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物,会不会是她自己服用的?”张温和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嫌疑人长期受到虐待,导致神经衰弱,才会经常服用安定片,来稳定情绪。这残留在体内还未消化掉的安定成分,应该是最近才服下去的,为什么要服用这么多呢?显然没有这个必要,并且这样吃法还会有生命危险,王亚茹不应该不知道这些的。”陈锋还是对其表示疑惑。
“峻,还不只是这些王亚茹的下腹部有严重的瘀伤,耻骨上有一青紫状血肿,约3×3cm,心扉正常,**脱落。”
“王亚茹的**脱落?是外伤造成的?”陈锋问道。
“是的。”张温和肯定的回答。
“这一家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多处骨折,女子身体里外都是伤,**还脱落。”陈锋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拧在一处额头中间都形成了一个“川”字。
“温和,你想过没,可能这个案子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徐胜利的死,可能另有蹊跷。”
张温和点点头,她查到了这里,了解了这些,便不可能再自欺欺人。她不相信人说的话,只信死人不会说谎话。面对这两具尸体留给她的“实话”,知道了真相不应该是他们那时想到的样子。
他们在第三天来到了,住着徐莹莹的那所福利院。可是在他们到达福利院时,院长说徐莹莹已经,离开快一整天了。
“天还没太亮的时候,就要出去。最后还是拖到吃完早饭才走的。”照顾她的护工说道。
“离开?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陈锋忙问道。
“她当时说要去同学家拿她的一样东西,我问她需不需要陪同,她当时摇头。因为孩子说的理由不是让人很为难的请求,所以我就同意了。这一去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也有些担心起来,正要去告诉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照顾徐莹莹的护工说道。
“她有没有说去哪个同学家,留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陈锋又问道。
“她没说是哪个同学,只说就这附近,一会儿便能回来。我想她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可去的地方。出去只是散散心,指定会回来的。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见回来。”这时,护工才开始有些焦急、担心。
陈锋和张温和交换下眼神,张温和去看徐莹莹的床铺上还有没有她随身带的物品,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了。陈锋一个激灵,他意识到徐莹莹根本不是去见什么同学,很有可能她已经逃了。
“不好,温和,这个徐莹莹一定有问题,否则她也不会偷偷的离开。”陈锋说道。张温和没有说话,这个案件几乎把人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原来以为是普通的家暴引起的仇杀,却没发现真相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真相越来越让人无法把握。
“刘铭,你那次跟踪徐莹莹是在哪里跟丢的?”陈锋拿起手机拨通刘铭的电话。
刘铭告诉他一个小区的名字,然后,他带着张温和风风火火的朝那里走去。希望没有晚,她会在那里出现。
没费多长时间,他们驾车来到了那个居民区。这个居民区是老实的筒子楼,走廊在室外的那种。所以当时徐莹莹去了哪层楼,进了第几个房间刘铭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把详细的地址都告诉给陈锋他们,陈锋很容易的锁定目标,便小心的带着张温和朝那个房间走去。
他们来到了那个房子前,发现门居然没有锁上。而从敞开的门缝里涌出了一股股难闻刺鼻的气味,像是煤气的味道。陈锋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连忙回头看着张温和压低了声音说道:
“温和,这里有浓重的煤气味道。你赶快疏散周围的居民,我去里面看看。”
“你,要小心!”张温和有些不舍让他去冒险。说罢,张温和便离开,挨家挨户敲门,把周围的居民都疏散开来。
陈锋进入了房间里,开门就能看到房间里的样子,一个女孩头戴着防毒面具坐在沙发上。因为这里的味道有些浓重,陈锋进屋就想去开窗户,徐莹莹的声音从防毒面具里瓮声瓮气传出来,已经变了动静,但是能听清楚。
“如果你再进这里半步,我就打着手中的打火机,砰!把我们都轰上天。哈哈……”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她的笑声带着一种难言的诡异。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陈锋问道。
“因为恨!你们无法理解的恨。”徐莹莹说着手紧紧的握住打火机,带着面具的她看不出现在的样子,但也能想象到,绝不是原来那个纯净无暇的女孩。
“徐莹莹,你才多大,别做傻事,想想那些还爱着你的亲人。如果他们看到你今天活成这个样子他们会不会痛心。”
“痛心?如果他们真的还能痛心的话,该有多好。”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力,苍白而又没有生气。
“徐莹莹,是不是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陈锋提高声音质问道。
“父亲?他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母就是被他们活活逼死的。”徐莹莹带着哭腔。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想你一定想找个人倾述。把这件事告诉我,我来判断一下究竟是谁有罪。相信我,我也是一个警察。”陈锋劝说道。
看着徐莹莹拿着打火机的手要放下,她就要被说动了。
“我可以坐下吗?这里的空气几乎快要让我窒息了。估计我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听你述说了。”陈锋说起话来都感觉很乏力,并不是故意这样说而是他真的感觉头昏脑涨,身体已经使不出劲来。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也中了煤气毒。
徐莹莹关上了煤气,打开了窗户,甚至还把防毒面具给了陈锋。崭新的空气从窗外涌了进来,让他身体好受了很多。突然感觉清新的空气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冲进陈锋的胸腔里,割得他前胸发痛。一阵剧烈的咳嗽,感觉他的头都再变大变重几乎要爆掉。头上的神经再一跳跳的痛,好像有一根细钢丝把他的头割掉,脑盖要被揭开一般的剧痛。可他仍然是坚持听着。