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大晚上无缘无故的跟随,闫凌静又不是十几岁的孩子当然会有所警惕,只是对方此刻依旧微笑,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更让闫凌静提高警惕,所谓笑里藏刀不能不防,他用手拨开杵在面前的竹竿,拿着一封信文质彬彬的说:“刚才得遇姑娘三分有幸,只是不知这信可是姑娘落下?”
闫凌静仔细一看果真是刚才自己捡到的东西,原来他是特意归还遗失之物不免歉意涌上心头,只是嘴硬的说道:“就算是,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吧。”
“我一路赶来走的是光明正大,若不是姑娘心疑生暗鬼,又怎么会如此。”别看他是个男人,居然也是伶牙俐齿。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快给我,我还有事呢。”闫凌静把竹竿立住,伸手去接信,就在此时一道闪光,划过两人之间,一句小心还未出口剑已经直指闫凌静而来,男人推开她的同时,把竹竿一横挡住对方的剑,又一发力将对方推出几米之远,刚才还寂静的小巷不知从哪里跑出一群黑衣人他们个个持刀,独领头人持剑。
男子腾空而起借力飞到闫凌静身边,一把刀随后跟来,他拉起她的手挥动竹竿抵挡四面砍来的大刀,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带她一点点闪躲,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早已经把退路堵上,团团包围。
闫凌静早已经呆住,这可是真刀真枪,自己眼看着竹竿被刀削平,已是心急如焚,好在身后这位还算淡定,关键时刻另一群人从后面冲了过来,插招换式间就把领头人打倒在地。
“撤。”黑衣人瞬间四散而逃,另一群人留下三个站在旁边保护,其他纷纷追去。
“公子。”一位侍卫模样的人拱手施礼。
“别让他们跑了。”男人的声音坚定而威严,可当他转身面向闫凌静的时候语气忽然温柔下来,“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闫凌静委屈的看向对方,泪光在眼中打转,她大哭起来把心中的郁闷全部发泄,“怎么和电视剧上的不一样呀,人家穿越都是格格,小姐,我偏偏是个被卖的丫头,掉到哪不好,非要掉进舞妓坊,这是什么鬼地方,好不容易逃出来又差点被黑衣人杀了!”
男人不禁大笑起来,她幽怨的看着对方,“你还笑的出来,我都吓个半死呢。”
“是在下唐突,不过比这危险的场面我也见识过,不足为奇。”他拱手赔礼道:“这次是我连累姑娘了。”
“得了,信给我,赶紧离开吧。”闫凌静收好信后,转头要走。
“还不知道姑娘芳名。”既然大家相识一场,又生死与共过也该互相认识一下,她脱口而出,“闫凌静,你呢。”
“在下李隆基。”“谁??”闫凌静就算历史再不好,唐朝也有几个名字印在脑海,李隆基和杨玉环当然在名单中,那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不是被后人津津乐道吗?她不免出神望着他,气宇轩昂,不怒自威,虽然还带着书生气息不过已经能看出帝王之气,看他的年纪应该也就二十出头吧,杨玉环是他儿媳那估计还没出生呢。
“姑娘,有何不妥吗?”李隆基颔首问道,闫凌静猛烈的摇着头,心想未来的皇帝可不能得罪,于是保持微笑的说:“没有,没有不妥,挺好,恩,很好,那个我先走了,慢走不送,啊不是,再见不必相送。”都怪自己语文学得不好,这些古代礼仪更是一窍不通,她胡乱的作揖后便跑进小巷。
李隆基痴痴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也自行离开不在话下。
再说闫凌静,得知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李隆基心情还有些小激动,不过当务之急是如何在这里生存下来,自己在小巷中穿梭也没有目的,不知不觉又走回桥边,人流已经消散,眼看就要入夜,身边执更者说着宵禁将至让个人快些回府,自己要何去何从呢?良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到了舞妓坊那就安身于此,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就是一死,也许还能穿越回去。想到这里她毅然决然的回到舞妓坊,从后院小木门进去,走到刚才自己沐浴更衣的房间,花娘正坐在里面运气,责骂着身边的婆子,“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老娘要你们有什么用?”
闫凌静站在门口轻咳一声,引起屋里人的注意,花娘带着众人出来的时候很是吃惊看着她诧异的问:“你不是跑了吗?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总不能说自己没地方去吧,闫凌静假装无辜的说:“我没跑呀,我洗澡觉得屋里太热就出来透透气,你们在这干嘛呢?”
花娘一脸茫然的看看四周,大家都是不明所以,“行啦,没跑就好,带她去落香阁吧,这回可看好了。”她特意嘱咐身旁人,略带疑惑的离开了。
落香阁里面住着十多个小姑娘,都和闫凌静一般身材匀称,五观端庄,看来都是要培养成舞妓的候选,她被婆子推进屋里,身后的大门重重关上。
里面的小姑娘们都已经躺在炕上,她环顾四周已经没有自己的地方,初来乍到她也不想徒增事端,于是准备在旁边的凳子上将就一晚。
“诶,你来。”一位小姑娘向她招着手,笑嘻嘻的小声说。
她走过去,发现对方已经腾出一块地方,轻拍道:“你睡这吧,我个子小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
闫凌静发现她侧着半个身体,这样的姿势一定不舒服,心里有些感动,自己上了炕后也半侧着身体,小声的说:“我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地,你过来些吧。”
就这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睡了一晚,闫凌静睡得并不好,总是半梦半醒,临近拂晓的时候她更是饿得再也睡不着,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小姑娘已经不见,门半开着她走了出来,空气中带着一股泥草的清新,蔚蓝的天空刚开始泛白,除了清脆的鸟叫声四周一片安静,就在她沉浸在这份宁静中,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瘦弱的小手,“你也是饿了出来找吃的吧。”是同床的那个小女孩,她正拿着半个烧饼递给闫凌静。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聊起天来,“我叫莺莺,你叫什么名字?”
“闫凌静,你也是被卖到这里的吗?”烧饼吃起来干巴巴的不过总比饿肚子强。
“当然不是,我是被我娘送来的。”看她单纯的样子,闫凌静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早就听说古人有卖儿卖女为换银子生活的事情。
“这是什么地方呀?”她虽然问过好几次,不过花娘和那些婆子说的话不能轻信。
莺莺把手上的饼渣舔了又舔,意犹未尽的回答道:“这里是洛阳最大的舞妓坊,曼妙亭。可是达官贵族享乐挥霍的地方。”
“那不就是古代版的天上人间?”果然这里就是个贼窝,闫凌静心中飘过一丝不安,此刻廊上金钟响起,莺莺拉着她的手向场院跑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赶来,大家衣着统一,都是紧衣长裙,风格简约。一位三十来岁,身姿曼妙的女子睡眼惺忪的姗姗而来,众人低头而立,唯有闫凌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女子颇感意外,似是想到什么一抹浅笑拂过,甚是撩人。
“从今儿起,就由我教导你们,身形,体态,韵律皆是舞娘们必备,你们自当认真习学,大家都唤我细姐,你们也这么称呼便好。”说完她便开始教导众人如何拉筋,如何下腰,这些对闫凌静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她还是中规中矩的和大家一样,认真习学。
几日下来,她看了不少听了不少,所谓舞妓坊不过是唱歌跳舞的地方,那些达官显贵之人来此喝酒赏舞,谈论风月,也有文人雅士在此吟诗作对,沉浸在声色之中,叹一叹良辰与美景。这样倒是很好,闫凌静终于可以安心留下,慢慢寻找回去的机会。
她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一早起来练功,午时休息,下午还要学习音律,排练歌舞,到了黄昏之时,舞妓坊最热闹的时候,她们还要充当服务员,端茶倒水,服侍有头有脸的舞姬,更衣补妆。
“静姐,你帮我把这个送到楼下那个胖子桌上,我肚子不舒服,去下茅厕。”莺莺拉住刚送完糕点的闫凌静,一脸痛苦的样子,想是她中午又吃坏了东西怎么今日总跑茅厕了。
闫凌静接过东西让她赶紧去,自己把酒壶送到客人桌上,对方已经半醉,见送酒来人生的貌美如花,纤细的双手又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便心肝肉的叫了起来,拉住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