗?
大厅广众之下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摆明就是败坏她的名声!
可是,以为这样就能逼她就犯?
作梦!
方亦可索性“冷酷”到底,她抬起下颌,俯视着对方,寒声启唇,“院长对我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罗秘书陷害我,如果被她得逞,我的医生执照都可能被吊销,院长辞退她,有什么不对?你知道了却默不作声,与同谋无异,辞退你,又有什么不对?现在被揭穿了没工作了,你后悔了,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你不是想维护朋友吗?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丁薇被她说的张口结舌。
没想到在医院从不与人争辩什么的方亦可居然也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只是就此放弃,她又实在不甘。
抓着方亦可衣袖的手攥的更紧了,还用上了几分力气。
既然你这么狠,要丢脸大家就一起丢吧!
方亦可察觉不妙时,丁薇已经在故意向下坠身子,而手还在抓着她的衣袖,不露痕迹的死命向下扯,衣扣被扯的摇摇欲坠,里面的轻薄雪纺衬衣更是无法幸免。眼见上衣都要被扯破,春光外露了!
她愤怒极了!
而周围不但没人上前帮忙,还有男人在吹口哨起哄,更过份的甚至拿手机出来打算录视频!
方亦可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她用尽全力去推丁薇,对方的力气却比她更大,一边故意想拽下她的上衣,还一边装作无辜的哭叫,“方医生!你为什么打我!不要打我啊!我不敢了不敢了!”
方亦可简直要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充满戾意的低沉喝斥响起在两人耳边,“放手!”
与此同时,一双有力的手迅如闪电般从侧面伸过来,搭在丁薇的手腕上,仿佛只是轻握着,丁薇却隐约听到骨头发出喀喀的碎裂声,她蓦然松了手,发出凄惨的尖叫,“啊——”
随即人也被扔到一边,仿佛被甩掉的垃圾,倒在地上。
方亦可惊魂未定着,一件西装外套已经裹在了她的身上。
同时,一股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熟悉的男人气息将她包围住。
转头看去,便见霍西城俊美仿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侧脸,近在眼前。
“把衣服穿好。”他的声音沉沉,气场全开,震慑力十足。
“嗯。”小声应了,方亦可咬了下唇,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被霍西城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令人很不自在,但又不得不承认,若是他不伸出援手,她今天只怕要丢脸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丁薇会用这么龌龊的手段侮辱人!
将她护在身后,霍西城一双俊目冷戾的扫过围观的众人,凡是不小心与他对视到的,无不打了个寒颤。
他气质卓尔,高贵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更不要说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壮硕,穿着西装,留着平头,明显是保镖之流的人物。
见此情形,人们纷纷一哄而散,生所麻烦牵扯到自己。
惟有手腕疼痛难忍,瘫在地上,一脸扭曲的丁薇还留在原地。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怕的不敢走。
霍西城身后的男人象是盯着猎物的猛兽,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她。仿佛她稍有异动,就会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丁薇被吓懵了。
她出身市井,对付方亦可这样温和的医生,可以使出来的泼辣手段,现在却是百无一用的。
“BOSS,这个女人怎么办?”霍六上前一步请示道。
霍西城瞥了眼地上的人,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是。”
壮硕的男人上前两步像小鸡一样将丁薇拎起来,带到了路边的一辆车子里。他也随着坐了进去,一声令下,前排的司机便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望着它很快汇入街道的车流里,方亦可垂下眼帘。
“谢谢。”她嗫嚅着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霍西城看了她一眼,伸臂揽住她,“走吧。”
方亦可脑子里还在纠结又一次被他所解救的事,并未注意到两人的亲近,当她从混混沌沌中清醒过来时,已经坐到了他车上的副驾驶位上,而他正侧过身伏在她身子上方。
瞳孔微缩,她刚想伸手推开他,霍西城已然退开,“咔哒”一声轻响,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方亦可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脸顿时红的通透。
尴尬中她问道,“丁薇她……”会怎么样?
霍西城启动了车子,面色冷峻,“怎么,想替她求情?还是觉得我太冷酷?”
他的言辞中隐约带了几分嘲讽。
方亦可的脸慢慢白了。
“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
话未说完,霍西城便接道,“只是蠢到认为其他人都是好的,只有我对你居心叵测!”
并不是……方亦可想这么说,可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
她没办法否认,自己对他确实处处防范。
可是,她不过是不想再受伤,难道,这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